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趙恒毫不懷疑陸瑤的話。

但他也不是好糊弄的，這些可不是隨便就能打聽得到的。

除非，是特意派了人去查。

即便是屋及烏，對昭華的事關注了些，可也解釋不通無端端的去查昭華的姐夫。

陸瑤的心咯噔一下，腦子短暫的空白后開口道:“徐尚書掌管戶部，又是貴妃的人，我私下多留意了些！”

中秋宮宴貴妃給下毒的事趙恒也是知道的，以此搪塞也算是個理由。

只是，只怕他未必肯信。

趙恒眼神快速劃過一抹幽暗的冷，再看向陸瑤時已無異樣:“原是如此，窈窈有心了。”

陸瑤許久才抬起頭來:“有些事我現在不知道如何和你解釋，但無論我做何事，都不會讓你為難更不會讓你有危險。”

上一世的事，是心中的刺，總要自己親手拔出來。

對趙恒來說或許沒發生過，但于，那些是實實在在發生過，沒辦法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在陸瑤微微抖的視線中，趙恒驀然抬起手，輕輕上的臉頰，陸瑤子瑟，下意識閃躲了一下。

這個作讓趙恒很不滿，抬起手指強勢而不容反駁地住了陸瑤的下，郁郁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做什麼我不過問，但不許為了別人傷害自己。”

除了窈窈，他可以縱容做一切，否則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趙恒微微瞇著眼，看著陸瑤的眼神像是被濃墨染，勾染著宛如地獄般的暗。

“你，是我的。”

……

陸瑤回到陸府時天已經黑了，趙恒送回去的。

夜漫漫，燈靡靡。

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冷，陸瑤剛從馬車下來，覺風從四面八方的朝襲來，帶來一陣陣冷嗖嗖的寒意。

趙恒正要去抓陸瑤的手，聽到后傳來一聲咳嗽，兩人回頭，正是從軍中歸來的陸伯山。

趙恒馬上乖乖行禮:“見過岳父大人！”

陸伯山這次倒是沒有為難趙恒:“隨我到書房一趟！”

趙恒一愣，隨即樂了，岳父大人今日竟主讓他進去，這簡直前所未有。

沒想到送窈窈回家還有意外之喜，看來以后要常常送窈窈回家，不對，還是早日娶回家方便。

陸瑤給父親行完禮回了自己的院子，大概能猜到爹爹找趙恒是為何。

下午聽趙恒說了今日貴妃被貶為人之事，如今已過了半日，想必爹爹也知道了。

陸瑤猜的沒錯，陸伯山趙恒去書房正是因為此事。

“貴妃一事，你可知你給自己惹了多大麻煩？”陸伯山雖然上不肯承認，但如今的語氣，無疑拿趙恒當婿，是自己人才會如此說。

“徐氏幾次三番謀害窈窈，落此結局倒還是便宜了！”趙恒一雙眼如古井般沉靜，沒有毫的害怕。

他倒是想弄死貴妃，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不過，徐氏再巧言令，也不會再有復寵之日。

“皇上最忌諱兄弟相殘！”尤其是先太子故后。

“岳父放心，此事并無證據證明和景王有關，我自然不會去父皇逆鱗，但貴妃不同！”父皇多疑，怎會容忍枕邊人如此算計。

皇后在后宮雖然上躥下跳，鬧騰不休，但皇后的蠢都在明面上，讓人一眼就能看。

自己做了什麼弄的整個宮里都知道，那些不是做的也被安在上。

父皇忌憚崔家，但仍立崔家為后，很大程度是因為崔皇后蠢的合父皇心意。

所以，就算貴妃汲汲營營這麼多年，寵是有了，可后位卻是毫沒有威脅。

兩個人，一個有寵，一個有權力，撕了這麼多年，也沒分出個勝負。

老頭子賊著呢！

陸伯山沒想到大大咧咧的趙恒竟能想到此:“話雖如此，卻也是把景王得罪個徹底，景王在朝中頗有勢力，只怕日后要找你麻煩。”

景王善籠絡人心，文清流中很有口碑，這也是為何他能和崔家抗衡的原因。

那些文的有時比武將手中的刀更殺傷力。

“我會怕他？”趙恒在陸伯山面前不敢太放肆，表還是收斂了些，沒有太得瑟。

不過還是讓陸伯山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他是沒吃過那些文的虧。

那些讀書人鬼點子最多，皮子又好，除了上戰場時認慫，在朝堂都囂張的很，上躥下跳，殺人都不用刀。

“這不是怕，這些自有崔家……是吧？”陸伯山用你該明白的眼神看著趙恒。

景王和睿王斗得跟烏眼似的，要懲罰貴妃，可以想辦法把消息給崔家，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的不好嗎？

不管趙恒將來如何打算，這樣做對他都是最好的。

“我知道，只是……窈窈和陸家的仇，我想自己報！”他就是要讓人知道，得罪他就沒好下場，誰敢惹一個試試？

陸伯山無語，這孩子倒是一片赤誠，只是方法直接了些。

也不怪他，剛從西北回來，大概還不了解這朝堂的爾虞我詐。

“還是要小心提防，京中不比西北軍營！”陸伯山嘆道。

趙恒一喜，眉目中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多謝岳父大人關心！”

陸伯山角幾不可聞的勾了下，這傻孩子。

趙恒出了書房，腳步就不控制的朝海棠院那邊走。

陸伯山咳了聲:“時辰不早，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吧！”

得，又殿下了，這忽而西北風，忽而東南風的，真是變化快啊。

趙恒哪敢不應，在岳父大人‘盛相送’下出了陸府大門，幽幽嘆了口氣，岳父大人心思叵測啊。

趙恒剛走，秋霜就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了來:“小姐，姑爺走了，小姐不必等了！”

陸瑤苦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等他了？”

秋霜嘟:“奴婢兩只眼睛瞧的真真的呀，小姐就是在等姑爺，茶飯不思呢！”

夏竹暗腹:奴婢也看到了，可奴婢不敢說。

“我在外面用過了，所以這才吃不下！”

“是和姑爺一起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