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看了一眼就錯開了目，楚云歌沒那個閑工夫去管別人的事，皇后變現在這樣，也不是什麼善人。

皇上坐在靠近床榻的椅子上，面暗沉冷淡，眼底還夾雜著幾分怒氣，舒妃和其他兩個才被晉了位份的妃子站在旁側，和楚云歌對上目時，前者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許久未見，但默契依舊，舒妃是在告訴楚云歌，時機到了。

皇后，怕是活不過今夜了。

皇上旁側坐了個老婦人，看起來五六十左右，楚云歌從未見過。

這婦人瞧著雍容華貴，周都是深宅大院中走出來的沉穩氣息。

的旁側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子，大概是心打扮過，整張臉上都著致的華。

這兩人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此？

正沉思時，皇帝突然出聲：“云歌，你再去給皇后看看，看看是否還有回天的機會。”

楚云歌嚨了，如今這麼多人看著，到底是拒絕不得的，只得應聲上前。

掀開床帳，皇后的面慘白的嚇人，整張臉已經瘦相了，手臂更全是骨頭。

呼吸更是微不可聞，膛的起伏程度，只有十分安靜的況下才能看的清楚。

楚云歌相信，那些太醫確實已經盡力了。

可想不明白，和舒妃給皇后下的是慢毒藥，只會在悄無聲息中死去，本不會出現這種癥狀，皇后到底怎麼了？還是說……

后宮中還有人想要皇后的命。

下意識回頭，遠遠的將屋眾人掃視幾眼，等收回目時，卻發現坐在床頭的夜璟封正在看。

“云歌，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男人出聲，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

楚云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的醫，也不過是些三腳貓的功夫，皇后娘娘的病狀太過奇怪，我從未見過。”

說完回頭，目落到夜璟封上。

“大皇子，我們之間雖有恩怨，皇后娘娘也設計過我，可今日在此，我只想以一個醫師的份告訴你，皇后娘娘這病，是治不好了，倘若還有什麼想說的想做的，就抓時間吧。”

說完起，也不等夜璟封回應，徑直朝著床帳外面出去。

“怎麼樣了？”

皇上出聲詢問，眉頭皺。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的病狀，實在不能責怪太醫無能，如今已經是氣若游，本無力回天，云歌醫不，并未找到能夠治愈的法子，還請皇上恕罪。”

此話一出，這九五之尊的面上閃過力道意味不明的暗，僅僅一瞬，就消失不見。

他輕輕拍了拍桌子，瞧著有些傷心。

“怪朕，怪朕不好，知道不好，卻還要讓勞心費神，如今到了這一步，都怪朕啊！”

楚云歌角了，將屋子里其他人的表觀察一番后，沒忍住在心底吐槽。

皇上今天是怎麼了？

演技大發？

其實他對自己這個皇后，早就沒有了吧，不然也不會一個妃子接著一個妃子的納進宮中，更不會對舒妃的寵和賞賜，已經完完全全蓋過了皇后。

“唉——”

屋里安靜非常，沒有人敢去接皇上的話，可就在此時，坐在皇帝對面的老太太卻輕輕吐了口氣。

只見從袖中掏出一塊華的帕子，在眼角輕輕了。

“說到底，是這孩子福薄，當上了皇后，卻沒辦法陪著皇上白頭偕老，皇上……也不必太過傷心了。”

聽到這話，楚云歌更加好奇起這個老太太的份了。

說話的語氣，竟然和太后有些相似，除了太后，竟然還有人敢這樣和皇帝說話。

“當年我生之時，就有人說是福星，所以后來，我才讓嫁給皇上，陪伴皇上左右，好在給皇上留下了嫡長子，也算是沒有白在這世上走一遭了。”

說完，老太太由邊的人扶著起，緩慢又沉重的朝著皇帝跪下。

皇帝裝模作樣的手去扶，口中還說道：“老太君，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老太君？

電火石之間，楚云歌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些有關皇后的記憶。

皇后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并非是因為有多麼的貌和賢良，而是因為的家世。

家祖上五朝元老，更是大名鼎鼎的柳州陳氏，父親是大將軍，為皇帝打下了大片江山，而這位老太君，就是的母親。

別看只是流之輩，當年皇帝打仗遇難，若不是將皇帝從深山中想辦法拖出去，還不知現在的皇位會是誰坐。

也正因為此，當時尚且年輕力壯的人流了產，且此生再也生不了孩子，皇上為了彌補，不僅給了一品誥命，還破例給他了老太君的稱呼。

楚云歌沒忍住在心里驚嘆。

后宮和前朝分開，進宮做了寵妃后，更是會和家中家中分開，親人不得隨意進宮，更是不能隨時隨刻來看。

如今夜半三更，這位老太君不僅出現在皇后宮中，甚至還能和皇帝平起平坐，確實有些實力。

老太君深吸口氣，眼底淚水模糊，好似痛心疾首的說道：“進宮那日我便囑咐，一定要為皇上開枝散葉，為皇上多納良妃，莫要生出事端。”

“事到如今，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要我一個老婆子白發人送黑發人，皇上做的已經夠多，還請皇上不必傷心，保重龍才最重要。”

字字懇切，看似是在為皇帝擔心，不過是在細數皇后這些年來為皇帝做的貢獻罷了。

不過也是，皇上后宮嬪妃數不勝數，子嗣更是多的恐怖，后宮一直以來井井有條，起碼在表面上，皇后是做到了。

旁邊的年輕子也跟著哭泣，跪在老太太邊，不肯起來。

“還請皇上，給，也給我們陳家一個賞賜，求皇上在死后，將葬在泰山皇陵，讓死后能夠安息，也求皇上善待大皇子，他上流著的，不僅是皇家的，還有我們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