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媽媽不管不顧，把心里頭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而章老漢則重重的嘆了口氣，“你糊涂啊，那大郎君心里眼里都是夏娘子，哪里有咱們阿梨一點影子？”

“那是因為阿梨還不是他的人，這男人不都這樣嗎？是他的了，不天天就惦記著。”

“你，當著孩子的面混說什麼。”

“我怎麼渾說了？你是沒看到今天那個阿香的吃相多難看，為了能給大郎君做妾，臉都不要了，這要是在等下去，哪里還有咱們阿梨的份？”

章媽媽一臉擔憂的道:“阿梨若是個正常的孩子，我也不想委屈了，可長的這麼好，還偏不會說話，嫁給誰能讓我放心？這將來還不知道被人給欺負什麼樣。”

“可若委給大郎君則不同，這些時日你也看到了，大郎君和大娘子那都是好人，哪怕阿梨不得寵，以大娘子的子也不會難為，這后半輩子也算是有個依靠啊！！！”

......

而后院發生的這些事，很快鹿景淵便知曉了。

雖然章遠念夏小喬大恩，可鹿景淵終究是他的主子。

章遠本就十分聰慧，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事做了就算主子生氣也不會罰他，不會怪他，他都很清楚。

可作為下人除此之外，還要有能力，不然主子憑什麼用你?

要說以前，鹿景淵是沒有別的人可用，那也就罷了。

然而現在不同了。

鹿景淵中了解元，上京趕考后中進士也不是不誤可能。

將來若是做了，自己可就是家的下人。

都說宰相面前還有個七品呢，他只要跟對了人，那將來自然不會差。

而這麼長時間接下來，他對鹿景淵也越發信服。

為了能留下來，不被其他人所取代，他做事自然要盡心盡力。

當然，之所以這般快，自然也存了別的心思。

自己妹妹被欺負了，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討公道，但也不意味著就這般忍氣吞聲。

因此繪聲繪的將這一切說完后，還不忘提醒道:

“大郎君，您可是要去看看三娘子？”

章遠將這一切說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道:“聽說，這會兒還在房里砸東西，對太夫人和大娘子頗有微詞——”

“胡鬧。”

鹿景淵聽完臉甚是難看，隨即重重將書往書案上一放。

“真是越長大越沒規矩了。”

對于自己這個妹妹，鹿景淵也甚為頭疼，他罵了兩句后，又了眉心，嘆息了一聲道:

“你妹妹沒事吧？”

“回大郎君話，阿梨就是手破了點皮，夏娘子已經看過了，并給了膏藥，想來也就好了，沒什麼大礙的。”

章遠恭敬的回答，而鹿景淵的眉頭并未有紓解，“難為了，阿喬呢？去哪兒了？”

“大娘子離開了太夫人的院子后，便去了薛老神醫那里，聽說這會兒還沒出來。”

鹿景淵點了點頭，“知道了，去南霜那里支點銀子給你妹妹補補吧，這段時間就在家歇著，莫上工了。”

“是。”

相比于家里人那些念想，章遠卻半分都沒有。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鹿景淵對夏小喬的誼，也沒有人別他更清楚鹿景淵是有多麼自律。

這樣一個自律冷靜，察一切之人，怎會因為貌而沉迷？

就算有，那也是像夏娘子那樣，貌與智慧皆存者，而自家妹妹什麼子，他比誰都清楚。

當然，他也知道自家阿娘的打算。

可只要有他這個當兄長的一日在，自然不會看著妹妹被人欺負。

他有他的打算。

而鹿景淵并不知道這些，他也沒有興趣知道。

一聽說鹿春花還在房里砸東西，他就忍不住長嘆，“走吧，去看看。”

事鬧這樣樣子，鹿春花又如此不管教。

他這個當哥哥的難辭其咎。

可萬沒想到，還沒進院子呢，里面的罵聲就已經不絕于耳。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夏氏的一條狗，也敢來教訓我？呸——”

“有什麼好囂張的，真以為當了舉人娘子就了不起了？也不瞧瞧什麼出？還想著管我？信不信我讓我哥直接休了？”

那聲音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隨即將前的瓜子盒子一把全揚在了對方上。

而牧南霜并沒有躲，就這麼生生的了，可面上依舊沒有半分表。

“三娘子，我家大娘子出在普通，可如今也是板上釘釘的舉人娘子，是你的長嫂，這長嫂如母，管教妹也是天經地義之事，若三娘子真有本事說大郎君休妻，那說去便是，奴婢知是奉命辦事，三娘子得罪了。”

說完一揮手，后的兩個婆子便進了門，直奔的柜和首飾匣子而去。

鹿春花見此直接急眼了。

“你們干什麼？你們不許我的東西。”

“夏氏那個賤人，除了這招還有沒有別的了？每次不聽話就扣我的東西，憑什麼？憑什麼？”

“這些都是我的，我的——”

“你們給我滾，給我滾——”

說罵間就撕扯到了一起，污言穢語更是不絕于耳。

“住手——”

鹿景淵臉鐵青，其他人見此瞬間安靜了。

牧南霜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過大郎君。”

雖然頭發上上，還帶著瓜子皮，可是這禮卻行的十分規矩，面上滿是恭敬竟沒有其他任何表。

果然，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頭就是不一樣。

府上一共沒多人，但卻各個被調教的頗懂規矩。

這不，那兩個婆子也趕忙跟著行了禮？

唯獨鹿春花依舊不依不饒，還在撕扯著人不放。

待回過神兒，看到鹿景淵后，瞬間跑過來放聲大哭，“大哥，大哥你要給我做主啊，這日子沒發過了，嗚——，們全都欺負我，全都欺負我——”

那哭的一個撕心裂肺。

是真傷心，也是真委屈。

如今的臉在夏小喬的治療下已經好了，原本全是疙瘩的皮如今如新，相貌也恢復如初了，若是不哭不鬧，也是個難得的人。

可惜——

白瞎了這張臉，給了都是糟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