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務之急,還需提前趕走袁,以免徒增變數!
張飛則是酒氣熏天,在書房急急轉,只等大哥早做決斷!
“好了,不必轉了,去給你二哥回!”
劉備計議已定,神恢復如常,不疾不徐道:“你們盡快整頓大軍,準備趕走袁,接收青州!我來給天子回信,為大漢宗室,討伐逆賊,責無旁貸!”
張飛愕然,扯著破鑼嗓子質問:“大哥,你是不是弄錯了!陸皮與我們兄弟有仇,孔使君對我們兄弟有恩!我們此時不進京報仇,在此向孔使君下手,這算怎麼回事!”
“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
劉備面如止水,語氣卻不容質疑:“大事者,不計恩仇,只論得失!”
京城信鷹第七站,冀州,高邑!
袁紹在書房小坐,推演時局,興致并不高!
他雄踞冀州,虎視河北已久!
而且他勵圖治,已經牢牢把控冀州,并州,青州,兗州四州!
甚至在他苦心經營下,他麾下已經謀士如云,猛將如雨!
不過面對揚州軍崛起,他也依舊深危機!
這個來自江左,之前為他小覷廬江鄉佬,終于漸漸長為了一頭噬人猛虎!
可惜山高路遠,他對于陸皮的崛起之姿,本無力阻止!
之前他還可僥幸,為南方才子北方將,陸皮終究不是他河東大軍的對手!
不過翟慘敗,他一路逃竄到冀州,就正如一記當頭棒喝!
之后他也在河北臥薪嘗膽,帶著一眾河北大漢鉆山覓食,只為節省軍糧!
最終他手持軍糧,借助他袁家門楣,給河北換回了然生機!
他一時兵強馬壯,聲無兩,也如愿了河北最前諸侯!
親自坐鎮冀州,以蔣義渠輔佐其子袁譚,袁尚,袁熙把此并州,合力圖謀幽州!
而兗州張邈,青州孔融,則只是他養在外圍的兩條看門犬而已!
始終未曾出兵強取,也只是礙于這兩州百姓太,未到收割時機而已!
反而據幽州而取戰馬,才是他的真正目標!
而且幽州公孫瓚,始終不曾臣服,也是他一統河北的最大主力!
可惜在此時當中,他卻連連挫!
先是他的三子,不如公孫瓚一子,在并州始終未得寸功!
之后是公孫瓚得了陸皮助力,對北穩定草原,已經開始清理北平北部患!
而且遼東公孫度通過長城,大肆支援公孫瓚,甚至有意染指河北局面!
最后則是陸皮封困黃河,將一眾諸侯趕到河北,徹底毀了他的幽州圖謀!
甚至河北諸侯齊聚,已經威脅到了他的統治地位!
他與袁同出一門,不過結怨已久,袁自然不會聽他調遣!
他也曾招攬劉備,可劉備卻騙他兵,他寶劍!
雖然并未功,但也顯而易見,從未在乎過他袁家門楣!
至于新到兗州的曹,則純粹是陸皮的走狗,同樣無法為他所用!
反而在此局面下,兗州張邈,青州孔融,都已出現了微弱搖!
他也終于發現,相比于陸皮拿曹,他缺一個真正控制河北的手段!
只是河北諸侯齊聚,顯然是陸皮有意挑起河北紛爭!
他也只好保持克制,堅決不讓陸皮如愿!
只一心坐山觀虎斗,在兗州于青州角逐勝負后,再出面收拾殘局!
只是陸皮兵鋒昭昭,海軍橫陳黃河,卻依舊如芒刺在背!
他終日擔心揚州軍登陸河北,也不心存顧慮,時刻關注揚州軍向!
不過多數時間,他無需謀士在前!
正如郭嘉對他的論斷,多謀寡斷,前提正是多謀!
他袁家庶子出,步步經營至今,本就是謀士!
何況他為了軍心士氣,心中憂,也無法對麾下將士多言!
