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健碩的仆婦立馬利落的過去,一人架著一邊,語氣不善:“娘子請吧。”
孫清圓滿腹委屈,思來想去,也只好當做是自己聽錯了,不得不放了聲音:“公主,我也是為了府里的小娘子們著想,便是有錯,還您開恩。”
“著想?我看你是想渾水魚,趁機個臉,你存的什麼心,你自己當清楚!”江華容言辭刻薄,不留面,“若是郎君今日在府里,你怕是要告到他面前了吧?”
孫清圓被中了心思,頓時語塞。
江晚雖僥幸逃過一劫,但聽著這一言一語,不免有兔死狐悲,傷其類之。
若是有朝一日,事敗,的下場怕是不會比孫清圓更好。
得饒人且饒人,江晚深諳這個道理,沒像江華容一樣落井下石,反而幫孫清圓說了句話:“孫姐姐為人清正,眼里一貫不得沙子,我是信的,今日只是個誤會,當是聽錯了,依我看誤會解開了便好,也不必追究了。”
說話時看了江華容一眼,江華容頓時心虛不已,知曉是知道了小產的事,待會兒必然有的糾纏,于是微微避開了的視線,也沒再多言。
長公主聞言也側了目,打量了江晚一眼,果然,如王媽媽所言,這位小娘子是個仁心宅厚,不爭不搶的。
其實也不愿鬧大,畢竟家塾是由牽的頭,真鬧大了臉上沒的是立雪堂。
故而長公主借坡下驢,順著道:“你這個事主既然都不追究,那便到此為止吧,只是孫娘子,日后,這國公府你不必再來了。”
這對孫清圓而言已是恩賜,見好就收,連忙跪伏答應。
轉時,回了江晚一眼,心復雜。江晚亦是不敢直視,緩緩低了頭。
出了門,日頭已經西斜,孫清圓正見陸縉回府。
低低了一聲,不敢多言,目微抬時,卻正好瞧見他角的痂,目一頓,忽地想起了江晚角同樣位置的痂。
樣貌相似,古怪的病,小產,兩個大夫卻都診斷不出來,還有這角的痂……孫清圓這幾日的不解在看到這一痂時盡數被串了起來。
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孫清圓猛地拉住了仆婦:“我明白了,我沒有錯,該走的不是我!快帶我回去,我要回稟長公主!”
聲音炸響開,陸縉本已轉,倏然又停了步,站到了孫清圓面前:“你明白什麼了?”
“我都知道了,是們聯起手設了一個局!”孫清圓太過震驚,語無倫次。
陸縉看了一眼,忽地揮退了仆婦:“你們先下去,我來置。”
兩個仆婦雖奇怪世子怎麼會手,但陸縉必然有他的道理,兩個人恭敬的應了一聲,便轉下去。
孫清圓也毫不懷疑陸縉,見陸縉要手,更覺高興,越想越覺得有理,一句一句,將事合盤托了出來。
“……所以,小產的人本不是江晚,是江華容。與您圓房的,也一直都是江晚。世子,您被江氏姐妹蒙蔽了,這一切,從一開始便是們設的局!”
孫清圓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心口劇烈的起伏著,眸中閃爍著抑制不住的興。
陸縉臉上卻沒什麼表,只問:“說完了?”
“說完了。”孫清圓遲疑的點頭,不明白陸縉為何如此平靜。
“好,那走吧。”
陸縉示意了一眼康平,康平立即心領神會,架著人下去。
這回到孫清圓不解了,明明說的都是事實,一句一句,有理有據,為何陸縉反過來要置。
“世子,我此言字字真心,天地可鑒,絕無半句虛假!”孫清圓掙開康平,掙的額頭都出了汗,“您為何不信我?”
“我信。”陸縉仍是一副整好以瑕的樣子。
為何他相信,還要走?
孫清圓看著眼前這張淡漠的臉,又想起那日他的沉默,猛然生出一個念頭:“該不會……您早就知道?”
“不然呢?”陸縉面無表,緩緩垂了眸,終于直視了一眼,目銳利,毫不遮掩,“否則,你以為凈空是誰送走的?”
孫清圓頓時如遭雷擊,瞳孔瞬間放大——
原來他知道。
原來這是個局中局。
陸縉才是最后的設局人。
而,竟蠢到送到他面前告發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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