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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寧問“你認識嗎”

“差不多, ”裴書“點頭之，有才華，能力適配度廣, 能進攻能輔助, 聯邦培訓出來的專業兵，能力不會差。”

裴書像個銷售, 仔細羅列戚隊長的優點，言下之意是祝寧可以招攬，畢竟他們隊伍的人實在是太了，白澄暫時不在，需要有人填補空缺。

裴書和祝寧談時沒避著人，也不怕人尷尬, 故意說給戚雪柳聽的，要是有意愿會自己提出。

祝寧招攬員都是直接問，你開價我掂量能不能。

祝寧說到這兒，從林曉風的胳膊出一條手, “你好，我祝寧。”

戚雪柳抬起頭, 懷里杜一琦的尸還沒涼呢, 看到了祝寧一張污跡斑斑的臉，連都沒有, 純靠林曉風背著才能行, 額頭上被打穿的還在。

戚雪柳以前都是遠遠看這位惡魔，眼睜睜看炸了神國, 近距離接只覺得很狼狽落魄，不像真神也不像惡魔。

像個人。

甚至太像個人了，導致關于的流言蜚語都顯得很可笑。

出于禮貌, 戚雪柳騰出一只手跟祝寧握了一下，“我是第二區負責狙殺你的隊長。”

這話接的真是針鋒相對。

祝寧還在想要怎麼開口，戚雪柳剛才聽到祝寧和裴書的談，已經做出決定，在祝寧開口之前說“能送我回松山寺嗎我車在那兒。”

祝寧聽懂了，這不是要伙的意思，最多是想個朋友順路走。

祝寧看了一眼裴書，意思是我盡力了。

戚雪柳大概是有自己的安排，祝寧爽快答應，反正就是順路的事兒。

祝寧還以為戚雪柳要背著杜一琦的尸走，結果把杜一琦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對方的，手拿走了一塊兒手表。

大概算是信。

墻外死的人基本不帶回去，死在哪兒算哪兒。

祝寧他們三個連杜一琦是誰都不知道，靜靜站在一邊，參加了一場陌生人的“葬禮”。

祝寧經歷過死亡，很多時候來不及悲痛，平時甚至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反應過來。

啊，原來這人死了啊，恍然大悟之后就是無盡的虛無，不扎心，是那種鈍痛。

戚雪柳沒耽誤太久，人死了其他意識都沒意義，站起，說“走吧。”

來的時候四個人，回程也是四個，了個白澄，多了個戚雪柳。

走出霉菌之城，他們爬過了山坡，原路走回去，走得走得，祝寧看到遠一片草地燒黑了一大片，應該裴書和白澄曾經在那兒對抗過。

裴書解釋“列維死在那兒了，白澄也是。”

祝寧問“白澄的下一站在哪兒”

裴書 “鬼頭墳場。”

祝寧“好炸裂的地名。”

不愧是白澄選的地兒，這位不死者好神。

裴書“不遠，快點趕路就兩天，我以前只路過，聽說里面鬧鬼，我也沒深了解過，正常人不往那邊走。”

白澄代的是個“復活點”，應該并且伴隨著不大不小的危險，既可以保護自己，又不至于把自己給坑死。

祝寧又想到那個人面狗，帥哥的臉鑲嵌在狗的上，太讓人印象深刻了，白澄和裴書費那麼大勁兒才弄死的，問“戚隊長，那個狗是什麼”

有知人在這兒不問白不問。

戚雪柳大概是都背叛了聯邦，破罐子破摔，對自己老東家毫不保留，說“我們他列維，人造種，存活率低，還要培訓，通過率也低，據我所知聯邦能用的只有三條，為了追蹤你，我們出任務申請了一條。”

這玩意兒竟然還有兩只聽起來像工作犬，還要專門培訓。

祝寧好奇“列維覺得自己是人嗎”

戚雪柳“不，一定要定位是狗，不然服從會低。”

不愧是把人化到極致的聯邦，早就沒所謂的倫理了，那這麼想，祝遙讓阿爾法系列實驗一定要自我認同是人類，這樣才能執行凈化世界的任務。

都問到這兒了，祝寧繼續“0056又是什麼”

戚雪柳搖頭“我們只知道是武，多余的什麼都沒說。”

戚雪柳級別太低無法接，祝寧理解，戚雪柳又補充道“好像是永生藥業那邊的技支持。”

