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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之后,李睿沒有再來過紫蕪宮。
而紫蕪宮也被封鎖起來,了一座冷宮。
宮人們都走了,留下陸晚一人自生自滅。
自小產后,大病了一場,差點死去,幸而有沈植來看,給開藥煎藥,救回一條命。
病好后,還是沒有神,每日懨懨的,只有阿晞來看時,或是沈植爬在墻上陪說話時,的臉上才會出一點笑來……
幾年時間里,阿晞不覺長大了年。
他雖然形消瘦,臉也蒼白,但他的眸卻堅韌忍,每次來看陸晚,都會給講外面的世界,給打氣,鼓勵活下去。
“阿姐,你一定要好好吃飯,我總有一天會想辦法帶你逃出這里的,你相信我……”
“阿姐,昨日我跟著羅衡他們去了京郊,那里的山花全開了,很好看,等你出去后,我帶你去看……”
每次阿晞說這些話時,李翊知道,陸晚在數次逃跑失敗后,早已死心了,也斷絕了這個念頭。
但每一次聽阿晞說完,還是會努力出笑容來,朝阿晞聲道:“你放心,我答應過阿娘要照顧你長大,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聽到這樣說,阿晞就會松下一口氣來,然后出小拇指對道:“好,我們拉勾,阿姐一輩子都不許離開我,我也絕不會離開阿姐的。”
陸晚笑著和他拉勾。
后來,真的為了守住與阿晞的諾言,一直拼命活著。
宮人給送來餿壞的飯菜,吃下去。
沈鳶帶著宮人來打罵,也毫不反抗的著。
為了討一件過冬的棉,替那些太監鞋也愿意……
李翊一直默默的陪著,看著為了活下去努力掙扎的樣子,不由想起那個下大雪的夜里,他抱著從臨江閣的包房里出來,問想要什麼?
彼時,驚惶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爾后告訴他,想要命無虞,想要過安穩的日子。
當時,聽到這個回答,他頗是意外。
求命無虞,他尚且能夠理解。
那時,擔心兩人關系被人發現后會遭遇滅頂之災,所以想保自己命無虞。
可祈求過安穩的日子,他卻有些不解。
雖然他知道在家里不厚待,但好歹也是世家貴門之,生活起居,雖然不能和嫡陸佑寧之流相比,但要過上安穩的日子總歸是不難的。
所以他不解為何會祈求這樣簡單的愿想?
直到這一刻,看著獨自在這座冰冷的牢籠里掙扎求活,李翊才明白,只能經歷過苦痛磨難的人,才會明白‘安穩’二字的難能可貴……
而看到這般努力的樣子,李翊也開始對阿晞的話希冀起來,盼著他們姐弟能早日離開李睿的掌控,離開這座牢籠……
不久后,宮里敲起喪鐘,纏綿病榻六年之久的晉帝駕崩了。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李翊除了不舍得父皇,卻再次對陸晚擔心起來。
——父皇走了,這個掛名皇后也失去了意義,卻不知道李睿會如何置?
陸晚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也開始擔心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阿晞卻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阿姐你知道嗎,翊王他沒有死,他帶著大軍殺回來了,他懷疑皇上的死因,如今帶大軍包圍了京/城,若是太子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翊王一定會帶兵攻進來的,到時就會殺了李睿……”
“阿姐,如果翊王殺進來,宮里一定會大,到時我們趁逃出去……”
聽到阿晞的話,陸晚不由激起來。
不止是高興終于有逃出去的機會,更是高興終于有人來對付李睿了。
而李翊比更高興。
在看到李睿對陸晚做下這麼多惡事后,李翊更希前世的自己殺了李睿,替陸晚和阿晞討回一個公道。
如此,在得知李睿約了他明日在晉帝靈堂相見時,李翊在守在陸晚邊這麼多年后,終于在這一日離開,回到了前世的自己邊。
他要親眼看到李睿被自己定罪,死在自己的劍下!
翌日一大早,翊王就帶著大軍進了城,進宮到晉帝靈前祭拜。
重新歸來的翊王,滿臉風霜,更是殺氣。
而相較上次他出京時的得意,李睿明顯怯場了許多。
但為了應對翊王,他早有準備。
李翊到時,太醫仵作,還有大長公主和大理寺的人都到靈堂了。
等翊王到靈前上完香,李睿告訴他,仵作與太醫皆已查明,晉帝是中毒而死。
李睿當著大家的面,痛心道:“而經大理寺查明,下毒之人,正是皇后陸晚。”
聞言,李翊瞬間震住,怒不可遏的怒視著李睿。
他猜到李睿會推卸掉父皇的死因與他有關,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將所有的罪責都嫁禍到了陸晚上。
李睿繼續道:“陸皇后在為父皇侍疾之時,與太醫沈植日久生,私下已是茍合在一起。”
“而為防被人發現,下毒害死父皇,好與沈植遠走高飛。”
李翊擔心的朝前世的自己看去,朝他拼命搖頭,讓他不要相信李睿的話。
可大長公主又站出來說話了。
痛心的表示,因從小將陸晚送去庵堂,疏于管教,才讓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惡事來。
而大長公主此言一出,太醫院的太醫與仵作異口同聲的證明,一切都是皇后陸晚做的,是下毒害死了皇上。
就在一殿的人都在討伐陸晚時,一個單薄的影沖出來,怒喊道:“不關我阿姐的事,是你們冤枉我阿姐,我阿姐沒有下毒……”
阿晞喊完,撲嗵一聲跪到翊王面前,懇求道:“翊王殿下,求你明察,真的不關我阿姐的事,是無辜的。”
李翊看著拼命求饒的阿晞,再看到一臉冷漠無的自己,突然想到這一世阿晞對自己莫名的仇恨,心里頓時涌上強烈的不好預。
他驚恐的朝前世的自己看去,沖上去想融他的,告訴他一切與陸晚無關。
可是,他本融不進去前世的里,他什麼也做不了……
最后,李翊絕的看著前世的自己,負手站在靈堂前,一字一句冷冷下令。
“皇后陸氏,罪不可恕,將其活埋,替父皇賠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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