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才人本就沒多寵,能懷上孩子純屬運氣,可運氣這東西哪能一而再?所以這一來日后怕是更不好了,真是雪上加霜。
曹才人聽到降位圣旨,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是慘的,可也一樣沒人同。
尤其是李婕妤,更是高興,該!
不過,這一胎到底怎麼沒的,就沒人查沒人管了。
皇帝是不會管的,既然自己保不住,那生不生有什麼意思?
這一系列消息傳開,翠云軒里,沈初柳剛卸了釵環準備午睡。
“嘖,這可真是一朝風云變。”
“寶林,這也太……那妙才人才晉位幾日呢,這事也不能怪呀?”紫蕊嘆氣,第一次覺得害怕。
“你說的都對,道理是這樣的。可這里是后宮,誰跟你講道理呢?位份不夠高,砝碼不夠重,你的道理就沒人聽。”沈初柳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正好這個天真丫頭開竅:“別說今日是,來日就是我,萬一出了這事。你也得安靜些,咱們還有后招,一次作死了,那可就只能死了。”
“呸呸呸!寶林絕不可能的!”紫蕊臉難看。
“我自是會躲著,只是也你知道,日后不可多說話。在我這里說說就算了。千萬記住這里不是府里。何況,就算是府里時候,咱們是非還嗎?我只帶你一個,就是覺得你最好,你可別我失。”
紫蕊忙應了:“是,姑娘,奴婢記住了。”
出家里的稱呼來,眼圈也紅了。
“好了,別怕,這件事與我們不相干。日后要懂得不瞎琢磨。在后宮,真的假的都不重要,站穩才是最要的。”
什麼帝王寵,有當然好啊,你要當真,那你可就輸了。
晚間,紫珠伺候沈初柳卸妝,輕聲細語:“這天氣熱了,人也心浮氣躁的。曹才人子也委實是差了些。這麼些年,奴婢竟是頭回聽說這麼落胎的呢。”
沈初柳看著銅鏡笑:“機靈丫頭,說話還繞圈子。”
紫珠笑道:“奴婢也不敢直說,只是懷疑。”
“按說,這事蹊蹺,只是皇上都這麼放過去了……”紫珠好奇。
“皇上不管,是覺得沒必要。先帝后宮傾軋厲害,先帝在世時候,多嬪妃。結果只有三位皇子兩位公主活下來。
后來楊太妃的皇子去了,可那也是大了之后宮外出事了。咱們只知道排序之后的皇子公主沒了的。可那些沒有排序過的呢?小產了的呢?豈不是不知凡幾?”
“皇上見過,聽過,自然也就不覺得有什麼。”
還有一半沒說,別看齊懌修日里溫的笑著,事實上最是個冷心冷的。
他不喜歡小白花,也不喜歡弱者。
不管是李婕妤還是寧才人,懷孕他都沒刻意看顧。
本以為曹氏這一胎,他要看顧的,顯然還是沈初柳看錯了。
這后宮里,只怕是誰有本事保住自己的孩子,才能皇上高看一眼了。
曹氏這一胎有蹊蹺他如何不知?可惜曹氏懷孕之后的做派實在是不上臺面。
要不是非要自降份不停的跟衛氏糾纏,旁人也不至于有機可乘。
如今這樣,自己得負全責。
皇帝自然不耐煩。
所以給降位是很正常了。
至于衛氏,從頭到尾就是個靶子,就是個警醒后宮的靶子而已。
想通這些,沈初柳也不難,進宮之前就想清楚了。
這年頭,你想逃離家族也不可能,沒有份認證,一個子,有錢也沒法活。
所以循王府側妃還是皇帝的妾?
那不用說了。
人嘛,活的清醒一點,不能改變的事就不要自怨自艾。
皇帝很英俊,睡一睡不虧,就這樣。
次日一早請安,衛更自然坐在了最后排。
這可真是人唏噓。
一旦已經落得這般田地了。高位嬪妃也就沒人理了。
如今宮中嬪妃還不算多,彼此也大概有數。所以高位不理會了,其他人也自然懶得理會。
曹才人做小月子,自然不能出現。
皇后重點關照了安:“你如今獨居倒也是好的,本宮本來還想著給你換個住,高位照顧你。如今也算了。你自己住著,本宮派一個嬤嬤去照顧你。為了保險起見,諸位姐妹就都不要去打攪了。”
眾人當然是忙不迭的應了。
心里各有所思,皇后可還無所出呢,這莫不是盯上了安的肚子?
不過,安就算是生孩子晉位,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為三品,所以本就不能養育孩子。
如今有資格養孩子還自己沒有孩子的就是皇后,意妃,宋修容這三位了。
宋修容不必說,素來不爭。
意妃如今投靠了馮淑妃,想必暫時倒也不會爭,不然那不是要與馮淑妃決裂了。
無子嗣,馮淑妃才要拉拔,意妃要是有了子嗣,那還需要馮淑妃做什麼?
眾人琢磨著。面上倒是一貫的笑意。
皇后哪里不知道這群人的想法,心里厭惡的很。
是太后娘娘盯著,不許安再出事了。
雖說皇上冷,可自打他繼位之后,一個孩子都沒生,還死了一個,怎麼像話?
接下來暑熱難耐,皇后請示了皇上之后,直接給嬪妃放假一個月。就不必請安了。
沈初柳嚴重懷疑是皇后自己也不想起那麼早。畢竟朝國在北方,夏日里遠沒這麼熱。
天氣更熱了之后,沈初柳也不出門了,跟去年一樣就窩在屋里看看書,或者跟丫頭們玩玩牌之類的。
日子也不難打發。
姚寶林也常來,兩人一說話,倒也自在。
雖說侍寢時候不多,但是畢竟家世在那里,也舍得花銀子,日子是不難過的。
不過這過日子上,皇后絕對有功勞。
出高貴,自然對后宮不吝嗇,用度上都是大氣的。
也是大懿朝富裕,不至于后宮難過。
當然了,這是正常的嬪妃們。
被貶的衛更和曹才人就另當別論了。
曹才人小產之后胃口很差,喝了不開胃的藥湯也不見效。
大計第一步,首先得找個結實的金大腿,可沒曾想抱錯了,紮臉,可否重抱? 隻是為何她重新抱誰,誰就倒了八輩子血黴?不是傾家蕩產,就是滿門抄斬? 好吧,她認,就算三王府是龍潭虎穴,她入,反正她有二寶。 一,讀心術,雖然,此術獨獨對卞驚寒失靈。 二,縮骨術,雖然,此術讓本是成人的她看起來像個小孩。 在三王府眾人的眼裡,他們的王爺卞驚寒也有二寶。 一,豎著走的聶絃音。 二,橫著走的聶絃音。 有人問聶絃音,三王爺對你如此好,你要怎麼報答他? 聶絃音想了想,認真說道:「我會把他當成我親爹一樣侍奉!」 直到那一日,有人當著他的麵,跟她說,等她長大了娶她,她點頭如搗蒜,卞驚寒便徹底撕破了臉,也撕了她的衣。 她哭得驚天動地:「你禽.獸,我還是個孩子。」 某男淡定穿衣,唇角一抹饜足微弧:「比本王小兩歲,的確算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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