還是永生藥業，繞來繞去都是他，什麼陣營的都有，祝寧對于永生藥業的了解應該是九牛一。

再多的戚雪柳也不知道，很快裴書就找到了藏的飛車，好消息是飛車沒損，不然接下來的旅途很難辦。

裴書開車，戚雪柳坐在副駕駛，后座寬敞，林曉風把裹尸袋解開，把祝寧放出來。

祝寧之前留下的跡干了，后車座車頂上哪兒都是，好像曾經在這兒肢解了一個人。

祝寧沒，靠在車后像個布偶娃娃，會詛咒人的那種。

祝寧“我記得你們想把我開瓢了。”

裴書輕咳一聲，“我只了火。”

林曉風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祝寧又說“膽子大，我喜歡。”

林曉風眼睛亮了亮，祝寧不是安，喜歡膽子大的小姑娘。

裴書在駕駛座無言以對，這都什麼跟什麼。

戚雪柳不大習慣他們的風格，說“對了，你的還在，想要的話可以拿走，我拿著也沒用。”

戚雪柳不準備回第二區了，那邊估計都是封鎖，帶祝寧一雙惡魔的太打眼，一定會招來殺之禍，還不如送給祝寧做個人。

“謝謝，”祝寧一口答應，反正是自己的不要白不要，問“你之后打算干什麼”

戚雪柳“不知道，找個地方靜靜，估計當賞金獵人或者雇傭兵吧。”

方途徑幾乎走不通，本來還想年底升職，現在只能混野路子，戚雪柳異能好用，不用擔心這人死。

祝寧沒再多問了，想著早點回松山寺早點完事兒，想知道自己斷掉的到底是什麼樣。

會不會離開就失去活了，如果還能用，直接接上是不是就不用長了

但祝寧沒等到，因為車不見了，也沒了。

戚雪柳皺眉“我親自收容的，就放在這兒，準備殺了你再運回去。”

他們一共開來兩輛車，目標大，很難一點蹤跡都沒有。

裴書蹲下看地下的車轍，“應該是開走了。”

戚雪柳認命，“車系統接的是普羅米修斯，0056失敗的瞬間，他可能已經控飛車離開。”

難怪他們沒有開車進霉菌之城，而是走去的，普羅米修斯早就做好了任務失敗的準備。

祝寧問“他要我干什麼克隆”

戚雪柳“應該是，在你去炸神國的時候，我們，不，聯邦。”

戚雪柳說到一半改口，“聯邦曾經發布下來一個任務，說要回收你的尸進行生研究。”

因為祝寧不聽話，所以干脆取得樣本制造出一個聽話的出來，祝寧很有可能以后要對抗另一個自己。

這事兒越來越麻煩了。

祝寧“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戚雪柳沒車，這麼遠總不能走回墻吧

戚雪柳沒想到祝寧更關心這個問題，這人拉人伙不會靠的是真誠吧

裴書“我建議你去避難所或者沿途找找有沒有廢棄車輛。”

因為墻外存活率不高，人死了就會“掉裝備”，沿途撿車很常見。

戚雪柳有點難以啟齒，一直以來都順風順水，在軍區的時候只需要執行命令，沒想到人生還能到這個地步，連個車都沒有。

要投奔惡魔嗎但戚雪柳接過菌，誰都不知道被控制到什麼程度，萬一普羅米修斯真的在神經上留了什麼呢

戚雪柳自己也帶隊，知道這種人用不得，就算現在沒事兒不代表以后沒事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誰都知道這個古老的道理，所以戚雪柳本沒考慮過加祝寧小隊。

祝寧“沒事兒，我再帶你一路，什麼時候有車下去就行。”

戚雪柳一愣，這惡魔是不是太松懈了

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過戚雪柳又想，以祝寧的能力來看，就算戚雪柳被控了神經，也沒法弄死。

戚雪柳“我會幫你們的忙，你們就當我是雇傭兵。”

祝寧“行，那我是你老板。”

祝寧答應后戚雪柳松了口氣，怕欠人，這樣干脆利落沒糾葛。

他們打算今天在松山寺的避難所休息，這地兒還是白澄找的，松山寺基本被毀了個大半，巨大森林被燒得黑漆漆一片，古老地板上跡全黑。

而怪異鳥類尸鋪滿了石磚，好像一夜之間全死了。

祝寧問裴書“我有個問題，為什麼有些地方不危險”

松山寺除了那個變異的怪鳥以外好像沒什麼異常，哪怕是那個鳥也威脅不大，跟霉菌之城完全不一樣。

裴書“墻外有些地方安全區，不是說真的安全，如果你拿出儀測量，污染濃度也高，估計能把墻人嚇死，但他們的風格相對和，或者他們的死亡規則更加難到。”

