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去了玉壇寺，邊只帶了青鸞，且是趁夜半時出宮，無人知曉。

趙恒進去時，慧然方丈正閉目打坐:“大師。”

慧然方丈睜開眼，從團上起:“皇上來了。”

“勞大師久等。”趙恒恭敬道。

慧然大師是德高重之人，又是師父至，趙恒對他一向尊重。

慧然方丈看向趙恒:“皇上可想好了。真龍之可破世間污濁，可到底于皇上龍有損，皇上還是要三思而行。”

“我意已決。”趙恒執著道:“大師且開始吧。”

趙恒將檀木盒子打開，那里面正是七寶佛珠。

七寶佛珠因沾染凡塵，戾氣大增，失了佛，需有緣之人化其戾氣。

這些年戾氣已經漸弱，可近期似是邪召喚，突然戾氣大增，恐天下再次大。

七寶佛珠是上古所留佛家之，一念佛，一念魔。

皇上的真龍之的確能與控七寶佛珠的邪抗衡。

可還有一種況，那便是對方邪太強，制不住，便是魂飛魄散，再難回。

“也罷，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方丈這是何意？”

“阿彌陀佛，老衲大限將至，皇上今日離去，日后莫要再上山了。”

“大師你……怎會這樣突然？”大師看起來并不像是要圓寂的樣子。

慧然方丈并沒有回答趙恒的話，閉眼，轉手中佛珠，默念咒語，將趙恒眉心引于佛珠之上，七寶佛珠紅漸盛，接著歸于平靜。

青鸞在門外護衛并不知里面發生的事，看到趙恒從方丈屋里走出時，神比昨日更要疲憊些，連忙扶著:“主子沒事吧？”

趙恒搖頭:“下山吧。”

今日耽誤的時間有點久，只怕回到宮中用不了多久，天便要亮了。

剛下至山腳，便聽到玉壇寺響起了鐘聲，趙恒猛然頓足，回頭朝山上看去，玉壇寺方向上空，金大盛，如佛普照。

青鸞不解:“可是山上出了事？”

趙恒收回目:“慧然大師……圓寂了。”

“怎麼會？”青鸞不可置信道。

“走吧！”慧然大師此生終功德圓滿。

玉壇寺在前朝時便是皇家寺院，歷代方丈大師皆人尊崇，慧然大師圓寂，自然有人上報朝廷。

趙恒特派欽天監正唐鈺代表朝廷上玉壇寺協同理慧然大師后事。

陸瑤有些憾，多年一別，未有機會再上山向他致謝，不曾想，竟是最后一面。

陸瑤拿出慧然方丈贈予的七寶佛珠，總覺得這佛珠哪里不一樣，卻又看不出來。

七寶佛珠雖是慧然方丈贈予，但到底是佛家之，如今大師圓寂，要不要將佛珠送回？

趙恒進來時陸瑤正皺著眉頭看佛珠，趙恒怕陸瑤看出端倪，走過去拿過盒子合上，順手收了起來。

“怎麼突然想起拿這個出來。”

“聽聞大師圓寂，我正想著要不要將佛珠送回寺里。”

“大師既給了你，應該沒有想過收回，先收起吧。”趙恒岔開話題道。

唐鈺從玉壇寺回來已經是七日后，書房里皇上連孫不二都支出去了。

孫不二并沒有打算聽，皇后娘娘說過，若是皇上不讓他聽的事不必打聽。

“大師的葬禮可理好了？”

“是！師兄化為七顆舍利，尊師兄言，將七顆舍利與七寶佛珠放置一，早日化其戾氣，普渡眾生。”唐鈺雙手將盒子奉上。

“大師已去，你有何打算。”趙恒問道。

“世代守護文王轉世乃我輩之職，待找到新的傳人，終護之。”

“可要在僧人中尋找？”

“請皇上恕罪，此乃我族機，恕難告知。”

“是朕唐突，若有朕能幫忙之，唐大人盡管開口。”趙恒對唐鈺向來是威利，難得如此和悅，倒是讓唐鈺有些不適應。

文王創周易至今兩年多年，街邊道士多以六十四卦招搖撞騙，但六十四卦真正玄妙乃是測國運吉兇。

便是連現在世人推崇的鬼谷一門也晚其近千年。

戰國時鬼谷子一門雄起，四大弟子出山，鬼谷一門大興，周易后人歷經近千年禍，終能休養生息，漸漸于世。

而后鬼谷出，天下興，鬼谷一門承擔著興天下之重任，可名聲大震的鬼谷一門弟子也被別有用心之人算計利用，也曾有過同門相殘之事，后效仿周易一門，大于市，這才得以綿延。

而兩派祖上的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淵源，時間太久遠，他們這些人自不會記得。

這也是為何皇上用文王轉世作為威脅，唐鈺只得從命的原因。

其實，慧然方丈并非文王轉世，而是周易第四百七十二代傳人。

師兄圓寂突然，有許多事未曾告訴于他，但想來和皇上此次冰國之行有關。

過了春寒料峭的二月，天氣回暖，小公主滿一周歲了。

按著大齊習俗，要在這一日舉辦抓周宴。

小公主周歲這日，肅王府終于傳來好消息，肅王妃有了孕，已經三個月了。

肅王小心翼翼的跟在沈凝霜邊，生怕不小心摔了，太上皇看著直搖頭，這孩子，還是個二傻子，就他這樣子，就算王妃真摔了，也是被他絆倒的。

曾江已經來信，他命匠人們日夜趕工，戰船只需一月便能全部修造好，而他亦不能再等。

君歷州繼位不久，卻倒行逆施，用活人修煉邪，冰國百姓怨聲載道，這亦是最好的時機。

南疆，北疆，契丹，再加上一個冰國，四方皆定，大齊再無外患。

陸瑤近日有些心神不寧，尤其夜里，總在睡夢中驚醒，像是被什麼牽引，白日里總覺得疲憊。

趙恒出征這日，百送行，連太上皇也來送行。

兒子越大越不好管了，隨他去吧，不過，老五這孩子放出去是吃不了虧的，一定吃不了虧，對！

老皇帝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憂心過，站在城門上久久不離去。

雖然春日里春暖花開，可太上皇畢竟年紀大了。

常貴提醒道:“太上皇，皇上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