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年年!!
驚恐地瞪大眼,瘋了一樣的撲上去,將那骨灰一點一點的捧起來。
“薄煙,你不要再折磨他了。”
陸北宸強行將從地上拽起來,“蕭逸軒,還愣著干什麼?”
“你們都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幫忙。”
話音落,大家似乎才反應過來,都沖上去幫忙,將散落在地的骨灰一點一點弄起來。
這樣的場景,讓薄夫人不能接,渾癱。
薄星宇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把母親扶到了一旁,讓劉媽先照看,然后接過了薄年的骨灰盒,就讓他這個當舅舅的,最后再送他一程吧。
薄煙還想要沖上去,卻被陸北宸強勢的控制住,“我送你回去。”
不,不回去。
看到薄星宇又要埋薄年的骨灰盒,薄煙就要上去搶。
不要把他們母子分開,不要。
“煙煙,你先回去吧。”姜甜甜終于還是沒能忍住,淚流滿面道,“就算是為了年年,你也不能這樣折騰自己,年年他最舍不得你難過了,他一定很心疼的。”
“煙煙,我求你了,不管是為了誰,你也一定要堅強。”
薄煙什麼都聽不進去,什麼都看不清楚,他一心撲在薄年的上,只看得見薄星宇將那小小的骨灰盒,重新放了回去。
看到了細雨飄飄灑灑而落。
看到了黑的土,明的雨,將骨灰盒再次掩埋。
他們沒有騙他,薄年真的死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自己真的永遠的失去了他。
“年年——”
凄厲的哭喊,發瘋的沖上去。
可陸北宸拉著,姜甜甜拉著,蕭逸軒拉著,所有人都在拉,不讓上去。
大哭大,哭得不過氣來,讓我和我的孩子在一起吧,求你們了,放開我,讓我和年年埋在一起吧!!
哭得全發抖,只憑著一蠻力在掙扎,想要沖上去,想要把自己也變一堆骨灰,然后和薄年一起,塞在那個小小的骨灰盒里,年年,年年——
明知道已經不可能了,可還是不管不顧,就是想把自己也一同埋進去。
太痛苦了,沒有了兒,又失去了兒子,的兩個孩子全沒了,太痛了,痛到撕心裂肺,痛到一秒鐘都活不下去。
連自己的兩個孩子都保護不好,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聽到了自己凄厲到極點的聲音,恨不得將自己的剜出來,求你們了,讓我和年年埋在一起吧!!
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讓我們母子埋在一起!!
我不能沒有年年,我不能沒有他!!
“薄煙,和我回去吧。”
陸北宸去了的淚水,卻搖頭如到撥浪鼓,不回去,死都不回去。
要年年,要陪著年年。
“年年,年年……”
出模糊的字音,反反復復都是這兩個字。
“可是薄年死了,永遠都不可能活過來了!!”
陸北宸突然吼了一聲,看向的眼神,殘忍而絕。
薄煙了刺激,全僵,仰面倒了下去。
細細的雨,落在了的臉上。
的全世界在這一秒,徹底坍塌。
陸北宸接住了的子,看到如初生的嬰兒般,倒在了的懷中。
他將攔腰抱起,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薄煙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仿佛徹底變了個人,不哭不鬧,不說話,上的傷也不接治療,在日復一日中,潰爛,流膿。
誰來勸都沒有用,誰來安都不行,自從薄年下葬后,就猶如行尸走一樣的活著,抱著薄年生前畫下的畫紙發呆。
薄年的畫里,每一張都有他們母子,每一張,他們都是那麼的幸福和快樂。
可是現在,薄年不在了,幸福和快樂都沒有了,再也不復存在。
終究是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
天氣開始越來越冷,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筆趣閣
陸北宸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他每次來,都會說很多很多的話,但薄煙一個字都聽不清楚,只知道,他陪自己坐了很久很久。
要是換做以前,還會趕他走,可是現在,年年不在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趕他的力氣也沒了,隨便他們干什麼,都激不起的任何反應。
“煙兒,求求你了,別再這樣。”就連母親的眼淚,都不能讓薄煙有半點覺,什麼都沒了,只剩下一軀殼,機械的活著。
燒傷后拒絕治療,上的皮大面積潰爛,發出難聞的惡臭,陸北宸強行把關在醫院里,讓被迫接治療。
期間,薄煙反抗陸北宸的接近,發過一次瘋,把刀子扎進了他的腹部,流出的大量鮮,讓癲狂的哈哈大笑,去死吧。
憑什麼死的不是他,而是年年,他才是害死年年的罪魁禍首,去給年年陪葬。
要不是他,他們母子才不會被綁架,年年才不會死,陸北宸,你去死,去死。
其實陸北宸可以躲開的,只是他沒有躲,鮮不斷的涌出,他卻連還手和人都不曾,最后倒在地上痙攣,好在蕭逸軒及時發現了異常,來的醫生。