倒是劉備部下的逃卒張達,一年間在他帳下勤勤懇懇,讓他極為信任!
張達是張飛親兵,礙于張飛令人發指的酒品,才轉換門庭!
他對于張飛的酒品,了如指掌,自然不會懷疑此事!
反而此人膽小怯弱,做事謹小慎微,倒正適合在他邊服侍!
畢竟膽小之人,就不會暴他諸事機!
正如當下見到揚州軍兩日滅河東,心頭駭然,卻不想為人所知!
唯有確定揚州軍已經轉戰關中,才讓他稍稍心安,甚至帶著一竊喜!
畢竟如果揚州軍封困虎牢關,直撲河北,此時的他也無力抵擋!
與此同時,他也帶著一僥幸,關中勢力能不能留住陸皮!
抑或是重創陸皮,讓其短期實力大損!
只要讓陸皮暫時頹勢,他才能挑起河東戰火,一舉吞并青州與兗州!
否則他被諸多強敵牽制,幽州又始終有陸皮在海路支援,他終究難以犁定河北!
這時,張達罕見風風火火而來,親手送出了天子的勤王詔書!
袁紹大致一看,當即神一震,難掩眸中喜悅!
天下共討陸皮,這正是緩解河北局面的天賜良機!
之前他也曾組織討陸聯盟一事,最終無人響應,結果只能草草收場!
不過當下局面,卻與他之前完全不同!
天子本就占據大義,而陸皮兵鋒赫赫,也早已了天下諸侯的心頭巨石!
之前天下討陸,無人甘做先鋒,但此時天子卻已主擔當!
無論如何,這都將引發一場天下劇變!
只要局一起,他就可趁取利!
袁紹腰桿驟然繃得筆直,心思急轉,盤點天下勢力!
首先是關中勢力,京城劉協,長安韓遂,西涼馬騰!
這三勢力已被陸皮到絕路,必然傾力討陸!
不過他們蠅營狗茍,也必會想著盡量保留實力,還是難以重創陸皮!
其次是他河北勢力,皆可借道并州,直接進關參戰!
其中兗州張邈,青州孔融毋庸置疑,必會響應天子號召!
他對于此事,自然樂見其,不會從中作梗!
只是這兩個文弱書生,帶著一群蝦兵蟹將,依舊難以重創陸皮!
反而曹,袁,劉備,這三勢力,卻都極為油!
如果沒有外力迫,他們必定只會作壁上觀,不會參與關中戰局!
倒是極可能趁張邈,孔融進關,在他河北爭搶兗州,青州!
這三勢力皆與他不和,彼此消耗廝殺,倒也正合他意!
不過三方鼎立,就難免合縱連橫,難以真正死戰!
一旦戰事糾纏,彼此對峙,對他河北大局也極為不利!
他還需略施手段,走一勢力,才可靜觀兩方大戰,以漁翁之利!
這其中劉備最弱,他也當從劉備下手,迫劉備進關!
此舉既能給他河北破局,又能使陸皮疲于迎敵,正可謂一箭雙雕!
至于北平公孫瓚,遼東公孫度,則斷然不會進京作戰!
不過對于這兩方勢力,他本就需要逐一擊破,倒也不必多加理會!
畢竟他們都在戍守北境,抵擋草原人侵!
他打擊公孫瓚的同時,也需公孫度繼續戍守遼東!
以免胡人南下,沖擊到他冀州老巢!
只等他徹底接掌北平,擋住胡人攻勢,就可再行圖謀遼東!
袁紹主意已定,也不由心頭一松!
“傳令高干,整肅大軍,隨時準備南下青州!”
袁紹氣定神閑,躊躇滿志:“此外傳信劉備,為大漢皇室,如今天子蒙難,刀兵倒懸,他準備如何作為!”
這也正是他的謀劃!
他冀州可招募青壯,進關作戰,但卻得裹挾上劉備一黨!
否則他就以真正銳南下,先滅劉備!
當然他也只是姿態,但劉備自稱皇室,被他威之下,絕不敢在此時搖擺!
