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扶額，了太，這些小丫頭們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什麼，真該發賣了去。

看了眼正忍著笑的夏竹，陸瑤嘆了口氣:“我明日就人伢子過來，把你們一個個都發賣的遠遠的，到邊疆吃土去！”

秋霜頗為傲的哼了一聲:“小姐才不舍得呢，是不是呀夏竹姐姐！”

夏竹一本正經道:“反正奴婢是不會走的！”

秋霜點頭:“奴婢也不走，奴婢還要陪小姐出嫁，將來替小姐照顧小世子呢，聽說楚王府比咱們侯府還要大呢……”

陸瑤:……

還是發賣了吧！

徐氏貶為人之事，一夜間京中權貴人盡皆知了。

這事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憂了，喜的當然是睿王的人，連近日愁眉不展的崔侯都難得了笑。

崔家失了兵部尚書之位，日后還有可能奪回來，可徐氏失了寵，那就是真的失寵了。

愁的當然是屬意景王為太子的大臣，多是文，最看不慣崔家那樣投機鉆營得來的權貴。

第二日早朝可就熱鬧了，以徐尚書為首的文都開始為貴妃求。

什麼親王生母若是人會被人嗤笑，什麼那些江湖高手并無對朝廷造威脅……

還參了楚郡王趙恒目無法紀，雖上了賄銀子，但此舉還是有違國法，且大齊開國，從未有之，不能助長此風，理應嚴懲。

徐尚書剛說完便聽到一聲嗤笑，這聲嗤笑不是顧昭華，竟是站在前排的肅王。

肅王說來也是幸運，最近順天府和大理寺一個重案接著一個重案，他那個琴師自殺的命案還沒呈到皇上面前。

所以，肅王自以為宋軼怕了他，行為十分得瑟。

徐尚書堂堂一尚書，雖說比不得肅王皇室脈尊貴。

但他在朝中威和權勢也不是一個沒有什麼建樹的王爺可比。

“肅王笑什麼？”徐尚書知道肅王是睿王的人，但他并不怕他。

在徐尚書眼中肅王也只是一個無寵，隨時便要被推出來頂包的皇子而已。

“笑你蠢，徐氏是貴妃還是人那都是父皇后宮的事，是皇家的家事，你說你一個臣子，總盯著父皇的后宮做什麼？”肅王扯著嗓子道。

肅王就是個蠻子，說話只圖自己痛快，從來不過腦子，懟徐尚書倒沒什麼，可那句盯著皇上的后宮怎麼就聽起來有點不對勁了呢？

皇上眉頭皺了下，怎麼最近老七也在朝堂上躥下跳的沒規沒矩。

眾大臣憋著笑，不敢笑出來，徐尚書惱怒道:“肅王這是什麼話，皇室的家事亦是國事，臣只是就事論事，肅王休要污蔑！”

“本王污蔑你做什麼，父皇只是貶個妃子，你瞧你們一個個張的，你們家發賣個小妾還要和管家小廝商量？”肅王斜著眼，歪著頭，手環，儼然一潑皮。

肅王這話，話糙理不糙，雖然不好聽，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錯。

那貴妃就是再貴，那也是皇上的妾啊，就連崔后，在先皇后靈前都要行妾禮。

顧昭華跟著點點頭，肅王倒是難得說了句人話。

肅王得意的收回目時和顧昭華的目撞一塊了，倆人無比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心中各自默念一句蠢貨，然后各看各了。

徐尚書噗通一聲跪下了:“皇上，臣只是就事論事一心為大齊，卻被肅王殿下如此辱，臣……”沒法活了。

當然后面這四個字是不會說出來的，全靠領悟。

徐尚書老淚縱橫，哭的要暈過去的模樣，另外一些支持景王的文臣也是有樣學樣。

陸伯山吧唧了下，瞧見了吧，這些文臣就這模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跟個潑婦似的，沒眼看。

不過這肅王也是個……二貨，這徐尚書明著為貴妃抱不平，實際針對的是趙恒，他跟著摻和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有人出來擋，就沒人記得一開始是為什麼爭吵了。

朝堂上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幫大臣吵來吵去的，最后才發現吵的本就不是最初的話題了。

皇上大多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們吵去，免得力旺盛，都一個個的盯著他。

皇上看這群文又故技重施，來老一套，抬頭看了眼站在邊上的常貴。

常貴立刻會意，馬上過去扶著皇上:“皇上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太醫一早就吩咐過讓皇上休息幾日，皇上就是不聽……”

這些文面上裝瘋賣傻，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什麼？皇上不適？這可不得了。

朝堂上的哭上戛然而止，靜悄悄的，都盯著龍椅上的皇上。

魏閣老生病告假，周太傅也因為這場雪得了風寒，連小皇孫的課都停了，如今朝臣頗有些群臣無首的覺。

站在前排的曾尚書和馮尚書默契的對了個眼，出列道:“還請皇上保重龍，龍為重！”

接著朝臣都齊聲道:“皇上保重龍，龍為重！”

皇上裝模做樣的著口，咳了幾聲，常貴連忙道:“今日就到這里，散朝吧！”

劉史有些意猶未盡，他都還沒有發言呢。

徐尚書那幾個真是丟文的臉，他正要懟呢，皇上就不舒服了，皇上每次不舒服的可真是時候。

陸伯山看了眼消失的那一抹明黃影，皇上這是老病啊，幾十年了，可得讓太醫好好瞧瞧。

收回目，了有些涼的手，散朝也好，回家喝碗羊湯吧，暖胃，喝完再去軍營。

趙恒正要追上去，被肅王趙煊給攔住了:“你可別以為本王是為你說，本王是自己高興！”

趙恒懶得理他，一把推開:“一邊去！”

他正著急著追岳父呢，他也想去陸家喝碗羊湯。

昨日從陸家離開的時候就聽說了，近幾日天氣冷，廚房買了一整架的羊骨要熬羊湯呢。

肅王不樂意了:“本王怎麼說也幫你出了氣，你這什麼態度！”

趙恒要被他煩死:“你想打架？”

肅王下意識往后退，又慫又狠道:“本王懶得和你一般見識！”

趙恒追上陸伯山:“岳父大人留步！”

陸伯山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何事？”

“今日是有些冷了？”

“嗯！”

“這天氣最適合喝羊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