比如進了霉菌之城，只要進去就會被吞沒，但是這個松山寺，死亡條件特別苛刻，所以也就不危險。

裴書又說“這種區域你只要安安靜靜待著基本沒事兒，但你要是作死發了什麼忌，違反規則，會更加危險，可能一就死了。”

祝寧“松山寺的規則是什麼”

上次他們在松山寺門口打架，佛像都倒了，也沒什麼異常事件發生。

“我不知道，”裴書“白澄應該知道。”

可惜白澄死了，所以他們最好安靜點不要作死，不過白澄既然沒特地提起，應該不是那種很常見的忌。

祝寧又學到一個墻外知識，“我們進去拿東西，換個地方休息吧。”

裴書這麼一說，祝寧不太敢在這兒長久待著，而且普羅米修斯已經知道這個地址，也不安全。

裴書“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拿東西很快，裴書幫忙收拾醫療包，順便清點下剩余資，戚雪柳在旁邊幫忙。

林曉風現在是祝寧的，帶找到背包，祝寧沒什麼重要的東西，除了徐萌的吊墜，還有個筆記本。

霍文溪派人從荒村得到的，祝寧一直沒弄懂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本來想研究，一直沒時間。進背包，就覺到手心有點冷。

祝寧記得這個筆記本是活的，還有心跳聲，曾經閱讀到的容跟荒村相關，也是一間寺廟。

筆記本上面的封條散了，好像已經被人打開過。

祝寧原意是想把筆記本重新封住，換個地方再研究，白布條沾又臟，看上去特別像裹尸布，松松垮垮掛著，剛好出了里面的容，祝寧掃了一眼，裹白布的作生生停止。

背著的林曉風覺后頸汗炸了，隔著一層防護服都覺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冷寒意。

筆記第一頁。

2008年，1月2日。

祝寧想了想，上次看日記是這個日期嗎很快調出了記憶數據，上次第一頁的日期明明是2007年3月1日。

怎麼變了難道陳啟航從荒村里活著出來了所以他才能繼續寫日記。

但是新的日記不應該是寫在后面嗎怎麼荒村的容消失了

陳啟航怎麼從荒村逃出來的，祝寧以為他在那次事件后變了筆記本本，這麼久以來祝寧本沒打開過筆記本，甚至差點忘了筆記本的存在。

祝寧“我陳啟航，一名異常事件調查師，主要職責是調查異常現象，可以說是研究神學。”

祝寧的腦子可以完整儲存上次閱讀筆記的細節，在腦中把兩個筆記做對比，這段話一模一樣。

但下一段話變了，“起因是我收到了一個求助，曲城的一個男人說自己咳嗽一直不好，剛開始看病，醫生診斷的是霉菌引起的支氣管炎。”

祝寧的額頭跳了下，霉菌這個關鍵詞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剛去過的霉菌之城。

“該男子嘗試過求助各路名醫，但都無法緩解咳嗽，反而越來越嚴重，逐漸他的舌頭長出了綠霉菌，而且這種現象竟然會傳染，他的妻子兒子也相繼染病，霉菌長滿了呼吸道，有人說他們家不干凈導致的，他們做了第二個計劃，找人上門驅邪。”

“驅邪沒有效果，反而負責驅邪的道長也被染，后來他經過人介紹找到了我的聯系方式，以我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異常神事件。”

“我立即給他回電，異常神事件無法逆轉，就算我過去也本救不了他的病，而我也不再做這一行，我有些冷漠地勸他盡快準備自己的后事，如果霉菌染速度快，曲城應該馬上就會淪陷。”

“該男子氣憤地掛了電話，大罵我是個江湖騙子，我很無奈，但這就是無意義的，不只是曲城，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他沒救了，我更是早就沒救了。我沒說的是，我也要去準備自己的后事，我已經放好了一浴缸的水，會割開手腕沉在浴缸中靜靜死去，以人類的面目死去，而不是那些”

這后面有一個短句子被劃掉，字跡上附著污穢，祝寧看不清。

“我并不害怕，因為過不了多久，整個世界將會跟我一起死亡，但這時發生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改變了我的想法。”

“所以，我決定親自去曲城看看”

祝寧心跳加速，信息量越來越大，在陳啟航的年代，霉菌應該還沒蔓延，這到底是什麼筆記本

為什麼記錄了祝寧去過的污染區

陳啟航為什麼改變了心意，發生什麼事兒了

迫不及待想知道后文，但接下來筆記本頁被黏住了，跟上次一樣，像是陳舊的老或者什麼惡心的。

咚

祝寧指尖下方傳來心跳聲，又來了，筆記本的心跳順著指腹傳遞給。

陳啟航的調查筆記本真的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