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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就剩李玉姝和那婆子了。

李玉姝垂眸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婆子，挑眉，直接揪住了婆子的襟，眉眼帶著幾分狠厲。

“你若是不說，我便了你的皮，了你的筋。

然后把你拉到地府去，先拔舌，在把你丟進油鍋里去，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李玉姝的話音一落，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幾分，直接讓婆子不過氣來。

那婆子被襟勒的不過氣，張了張口，一個字都沒能發出來，只能用那雙渾濁而又驚慌失措的眼睛看著李玉姝。

李玉姝見此，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那婆子癱在地上，抬起頭，一雙空的雙眸定定的盯著李玉姝，似乎想從中尋找一些蛛馬跡。

卻見李玉姝的目平靜的讓人心寒，完全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當真以為是那人的鬼魂來報仇了，雙越發的綿，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再也站不起來。

“二夫人饒命，二夫人饒命啊……”

哀嚎著求道，將當年所發生的一切都招了出來。

“那時我伺候在老夫人旁，我記得那日是個大晴天……”

二十年前的某一日，金陵鄒府。

那日天氣格外的明，鄒老夫人在涼亭下逗著下人送來的鸚鵡消磨時間。

忽的有下人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件。

婆子站在鄒老夫人側，見老夫人神嚴肅，一時好奇，便側目瞧了兩眼。

只是老夫人看的速度有些快了，依稀瞧見了“百里家已隕”幾字，老夫人就將信件了一團。

有些疑，卻見老夫人的表好怪異，就連手指都有些抖，只得歇了詢問的心思，安靜的垂著頭站在一旁。

沒過一會，老夫人就喊，讓去瞧瞧二老爺回來沒有。

那會才剛到申時，二老爺自然是未回府的，只是老夫人堅持要去看看，婆子便聽令走了一趟。

在府中繞了一圈，又去二老爺的院子走了一趟，還問了下懷著孕的二夫人，有沒有瞧見二老爺。

二夫人一時疑，自家相公每日酉時才送衙中回來，又怎麼會瞧見的了。

婆子笑著糊弄了兩句，就轉回去復命去了。

老夫人得知小兒子沒回來，眸微閃，當即又打發婆子去將府醫請來。

婆子有些猜不老夫人的心思，但還是聽令去了。

等招來了府醫，婆子才發現老夫人居然躺床上裝起了病。

等到了夜里，府中的兩位老爺回來了，聽見老夫人病重，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老夫人躺在床上，臉蒼白，說句話都是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府醫說老夫人這是心有郁結，想要救治，最好順著老夫人的心思來。

這百善孝為先，兩兒子一聽府醫這話，當即就跪在老夫人前，問起了老夫人何事不順等等。

老夫人見此，心里暗喜，面上卻裝作憂愁難過，說出了心底的苦悶與無助之。

大致就是無人陪在邊，同孤家寡人有何區別。

這話實在是讓兩兒子自責不已，當即便表示告假回來多陪陪老夫人。

只是老夫人卻是搖頭拒絕了他們，隨后委婉的提起了兩個兒媳婦來。

這大老爺的妻子帶著兒子回了京城的娘家，就算趕回來，也得七八日了。

二老爺的妻子卻是在府中的，只是還懷著八個月的孕呢！

站在一旁的婆子聽了老夫人的話，回想起下午信件上所看到的消息，當下腦袋嗡嗡作響，不敢再想下去。

不聲的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抹掉額頭上的細汗，心里祈禱著別答應，別答應。

只可惜二老爺這會滿心眼都是病重的老娘，直接就應了下來。

從第二日起，二夫人就著肚子在兩院子之間來回往返。

婆子承過二夫人的恩，心里很想同二夫人說別去了，可這老夫人要害二夫人這事又沒有證據，這話到邊猶豫許久，還是沒能說出口。

二夫人依舊每日來回奔波，婆子則是想方設法的讓二夫人輕快些。

例如打發下人攙扶二夫人，給的椅子墊一層布……

只是時間久了，老夫人見二夫人一點都沒被累到，心里起了疑。

拍人打探一番，終究還是發現了婆子的小作。

當日夜里，府中兩位老爺都派人來說衙中有事，要晚些回來。

老夫人聽罷，先是打發走了小廝，隨后就派人將婆子抓起來。

婆子被老夫人關進了柴房，老夫人派人在外面守著，不許人放出來。

等到了深夜，柴房傳出陣陣痛呼之聲。

第二天，當柴房門打開，婆子被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虛的差點跌倒。

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婆子，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道：“知道我為什麼派人把你抓起來嘛？”

婆子經歷了毒打，已經被嚇懵了，這會一聽連忙的點頭，可忽的，又想到了什麼，連忙搖起了頭來。

磕頭道：“奴婢不知，還老夫人饒了奴婢吧！”

“饒了你？”老夫人嗤笑一聲，繼續說道：“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這藥，給吃下去。”

指著桌面上擺放著的藥碗。

婆子一聽老夫人這般說，頓時抬頭看過去，這藥的有些泛黑，看著很像是毒藥。

頓時心驚膽戰，直接跪著往前爬了爬，連忙磕頭求道：“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這若是毒藥，吃了就可就是一尸兩命啊！

“使不得？”老夫人聽聞，頓時冷笑了兩聲，隨后給一旁的丫鬟使了個眼，丫鬟得令，一腳踩在婆子的背上。

“老夫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里來的這麼多的廢話？

你若是不端過去，那我就把這藥灌你里，你死還是死，自己選吧！”

丫鬟說完，又狠狠的碾了碾腳，疼的婆子眼淚都流出來了。

咬牙，再次張口哀求道：“老夫人，二夫人肚子里還有孩子呢！”

老夫人聽言眉頭一皺，像是有些不耐煩了：“這還未出生，是男是都尚且不知。

再者百里府上下一百二十七口都被決了。

如今已是罪臣之，這生下來的孽種，不要也罷。”

這世間子千千萬萬，兒子有德有財，何患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