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山剛下朝就又看到一院子東西,有點懵,懷疑自己回錯家。
轉頭問管家:“怎麼回事,這都哪里來的?”
“這是楚……郡王送來的!”管家如實道。
“誰讓抬進來的!”陸伯山皺眉,這些人眼里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家主。
“這……郡王不是未來姑爺嘛!”管家小聲嘟囔。
“誰說的,誰同意了,沒規矩,太沒規矩!”陸伯山氣的跺腳,就差撒潑打滾了。
管家:……
這不是皇上都同意了嗎?
“爹爹,你快看,這是姐夫送我的!”陸瑾抱著一只通雪白的……狼跑了出來。
陸伯山更頭大,這丫頭本就被寵的無法無天,再養一匹狼,那將來,誰怎麼嫁的出去。
頭疼。
不對,瑾兒剛什麼,姐夫?什麼時候姐夫了。
這臭丫頭!
打……肯定舍不得打!
“孩子要矜持,什麼姐夫,不許這樣!”陸伯山了火,孩子是自己的,錯是別人的。
孩子小,不懂事!
“爹爹,您懂不懂事,楚王都要贅咱們家了,我以后有個王爺姐夫做靠山,您有個王爺婿,這麼好的事落咱們家,爹爹您老就別太矜持了,這樣不好!”陸瑾抱著的雪狼在懷里嗷了一聲,狗的很。
陸伯山冷臉:“胡鬧,胡鬧,胡鬧!”
連說了三個胡鬧,氣的胡子都抖起來。
這孩子到底是誰教的,誰教的,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教這樣了。
“爹爹,我這個年紀不胡鬧,難道等胡子一大把再胡鬧嗎?”陸瑾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
“這,這話誰教你的?”陸伯山覺得自己有一天可能是被氣死的。
“沒誰教,爹爹,家里的先生不是說了嗎,我天資好,孔老夫子說,生而知之者,上也;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我這個算是生而知之,爹爹放心,您生的兒差不了!”陸瑾朝父親眼。
陸伯山:……
這孩子以后必須要嚴加管教,嚴加管教!
“姐姐!”陸瑾看到姐姐過來,抱著雪狼一溜煙的小跑過去:“你快看,這是我的雪兒!”
雪兒?
把一匹狼雪兒。
陸瑤險些笑出來,不過,這倒是像瑾兒的取名風格。
陸瑤點頭:“很好,很好!”
一緋袍的陸伯山咆哮了:“好個屁!”
從院子里出來陸夫人正好聽到陸伯山那句好個屁,快步走到陸伯山面前,啪的一下打他后背上。
陸伯山正氣頭上,被人打了下,正要發怒,可轉回頭看到是陸夫人時,表一下慫了:“夫人,你怎麼來了?”
“陸伯山,當著我孩子的面,你別把你在軍隊里的那一套流氓習氣帶到家里來,教壞了瑤兒瑾兒我和你沒完!”
陸伯山了腦袋,低聲道:“夫人,我教育孩子們呢?”
陸夫人哼了一聲:“教育,等你教育?我的兒什麼時候用你陸伯山教育。”
說完之后對著兩個兒道:“瑤兒,瑾兒,跟娘走!”
陸瑤和陸瑾自不會反抗,跟著陸夫人去了,陸瑾回頭,對爹爹做了個鬼臉,陸家還是娘說了算。
爹爹,不行!
陸伯山:……
夫人就不能給他點面子,這麼多人呢!
管家順勢問:“老爺,這東西……”
陸伯山擺擺手:“抬進去,抬進去!”
說完轉離開,小丫頭,小廝們一擁而上,七八舌道:“這是我的,這個是我的……”
管家:“人人都有份,別爭,排著隊,一個一個來!”
陸家的下人一個個眉開眼笑,歡天喜地的,跟過年似的。
這楚王殿下啊出手可真是闊綽,對他們大小姐也好,楚王殿下什麼時候贅啊,他們這都等不及了。
陸夫人帶了陸瑤去了自己院子:“瑤兒,明日便是宮宴,流言蜚語必然不會。”
“娘,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在乎!”若是真把那些話放在心上,豈不是稱了那些人的心意。
“娘是怕你委屈,娘是想,這宮宴你就不過去了!”陸家降爵,楚王殿下又鬧這麼一場,眷向來多是非。
有什麼沖著來,做母親的就是要護好自己孩子,瑤兒年紀還小,不該這些。
“娘,你不用擔心我,兒總不能躲著一輩子不出門見人,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我能應付的了!”陸瑤勾,笑容清淺。
“娘,姐姐說的對,誰要是敢欺負姐姐,瑾兒讓雪兒咬!”陸瑾嘟道。
“你呀,別惹麻煩就好!”這丫頭出生時陸家圣寵最眷,養的的子是不知天高地厚,誰都不怕,連圣上的話都敢接腔,也不知這是好是壞。
“娘,不是你教我的嗎,不許欺負人更不許被人欺負嗎?”娘真善變。
“你這丫頭!”陸夫人手點了點小兒的額頭。
瑾兒還小,不懂事,不會為那些高門貴的攻擊對象,可是瑤兒就不同了。
從前有多風,如今便要遭多反噬。
陸夫人最擔心的便是護不住兩個孩子。
這幾日,也反反復復的在想瑤兒和趙恒的事。
瑤兒這樣的容貌被景王和楚王盯上,又有哪個人家敢娶。
真到那個時候,陸家只怕未必護的住。
而且,楚王殿下對瑤兒也是真心的好,若景王有這份勇氣,和伯山也不會一直不同意。
說到底,趙穆還是怕得罪皇上,影響了在皇上心中的印象,不敢豁出去。
他豁不出去娶瑤兒,那將來有一天在皇位和瑤兒之間,那也必然是選擇皇位,讓瑤兒為犧牲品。
楚王這個人雖說脾氣肆意妄為,難以捉了些,但這破釜沉舟,為了瑤兒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的勇氣,讓倒是高看他幾分。
若是楚王將來不卷奪嫡,就像先祖這般做個閑散王爺,或者……回西北,有傅家軍護著,想必能護瑤兒一世無憂吧。
“娘,你和爹爹不能護著我一輩子,兒長大了,會護好自己,也會護好我們陸家,必不會墮了我陸家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