“末將領命!”
張達畢恭畢敬,匆匆安排一番,又匆匆歸來,小心翼翼道:“主公,高干已明白了主公心意!只是高干以為,劉備甚是狡猾,麾下關羽,張飛又都有萬夫不當之勇,恐怕難以乖乖就范!”
這當然不是高干意思,只是他心頭疑!
他在聽完了高干分析后,明白了袁紹意圖,就已有此疑!
而他早在酸棗會盟,諸侯討董之時,就已了揚州軍死間!
他始終不曾忘記,揚州軍渾然一,大將與士卒其樂融融的場景!
這自然讓他心中羨慕,期待有朝一日,能夠加揚州軍!
可惜陸遠嫌他怯懦,嚴詞拒絕!
不過事后卻依舊幫他護住了家眷,接到揚州生活,這就更讓他心中!
當日說是甘為揚州軍死間,實則只是戲言,但他卻依舊執行至今!
他雖是膽小怯弱,卻也依舊不斷向揚州傳遞著河北報!
雖然不知何謂士為知己者死,但是以他想來,他所行這些就是!
當下他要將此事稟告郭嘉,也正需說明其中前因后果!
“個人匹夫之勇,百名弓手可殺,不足為慮!”
袁紹不明所以,老神在在道:“哪怕呂布重生,那難抵百余利箭!即便是楚霸王在烏江畔的殊死一戰,也不過傷敵過百!難道關羽,張飛,還能比得過楚霸王不!”
他只當張達是畏懼張飛,倒也沒有多想!
殊不知張達膽小如鼠的心,反而了他作為死間的最佳掩護!
反而是對于迫劉備進關,志在必得!
哪怕關羽張飛武藝不凡,也僅是區區匹夫之勇,不值一提!
甚至翟大戰中,趙云追殺于他,還不一樣被他麾下幾十弓手退!
當然此事是他心中倒刺,他倒絕不會提!
張達遲疑一下,又畢恭畢敬道:“主公,那陸皮的武藝呢?”
他之前常聽高覽提及,陸皮拳腳不凡,騎無雙!
近日卻已罕有陸遠消息,讓他也不心中擔憂!
畢竟陸遠始終沖鋒陷陣,難保何時就將重傷!
“陸皮的武藝……此人武藝,不提也罷!”
袁紹呢喃一聲,唏噓道:“你當明白,陸皮時至今日,早已不是領兵大將!他統領三軍,武藝是黃忠手中長槊,趙云手中長槍,許褚手中長刀,無法以常理計較!”
他對張達觀甚好,這才稍稍解釋!
只是提及陸皮,也不心生唏噓,再次沒了興致!
當即重新坐回沙盤,推敲脅迫劉備一事細節!
京城信鷹第八站,幽州,北平!
公孫瓚剛剛退下戰場,正在軍帳中桌案前小坐!
一甲胄滿是刀槍劍痕,甚至還不斷有鮮溢出!
不過他此刻,對于一傷勢,卻是視無睹!
只是瞳孔,朗的軀微,怔怔盯著前桌案!
桌案上兩份報,一份是他小公孫離的鷹信,一份則是京城的勤王詔書!
只是他的目,卻已完全被他小的書信吸引!
靜靜看著書信容,不自覺間已是呼吸微沉!
嚴綱和田豫立桌案對面,同樣甲胄染,角亦帶!
嚴綱重重著氣,抱拳施禮:“主公,城尚有數萬匈奴婦孺,如何置?”
他們北平軍之前三面敵,進退維谷,已是存亡關頭!
北方烏桓蠢蠢,始終意圖劫掠幽州!
袁紹屯兵冀州,并州,也一意覆滅北平!
偏偏北平境,匈奴人造反,正是憂外患!
不過得了揚州軍支援后,局面卻已大為好轉!
公孫瓚利用細鹽,先行穩重了長城外的烏桓!
之后北平軍轉戰并州,也一舉退了袁紹攻勢!
