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到風城不過半日,城中已傳遍長公主下榻知府大人府上。
可見,長公主有意將消息放出,否則,怎會城中人人皆知。
只是,長公主住在姜銘人府上,要見長公主只怕不容易。
不過,已經想到辦法,敗在此一舉,必須搏一搏。
……
“回稟公主,屬下已經查清楚了,大風渡堤壩乃齊大人生前親自督工修建,為防水勢過大,廖大人分上下游兩堤壩,建立工事
,朝廷每年都會撥款修繕加固,出事的不是蘇書禮修繕的上游堤壩,而是大風渡口下游,而下游的堤壩是姜銘人的同知負責。”
甘棠道。
因為大風渡口這些年都平安無事,姜銘人就讓那個師同知隨便用沙土將堤壩加高了幾分。
據說去年也是如此蒙混過關,但去年大旱,河水甚至比往年低許多,僥幸蒙混過關。
沒想到今年雨季水勢大漲,幸好上游堤壩加固未被沖垮,否則,傷亡會更大。
趙攸宜看甘棠言又止:“有話便說。”
甘棠咬了咬:“……姜銘人借皇后娘娘之名在風城大肆斂財,風城的富商每年都要給他孝敬,若是不依,便會被按以各種罪名
抄家問斬,之前就有兩個商戶不服,被抄家之后,剩余商戶也不敢不服。”
“且為人十分好,見到漂亮姑娘便要擄回府中,聽說姜銘人看上了蘇書禮的兒,要納為良妾,蘇書禮不肯,自那時姜銘人便
對蘇書禮諸多挑刺,這次堤壩一出事,便將蘇書禮下了大牢。”
甘棠不過一下午的功夫,已經把事打聽清楚,姜銘人的那些罪證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只是,他的份也是明擺著,皇后娘娘的親表舅。
這下面的員可不知道姜家和皇后娘娘母族的那些恩怨,只確定有這層關系便足夠。
趙攸宜不不慢的喝著茶,當初姜銘人能得到這個知府的位置走得是小舅舅的路子。
小舅舅玩,姜銘人在京時沒安排,當初廖大人被父皇調京城,風城的知府位置空了下來。
風城這些年治理得很好,是個缺,競爭的人不。
小舅舅那日喝的有點高,隨口就應下了。
但地方人事調歸吏部管,小舅舅不想食言,又不敢讓外祖知道,為此還特意悄悄求了干媽幫忙。
也不是多大的事,再說,這是廖大人治下的,曾尚書便準了。
廖大人心寬廣,治下清明,常懷菩薩心腸,但更有霹靂手段,雖談笑間而凜然有忿狀,使人生畏心,對屬下的歪門邪道絕
不姑息。
是以,每到一,皆有建樹。
按說,這樣一百姓樂土,有規有矩,但凡是個有點腦子的,按部就班,循規蹈矩的在知府的位置上坐幾年,便可以升遷。
據說二十多年前大風渡三縣被淹,數十萬百姓無家可歸,了不之地,朝廷花了十幾年才讓民心安穩,日漸富庶。
可沒想到這個姜銘人膽子如此大,竟敢如此為非作歹。
這次大風渡決堤,不能說朝廷多年心毀于一旦,可因為對二十多年前的事心有余悸,百姓已經人心惶惶,認為這是一塊不
祥之地,有的已經打算投靠親戚,搬離此地了。
“廖大人不過離開風城五年,風城就被他搞得民怨四起,怨聲載道,如今又信口雌黃,誣陷忠良,這個姜銘人還真覺自己在風城
能一手遮天了!”崔思如道。
崔思如是攸宜的伴讀,母親上舒寧是大齊第一,父親乃國子監祭酒。
自小陪公主一起長大,如今任公主府詹事,公主府大小事務,皆由呈到公主面前,和甘棠同為公主的左膀右臂。
兩人雖說都只是公主府,可朝中便是四品員見了們二人也都要規規矩矩的尊一聲大人。
“讓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趙攸宜冷笑。
這個姜銘人必須死。
而且還得讓他死得其所。
大概是舒服日子過得久了,總要找個人以儆效尤。
“殿下是要……”
“先不著急!”風城大小員不,這些年的員評定是如何蒙混過關的,既然來了,自然是要一一查清楚的。
母后既然讓親自走一趟,自是大有用意的。
正說著話,外面人來報,姜大人派人送東西來了。
很快,一排丫鬟魚貫而:“奴婢等叩見公主殿下,大人擔心公主殿下初風城,不大適應,便讓奴婢過來伺候公主,順帶送了
這些東西過來,請公主笑納。”
崔思如一臉笑意的讓人收下:“姜大人果真思慮周全。”
有時間做這些溜須拍馬之事,倒不如多為百姓做些實事。
但凡用點腦子,大風渡也不至于決堤。
趙攸宜看了一眼,這才開口道:“替本宮多謝舅公好意,只是本宮喜靜,你們幾個不必留下伺候。”
那幾個婢倒也沒有堅持,道了聲是便乖乖行禮退下。
“就憑這點本事還想監視公主行蹤,當真是癡心妄想。”甘棠冷冷道。
只要公主一聲令下,必要其狗命。
“甘棠,你關注姜府門外況,今晚本宮要等一人。”
“公主在風城有悉的朋友?”甘棠道。
甘棠自七歲便宮隨侍公主左右,并不曾聽說過公主在風城有朋友。
崔思如不聲的將趙攸宜的濃茶換了牛,笑了笑:“可是那位蘇小姐?”
太子不在宮中,公主為皇上皇后分憂,殫竭慮,睡眠總是不好,這個時辰再喝茶,只怕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甘棠道:“公主怎如此肯定一定會來?”
趙攸宜喝了口牛:“倒也不能肯定,興許運氣好呢?”
若那位蘇婉茵明知姜銘人是的舅公還敢來冒死求見,就說明為人至孝,且聰慧果敢。
遇到這種事,靠孝心可沒用。
可也不能像沒頭蒼蠅一般到撞。
就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但愿,不要讓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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