陸北宸終究沒有死,他搶救了過來,顧琛搖了搖頭,嘆氣道,“你們這是何必呢,非得要折騰到這步,阿宸,你知不知道,那刀子再扎深一點,你就會沒命的,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阿宸,其實你還是薄煙的,對吧?你既然那麼,為什麼當時不先救他們母子,而是要選擇先救宋芊芊,宋芊芊對于你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現在好了,薄年沒了,薄煙也失去了活著的信念,每天渾渾噩噩的,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還不如一死了之算了,至是個解。”
“還有你,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不比薄煙好到哪里去,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們不用在這醫院了,直接進神病醫院待著吧。”
陸北宸臉蒼白,沉默不語,只是把玩著手里的一直翡翠鐲子,那只鐲子破爛不堪,明顯是摔碎了一點點粘上去的,那裂痕怎麼都遮不住。
已經摔碎的東西,就算再努力的粘,也永遠都回不到過去了,就如同一樣,破裂了再怎麼挽回,都回不到當初,即使你再寶貝都沒用。
顧琛在病房里待了一會兒,陸北宸都始終沒說一個字,他最終搖著頭離開了,當時的那場大火,對于他們幾個人都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雖然宋芊芊是第一個救出來的,但因為吸了大量的煙霧導致大腦缺氧,直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當然,最慘的還是薄年和薄煙母子。
能怪得了誰呢,還不是只能怪陸北宸自己,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應該承后果,這大概就是因果回吧,自己種下的因,就要親自嘗結出來的果。
大半個月的被迫治療,薄煙的傷終于好了一些,只不過的緒卻越來越差,薄夫人和劉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因為薄煙和薄年,整天幾乎都是以淚洗面的度過。
薄星宇知道,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否則姐姐好不了,媽媽也會跟著倒下,這天,他們一起來醫院看薄煙的時候,薄星宇握著薄煙的手道,“姐,我們搬家吧。”
“之前我們說好的,要一起搬到云城,你還記得嗎?”
只可惜因為綁架這件事,所有的計劃都打了,搬家也都擱淺了下來。
如果當時沒出這茬就好了,他們一家人現在在云城,不知道過得多好,可惜沒有如果,現實總是這樣殘忍。
“姐,我們現在就搬吧,媽媽年紀大了,咱們陪去云城養老,好不好?”
云城?薄煙默念著這兩個字,腦海里浮現出薄年聽到搬家,開心的差點蹦起來的模樣。
年年也是想要搬家的對吧?年年也是喜歡云城的,薄煙看向薄星宇的雙眸,并沒有焦距,可是卻點了點頭。
“劉媽,劉媽你看到了嗎,煙兒有反應了。”薄夫人喜極而泣,一把抱住了薄煙,這麼久以來,這還是薄煙第一次對他們說的話,有了反應。
“煙兒,媽媽帶你走,過幾天咱們就走,再也不要待在這個破地方了。”
劉媽也抹著眼淚點頭,“對,小姐,我們都知道你不想看見那個人,以后,咱們都不見他了,我們一家人好好的生活。”
薄煙機械的眨了眨眼,半響過后,再次點了點頭,薄夫人激得泣不聲,薄星宇也終于松了口氣。
這天下午,薄煙午睡的時候,一直聽到有人在媽媽,一遍遍,一遍遍的著媽媽。
年年,薄煙突然從病床上翻而起,著腳下床,開始找聲源。
劉媽靠在床邊睡著了,并沒有察覺到薄煙醒了過來,并且下床離開了病房。
年年,年年你在哪里?
薄煙走出了病房,到找,想要找到那聲音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天氣沉沉,又下起了雨,薄煙穿著單薄的病號服,連鞋子都沒有,就這樣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都仿佛一點冷意都覺不到,只是不停的找。
媽媽,媽媽我在這里,快來找我呀。
年年你別,媽媽這就來找你了,這就來了。
薄煙渾渾噩噩的,跟著腦海里的那道聲音不停的往前走,不停的找。
卻在經過一間病房的時候,聽到了別的聲音。
“超哥,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我。”
是宋芊芊的聲音。
薄煙的腳步,不自覺的頓了頓。
“我是讓你找人綁架薄煙他們母子,弄死他們,不是讓他們把我也一起綁了。”
“你找的什麼人,會不會辦事的,要不是北宸哥哥及時趕到,我就被活活燒死了!!”
薄煙似乎明白了什麼,幾乎是倉促的抬眸。
過病房里虛掩的門,看到了宋芊芊的影,正背對著,在和誰打電話,并且緒非常的激,“什麼,你說你也不知道他們是礦上遇難者的家屬?”
“你干事之前,就不能好好調查一下嗎?”
“行了行了,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現在好了,就死了薄年一個小屁孩算怎麼回事,薄煙還好端端的活著,氣死我了!!”
薄煙的目,隨著宋芊芊的話,變得越來越沉。
雙拳,在側握了拳頭,握住了發白的關節。
宋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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