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看著曾江,目霸氣且凌厲,冷笑道:“牽連甚廣,不能承擔?這大齊的江山社稷,大齊子民人人可擔,人人能擔!”
窗外,寒星滿天,孤月高懸,清冷的月從書房窗戶進來,讓氣氛平添了幾分僵冷。
“曾大人若真如此膽小,又怎敢單槍匹馬,獨挑此千斤重擔?”
在大理寺共事已久,趙恒豈不明白曾江的想法。
曾家在京中世家之中不上不下,曾尚書也不是個有志向的,再加上淑妃在宮中,夾在貴妃和皇后中間日子并不好過。
曾家行事低調,也算是避崔家和貴妃鋒芒。
曾家將來尚了公主,那便真是只有公主府而不知尚書府了。
只是曾江并非只想安安穩穩的做個平庸的皇家駙馬。
所謂不破不立,曾江便是要在兩者之間走出一條自己的道。
那便只有一條,就是做個真正的孤臣。
曾江雖是靠恩蔭仕,卻走了一條和曾家,和眾世家子弟都不同的路。
他現在走的路,做的事,就如懸在眾臣頭頂的那把利劍。
皇上之前把岳父大人的案子給曾江,可見對他的信任和賞識。
這次,這把利劍到底是要指向誰?
“殿下過譽,下不過是做該做之事,問心無愧而已!”曾江清雋的眉眼蓄滿平靜。
“曾卿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家里多想想,曾尚書他老人家知道你在做這麼危險的事嗎,這次小魏大人那是運氣好啊,不知道……唉,也罷,長夜漫漫,本王先和曾尚書聊聊家常吧!”
趙恒說到聊家常時發出低低啞啞的笑音,明目張膽的威脅。
他子本就如此,能放到明面上解決的事,絕不會用那些**手段。
曾江:……
這楚王殿下可真是……囂張。
趙恒走到門口時,只聽后傳來一道聲音:“殿下請留步!”
趙恒瓣一勾,這才對嗎,大家合作多好。
有個人分擔,總能一份危險。
只見他裝模作樣的轉過:“曾大人有事嗎?”
“殿下稍坐!”曾江無奈。
此事若是讓父親知曉,以他的子還不知如何害怕,又如何耳提面命不休了。
楚王這麼快知曉此事,只怕是從小陸大人那里知道的吧。
這小陸大人和楚王……曾江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趙恒走到自己剛才位置,這才大馬金刀的坐下。
“曾卿本王回來,想必是有話要說了!”趙恒抖了下上的大氅,生怕落在地上沾染了灰塵。
“殿下,此事證據尚且不足,臣并不能確認是否誤判!”曾江知道自己此舉十分冒險。
甚至,連魏閣老都不敢輕易將此事鬧到皇上面前。
“有時候太謹慎,反倒畏手畏腳,不知到底是何人,竟讓卿如此畏懼!”趙恒腦子里也在想這京中數的上號的人。
這京中明的,暗的勢力不,一時間還真不好猜。
九王叔是父皇唯一的弟弟,父皇對他也十分信任,他是最有這個能力。
但九王叔心散漫,吃喝玩樂,一年總有幾個月在外游山玩水,京城都很待,不會是他。
再就是皇爺爺那一輩的,都有哪些,他一時還真說不上來有哪些。
“王爺回京不久,可聽說過上王?”曾江道。
“上王?”趙恒揚眉,這上王他確有所知。
上王劉旭乃為數不多的異姓王,父皇結義兄弟。
說起來,這劉旭乃是一名江湖游俠,在江湖十分有名氣,后來不知怎麼和父皇相識,了摯。
這劉旭是比他的岳父和舅舅更早追隨在父皇邊的人。
當年父皇還不是皇子時出游遇刺,年僅十六歲的劉旭替父皇擋劍,傷了一條右臂。
劉旭也是厲害,從此,改練左手劍法,在江湖上那也是有名號的,江湖人稱君子劍,
后來,父皇爭位,這個劉旭又險些喪命,父皇登位后封其為義王,但因為其封地在上,百姓又稱上王。
上王因年輕時負傷,上了年紀之后越發不好,這幾年都在封地養傷。
上距離京城不到五百里,是離京城最近的封底,這是皇上給他的殊榮。
父皇不但封其為義王,還不止一次在朝堂夸其忠義。
若是此事牽扯到別人,那還好說,可若牽扯到這個上王劉義,確實麻煩。
劉旭此人十分耿直,若說劉家有異,父皇是絕不會信,也怪不得曾江如此小心。
“此事與上王府確有牽連,上王這些年抱病,王府早不在控制之中,這其中牽扯甚深,下一時確不敢斷定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他已經派人前往上查探,這上王抱病在床,其府中一切皆由義王妃掌握。
說來,義王妃也出崔氏,只是皇后乃崔氏嫡,這義王妃是崔氏的庶。
不過,上王妃和崔家并無來往。
因為這義王妃未出閣時在崔家沒皇后欺負,義王妃的姨娘又是被崔夫人磋磨死的。
所以,義王妃和皇后娘娘至今不對付。
義王妃和義王夫妻甚篤,據說當年,義王妃姨娘去世后,義王妃被崔夫人冤枉份有異,義王妃以死力證清白,被恰巧路過的義王救下。
一來二去,義王就喜歡上了,特意請旨由皇上賜婚。
崔家被人看不起的庶,搖一變了義王妃。
當年崔后還不是皇后,只是皇上四妃之一,也不算多寵,義王妃可是在崔家風了一把。
不過,義王妃記仇,對崔家示好無于衷。
后來崔后了皇后,大概皇上也樂意看到義王妃和崔家的關系,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曾江最懷疑的就是這個義王妃,可是他派去的人觀察了多日,這義王妃似乎并無不妥。
不過,以他斷案經驗,越是看似最不可能才越有可能。
“曾大人已有懷疑對象了吧?”趙恒懶洋洋道。
曾江這個人從不會無的放矢,若不是有了線索,就不會把那個小廝隨便杖斃了事。
還有魏閣老,那可是個老狐貍,這兩個人,一個敢想,一個敢做,絕不會輕易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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