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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棠才懶得管外邦使團怎麼看待這個佑安郡主，反正大榮到底有沒有人邊疆的軍隊最清楚。

倒是長樂公主的話讓調起最高戒備，疑地看向，“使團的人？”

賞荷宴的名單上有三分之二都有資格參加皇帝的壽宴，程小棠來這一趟除了師姐面子之外，主要是為了收集這些人的資料。

萬一壽宴上發生意外，能用最短時間做出正確的選擇。

除了長樂公主沒有人知道，今日宴席上擺放的三種酒都是程小棠帶來的，輕而易舉地就了絕大多數人對的觀。

期間刷屏的系統獎勵信息中的確穿了幾個外族人的名字。

不過隨著使團陸續抵達京城，風格各異的名字層出不窮，程小棠也沒太當回事。

長樂公主輕輕擊掌，就有人帶著之前獻舞的舞姬們走了出來，用不太標準的話行禮道：“參見公主殿下，郡主殿下。”

而為們琴的琴師換了一帶著異域風的華服，自我介紹道：“我來自廣闊的草原，聽聞佑安郡主能算出人的前生今世，不知有沒有這個運氣見識到。”

之前他坐在角落彈琴時還不顯，如今走到程小棠面前行禮時就能是看出典型的外族人長相：

材高大，眼窩深邃，鼻梁高，最特別的是那雙灰的瞳孔。

程小棠微訝道：“你的話說得很好。”

“我很喜歡大榮的文化。”灰眼男子長相堪稱英俊，笑容也很明朗，“特別是郡主編纂的那本《農書》，讀完后學到了很多。”

“我們部落現在最歡迎的菜就是土豆燉。”

程小棠聽到土豆立馬來了興趣，“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種土豆的？幾月播種？平均畝產有多？”

“還有，你所在的部落離慶蒼州多遠？是靠北還是靠西？”

灰眼男子眼里浮現笑意，耐心地一一作答，又請教了幾個關于《農書》上的疑問。

程小棠一聽便知，這人是真的鉆研過《農書》且親自種過地的。

公主府的下人們為了方便客人展示才藝，心地在每張桌邊上都準備了紙墨筆硯，程小棠之前無論誰說什麼都懶得，此時卻筆走游龍，寫得飛快。

盡管棲云道長不愿承認，程小棠的字的確師承譽為天下第二行書的季大師。

練武多年手腕比尋常子有力氣，寫出的字比起真正的書法家還差很遠，勝過素有才名的王芷若卻是綽綽有余。

王芷若自然也看得出來，暗自慶幸沒有真的給程小棠磨墨，否則今日丟臉的就不只謝七小姐一人了。

其他人看不這是什麼況，在長樂公主沒有發話之前，不敢貿然開口打斷二人關于土豆種植的深流。

見多識廣的貴人們生平第一次聽如此樸實的話題，甚至細節到糞的種類，竟不知該做出何種表。

嫌棄是真嫌棄，又難免有些好奇，聽著倒也不無聊。

程小棠不是真的熱種地到不分場合，主要每日只能從同一個人上得到一次積分獎勵，不利用土豆的生長況來套話，連灰眼男子的部落都推測不出來。

可見人長得太好也有缺點，取其華去其糟粕，會模糊掉地域特征。

灰眼男子在程小棠收筆時提了最后一個問題，“郡主今日不會為我占卜，是嗎？”

程小棠不怎麼走心地夸道：“聰明，不愧是《農書》的忠實讀者。”

“還是那句話，不信謠不傳謠。”

“我就是個種地的大夫，頂多就是比普通人聰明敏銳一些，沒有通天之能。”

灰眼男子接過程小棠遞來的紙，上面的墨跡還沒干，寫著方才他問的幾個關于防治土豆病害的解答。

他眸微變，行禮后正式的自我介紹道：“多謝郡主，我察罕不花·爾思，是塔魯部落的王子，可汗之命前來恭賀大榮皇帝的壽辰。”

“百聞不如一見，郡主果然如天上的太那樣耀眼。”

前一句還像樣的，后面將人比作太就暴了外族人的本質。

在大榮，能與日爭輝的只有皇帝。

時刻準備理外事故的幾人不約而同地在心中腹誹，得虧佑安郡主是子，不然傳出去就是可以攻訐的話柄。

程小棠對他的懂事頗為滿意，禮尚往來地回道：“你也像猛虎一樣，英勇無畏。”

塔魯部落曾經是北蠻數一數二的大部落，后因老可汗去世后斗太慘烈，嚴重削弱了實力，險些被吞并。

據昨日傳來的飛鴿傳書估算，塔魯部落的使團目前應該剛到常寧城附近。

所有人進京城時都需要提供文書和戶籍，九座城門口均有各方勢力的人盯著。包括蕭家和沈家，也有安排眼線在守城軍中。

這位塔魯部落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爾斯王子卻悄無聲息地帶著舞姬出現在長樂公主府，可見他早就與皇帝達某種協議，藏行蹤。

雖不知為了躲避誰，以涉險，當得起名字所帶的猛虎之意。

爾斯王子聽到猛虎笑意更深，“郡主學識淵博，希日后還有討教的機會。”

一直保持沉默的長樂公主這才開口，淺笑著替程小棠婉拒道：“想向我師妹討教的人數不勝數，爾斯王子要重新排隊了。”

程小棠默默地褪下手上還沒戴熱乎的極品翡翠鐲子。

早該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