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常貴也不敢打擾，安靜的立在一旁。

過了許久才聽皇上開口道:“老四是個能克制自己的！”

太子薨后，睿王沒找老四麻煩，老四倒是一直容忍。

太子還在時，在他面前也是不止一次夸過老四。

常貴一時不大明白，皇上說的這個克制什麼意思？到底是夸景王還是沒夸呢？

不過，他也決不會問，知道的太多，沒好事。

陸瑤和趙恒也正說今日早朝的事，皇上裝病明面上看似乎是不給貴妃翻的機會，實則是在防止崔家借此把事鬧大，連累景王。

比起文韜武略樣樣都好，又合皇上心意的兒子，犧牲一個貴妃也不算什麼。

景王已經年，在朝中也有了自己勢力，貴妃對他的助力已經不大。

“景王的勢力可不止朝中重臣！”陸瑤道。

記得上一世，景王對那些不流的年輕小都十分的禮賢下士，甚至還資助一些寒門子弟，自然在這些人中也是頗有賢明。

一朝天子一朝臣，后來趙恒繼位，這些小有一部分得到重用，甚至居要位，都了趙穆日后謀朝篡位的關鍵。

只是，趙穆從來不將這些事告訴，而也從未問起，所以，朝中各衙門到底有哪些是趙穆的人，也并不清楚。

“你對趙穆的事很清楚？”趙恒說這句話時面無表，眸沉沉。

陸瑤瞪大眼睛，這不會是又吃醋了？

趙恒表酸的很，對趙穆的嫉妒和魏銘是不同的。

他其實知道，窈窈并不喜歡魏銘，魏銘不過是自己喜歡而已。

可趙穆不同，趙穆是這麼多年陪在窈窈邊的人，青梅竹馬，是陪著長大的人，他錯過了之前的很多年。

若非父皇多疑，或許，本等不到他出現的這天。

陸瑤很快冷靜下來，毫不避諱道:“我和趙穆之間的事你大概也聽說過，所以我很了解他，他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純善無爭，他比崔家更可怕，你不能掉以輕心！”

“這麼了解他？”

“是！”陸瑤的眼神坦坦:“我了解他，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他。”

“在你男人面前夸別的男人，我看你是討打！”若換了別人，他早一腳踹飛了。

“我不是夸他，我是……擔心你！”擔心他如上一世那般。

趙恒看到陸瑤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心里一暖，角也跟著起了一抹輕笑:“原來窈窈是擔心我，區區一個趙穆，我還沒放在心上！”

陸瑤著急了:“你怎麼還是如此自負！”

趙恒注意到陸瑤話中措辭:“窈窈，你是不是很早就認識我？”

他是不是忘記什麼了？為何一點印象沒有。

這世上從來不會有人沒有緣由的對對方好，可窈窈對他正是如此。

他有時覺得是一見鐘，可越來越了解之后，發現并非如此。

窈窈對他……太好了。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對他如此縱容，如此好過。

陸瑤臉剎時變得蒼白，眼神有些慌，不知該如何告訴他。

“是不是？”趙恒看著陸瑤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

他更加確定，陸瑤一定有事瞞著他，但他也可以肯定，接近他，對他好，為他做那麼多的事，絕對不是為了他的王爺位置，為了攀附權貴。

很明顯，他這個閑散王爺比不過趙穆。

再說，他回京之初，連王爺都不是。

當時他被父皇懲罰在大理寺牢房，是送的錦被，是送的糕點，若非籌謀，這個王爺的封號都不會那麼快得來。

可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有些問題，撕開了一個口子便再無法當沒發生過。

“我可以現在不說嗎？”陸瑤有些忐忑，雙手的著襟。

還沒想好，不知道怎麼開口，但在他們親之前，一定會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