而剛剛一戰,則是他們北平軍長期如履薄冰后,唯一的一次放手大戰!
三萬北平軍以雷霆手段,一舉平定了北平境的造反勢力!
五萬余匈奴人被滅,他北平軍已再無憂!
只是尚存數萬匈奴婦孺,嚴綱一時卻難以決斷!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公孫瓚面無表,隨時將京城的勤王詔書丟進火盆,緩緩解開甲胄,語氣冰冷道:“斬草除,不留患,此事以后不必多問!”
他常年沙場行走,早已心如鐵石!
對于屠戮幾萬匈奴婦孺,本毫無心理負擔!
如果不是他重傷,提前回了軍帳,此事也本無需嚴綱相問!
不過當下他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些戰場殘局上!
京城天子的勤王詔書,他也同樣興致缺缺!
甚至未免軍中將士議論,他也本沒打算說明此事!
本他為陸皮盟友,就不可能進京勤王!
他北平軍生死存亡之際,是陸皮送來了細鹽和棉花,與京中天子無關!
何況他砍了幽州牧劉虞,早已沒了退路,哪怕進京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而他小公孫離南下揚州,更是與陸皮不清不楚!
之前周瑜北上易細鹽時,就已晦提出,那是十余萬揚州鐵蹄的北平新夫人!
此事他早有謀劃,甚至有些竊喜!
可惜陸皮始終沒有表態,竊喜也了喜憂參半!
不過在陸皮封困黃河,為他牽制住了袁紹后,他就已經想通了此事!
陸皮不愿對他表態,是擔心他參與河北局,不想對他承諾!
而他志在草原,無意中原局,對此也不甚在乎!
天子一份勤王詔書,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參與!
只會按照他的既定計劃,平定北平境局后,就開始謀劃烏桓!
此時秋高氣爽,烏桓人正急于儲備干草,養活牛馬過冬!
反而有了他的細鹽,已經把他當了盟友,無意南下劫掠!
不過他堅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已經為烏桓準備好了一場絕戶計!
一場大火,將烏桓的草場,燒個一干二凈!
之后只要抵擋住一波烏桓報復,烏桓人干草不足,就只能無奈北遁!
而他出兵追殺,則可將長城外的烏桓徹底退,一舉解決大漢北境之虞!
到時他掐著烏桓命脈,與烏桓易,自可得到更多草原戰馬!
此計劃已在實施,他的大軍也已開始收集火油,隨時準備火燒草原!
此時他小來信,言明揚州軍的第二次易在即,倒也正是時候!
起碼細鹽就是烏桓命脈,燒了他們馬場,還可利用細鹽再安他們一波!
這也能讓他北平軍抵擋烏桓報復,一些傷亡!
棉花則是他整個幽州百姓的命脈!
有了揚州的棉花,他幽州百姓,不知會凍死多人!
至于書信中提及的,以棉花牽制草原,他則本毫無考慮!
他北平軍將士還穿不齊棉服,幽州百姓也急需棉花,怎麼可能在此時給草原人!
他不得有了棉花后,天氣再寒冷一些,把草原人統統凍死!
不過信中提及的馬蹄鐵,茶葉,卻讓他不自容!
早就疑揚州軍戰馬有異,千里奔襲,遠強于其它諸侯的騎兵!
此刻看到書信,他才終于想通,原來盡是馬蹄鐵效用!
陸皮也終于表態,要用三萬套馬蹄鐵做彩禮,迎娶他小公孫離!
這也正讓他心頭狂喜,忍不住怦怦跳!
他北平民力有效,即便知道了馬蹄鐵,一時也無力找人打造!
而揚州軍這批馬蹄鐵,可謂恰逢其時!
他北平軍有了揚州軍的轉戰速度,無疑會在追擊烏桓的計劃,更加從容!
至于小嫁人,遲早之事,他倒沒尋常人的多愁善!
當然他心頭清楚,陸皮此時表態,是想讓他幫忙牽制袁紹!
只是他對此興致缺缺,卻無意為陸皮當槍!
