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玄關，陳最彎腰去打開鞋柜，要去里面拿拖鞋。

 不過，才打開鞋柜，唐祈年就過來阻止了，問，“拿什麼？”

 “你的鞋子上都是雪，換一雙吧。”陳最說。

 “我來。”唐祈年說著，前一步，站到陳最的前面，彎去鞋柜里拿拖鞋。

 是一雙全新的男式棉拖鞋，鞋面是皮質的，也是棕，尺碼一看就和唐祈年的一樣。

 唐祈年下腳上都是雪的皮鞋，換上拖鞋。

 很合適，也很舒服。

 “特意給我買的。”他問，眉梢眼角帶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陳最看的有些迷了眼，反應過來后，又趕錯開視線，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唐祈年看著，角彎了彎，跟上門后，下上的大掛到玄關的架上，然后提步跟過去。

 陳最進了廚房，給唐祈年燒熱水。

 廚房是開放式的，連著餐廳。

 唐祈年跟過去，就斜斜的靠在中島臺前，單手抄袋，靜靜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站在梳理臺前燒水的陳最。

 因為化了妝，又特意挑了件玫紅的長襯衫，倒顯得氣不錯，只是，上寬大的大，卻藏不住日漸消瘦的。

 確實是瘦的有些可怕，哪怕已經懷孕四個月，肚子卻并不明顯。

 很快燒水壺里的水就開始“咕嚕”“咕嚕”的冒泡，打破了一室的寂靜，沒一會兒，“咔噠”一聲，水燒開了，燒水壺自跳斷電源。

 陳最拿了杯子，倒了半杯冷水，又加了半杯開水進去，拿給唐祈年。

 唐祈年所有目一瞬不瞬地看著，在接過手中的水杯的時候，也握住了的手。

 陳最掙扎一下，卻沒掙扎開，只好抬眸與他對視，目一如既往的倔強又堅定，沒有說話。

 唐祈年另外一只手拿過水杯，仰起頭來，將為他倒的水一飲而盡，另外一手一直握著的手，沒有松開過。

 等水喝完，他將杯子放到后的中島臺上，下一秒，他稍一用，將陳最直接拉進了自己的懷里，抱住。

 陳最猝不及防，人撲進他溫熱寬闊的膛里，反應過來要掙扎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機會。

 唐祈年抱的很，不過避開了的腹部位置。

 “陳最，跟我回帝都吧，好嗎？我想天天看到你。”抱，唐祈年開口。

 跟我回帝都吧......

 我想天天看到你......

 或許對別的人來是兩句再平常不普通不過的話，卻聽的陳最鼻子狠狠一酸，眼淚瞬間洶涌，溢滿眼眶。

 可是卻拼命不讓眼淚掉下來。

 “天天看到我......”聲音抑制不住帶了一哽咽，問，“天天看到我對你有什麼好？”

 “陳最，”唐祈年終于開始在陳最面前低頭，“八年了，我一直沒訂婚更沒有結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如果，兩個相的人一定要有一個先向另一個低頭，那這個先低頭的人，就由他來當吧。

 陳最再也忍不住，眼淚下來。

 閉上雙眼，任由眼淚不斷滾落，砸在唐祈年的肩頭，打他的襯衫。

 “我不明白，你不訂婚不結婚，跟我有什麼關系？”卻仍舊倔強地問道。

 唐祈年聞言，慢慢松開，一雙大掌去捧起的臉。

 此時此刻，的臉上已經落滿了淚水。

 “你看著我。”他說。

 陳最閉著眼，好一會兒，讓自己的緒平靜下來，然后睜開眼，卻仍舊低斂著雙眸不去看唐祈年。

 明亮的燈下，唐祈年低頭看著長長的睫上閃爍的淚珠，低頭去親了親的額頭，無比認真又虔誠地問，“陳最，你愿意嫁給我嗎？”

 你愿意......嫁給我嗎？

 陳最以為自己聽錯了。

 抬眸，當唐祈年那張再認真不過的英俊面龐落眼簾的時候，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唐祈年，你這是......”揚起角笑，淚瀲滟人，“在向我求婚嗎？”

 “陳最，把孩子流掉，然后我們回帝都，我娶你，好嗎？”唐祈年看著，無比認真，帶著請求。

 回帝都，娶你！

 從前的唐祈年，哪里這樣的卑微過，又哪里會這樣低聲下氣的哄。

 可是，他是有要求的，他要把孩子流掉。

 要流掉的孩子，怎麼可能！

 搖頭，眼淚又流下來，笑起來說，“唐祈年，你的就這麼容不下沙子麼，連說要娶我，都有這麼荒唐的條件。”

 “對。”唐祈年點頭，神漸漸染了一抹戾，“流掉孩子，我娶你，我唐祈年沒興趣養別人的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