只要留下不分大軍,守住北平防線即可!
而相比于馬蹄鐵,信中所提的茶葉功效,卻是讓他眼紅心跳了!
他之前在北方也暢飲茶,不過茶園最北之地,也是產自江北!
而隨著天下大,生靈涂炭,行商也早已不做茶葉生意!
何況此刻揚州軍霸占了整個黃河以南,天下茶葉,已經盡在揚州軍手中!
他雖然從不知道茶葉功效,但卻相信陸皮,不會在這等事上騙他!
只是陸皮建議,以茶葉制衡草原,他卻同樣興致寥寥!
他的確需要茶葉,但卻絕不是制衡草原,而是分裂草原!
茶葉既然能夠解膩,給草原人續命,他豈會將此易給大敵!
他只會對草原人言明茶葉功效,之后將部分茶葉易給鮮卑貴族,同時放出消息!
草原人想要續命,那就去找鮮卑人拼命好了!
至于陸皮提醒的不可威,他也同樣渾不在意!
他有長城防線,何懼草原!
而且當下的一場大火,就可讓長城外數百里,再無草場!
公孫瓚思忖著草原戰略,田豫卻已看起了公孫離書信!
“主公,可以準備小姐婚事了!”
田豫抹去角跡,眉開眼笑:“我軍剛剛平定北平患,陸將軍也同時奉上誠意,正可謂雙喜臨門!”
他同樣不在意周傷勢,更不在乎什麼匈奴婦孺!
雖然沒想通如何利用茶葉功效,卻已一眼看上了馬蹄鐵!
實則心中與公孫瓚所想一樣,這正是他北平軍轉戰草原所急需!
對于和揚州軍聯姻,他也同樣滿心歡喜!
畢竟與揚州軍結盟以來,揚州軍為他們解決了太多難題!
“此事不急,順其自然即可!”
公孫瓚拭上傷勢,靜等軍醫前來,漫不經心道:“你不知行之為人,不必對其有太多幻想!天下大,我軍若想獨善其,就不可與其往過!”
他與陸遠多有相,自然深知陸遠為人!
雖然對他北平軍多有善意,卻也是殺伐果斷,翻臉無!
如今志在天下,更是今非昔比!
他只愿與揚州軍易,各取所需!
絕不愿與揚州軍牽扯太深,以免為其算計!
這只是他的直覺,但卻無形中與陸遠心思相仿!
草原人牧馬,幽州牧草原,揚州牧幽州!
當然無論如何,他這些心思,都無法與麾下明言!
這時,他腦中忽然靈一閃,想起未曾細看的勤王詔書!
天子召集天下諸侯勤王,會不會找上遼東公孫度?
京城信鷹第九站,正是幽州遼東!
公孫度之前始終偏安一隅,無意天下紛爭!
而且他地遼東,從地利上也無力參與!
不過得知了長城運兵的戰后,他的心思就已愈發活躍!
最初只是派兵進駐北平,支援公孫瓚!
可在黃河封困,天下諸侯齊聚河北后,他也忍不住對河北起了野心!
顯而易見,這是陸皮對河北的謀劃!
正是有心讓諸侯混戰,自相殘殺!
不過他老巢遼東,進可攻,退可守,卻完全不在乎混戰!
反而可以趁取利,渾水魚!
當下河北諸侯,還都在克制!
不過他卻已急不可耐,靜等河北大!
他倒無意搶奪北平,抑或冀州等地!
不過只要袁紹被戰裹挾,無奈參戰,他就可通過長城謀劃并州!
雖然是塊飛地,中間另有公孫瓚阻攔!
但是他本意就不是攻城略地,更側重并州的百姓,糧草,資!
甚至他完全可以邊打邊取利,通過長城,將戰爭所得源源不斷運回遼東!
即便袁紹報復,有公孫瓚在北平,也斷不會對他置之不理!
他心中藍圖已起,就已再難遏制!
畢竟遼東一隅之地,稍得油水,就可富得流油!
當下收到京城的勤王詔書,正如同天從人愿!
無論如何,河北諸侯一,都將打破此刻平衡!
混戰一起,袁紹一,就是他西進取利之時!
不過當務之急,他還需麻痹朝廷,穩住袁紹!
“傳令!”
公孫度手持圣旨,眸湛湛:“集結大軍,隨時準備進京勤王!問問袁紹,我軍從并州借道,支援天子,可有坦途?”
假途滅虢,這是常規伎倆,卻也屢試不爽!
他磨刀霍霍,靜等局,卻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京城信鷹第十站,揚州,皖城!
陸康致仕已久,正式頤養天年!
終日與華佗打五禽戲,幫蔡邕著史,不亦樂乎!
當下夜已深,也正是一群老者連夜著史之時!
燭火搖曳,映照著一眾老臉!
陸康,蔡邕,盧植,鄭玄,喬景等人俱在!
他們白日各有事務,夜間卻皆愿意來看蔡邕的著史進度!
盧植與鄭玄兩個大儒,也對蔡邕著史多有助力!
屢屢為其翻閱古籍,去偽存真!
雖是忙忙碌碌,卻也格外熱鬧!
這群老邁之徒相聚,唯有一點忌諱,就是只談學問,不論政事!
哪怕盧植這位大漢肱骨,見到揚州規矩帶來的民生盛景后,也已堅持不談朝廷!
反而自時日無多,提前接來了家小,終日在子孫繞膝中其樂融融!
蔡邕這個文人中的罕有骨,同樣因廢奴一事被陳群激將后,再不多問政務!
鄭玄更是醉心鄭學,矢志傳承經典,無意其它!
這是他們一群老邁之徒,余生中難得的凈土,人人都格外珍惜!
世初定,他們只愿隨心所,安晚年!
不過今日一眾老臉,卻是份外凝重!
一群白花花的頭顱,也不停傳看著天子的勤王詔書,面面相覷!
他們不理政事,但政事自來,卻再無法逃避!
盧植老臉繃,老邁軀微:“這……這如何是好?”
鄭玄神僵,強歡笑:“老尚書,你不好,華佗千叮萬囑,不宜激!我等繼續著史,權當不知即可!”
“糊涂話!事已至此,如何掩耳盜鈴!”
蔡邕面沉似水,重重著氣:“所謂自欺欺人,實則欺人容易,但如何自欺!老夫本以為,死后一了百了!只要民生安樂,就不必理會其它!可這混小子,怎麼這麼快!”
喬景慈眉善目,看著蔡邕,呵呵一笑:“是啊,你還沒死呢,他怎麼敢!”
“好了,此時你激將他作甚!老夫調教的孫兒,他自然敢!”
陸康白眉微挑,老臉不自蕭索,語氣卻盡量淡然:“天子傳召,我等無論如何,都需進京一趟!只是盧尚書的子……明日問問華佗吧!”
盧植長長了幾口氣,斂去緒,面如止水:“老夫還死不了,明日即可出發,也好速去速回!老夫總要再撐些時日,抱一抱重孫子呢!”
一群老者看向盧植,忽然齊齊沉默了!
這把老骨頭還要進京,恐怕再難支撐!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難承其重,定奪其冠。邊城少年擡頭的那一天,滿眼帝王將相冠冕不正,於是揚刀開始了獵冠的征程。這是一個以君王爲獵物的故事!
天漢八年,冬至時分,北風朔朔,北奴王親帥大軍十萬,攻破雁門關。燕州塗炭,狼煙四起,屍橫遍野,十室九空,骸骨遍地!王命數十道,無一藩王奉昭勤王。龍漢岌岌可危!京師城外,紅衣勝火,白馬金戈。少年立馬燕水河畔,麒麟細甲,精鋼鐵面。長柄金戈,直指長空,目光如炬,視死如歸!一戈破甲八千,五千紅甲盡出行,七萬北奴留屍關中。見龍卸甲,少年歸來。從此龍漢少了一位神勇天將軍,多了一位少年書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