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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啊，嚴壽本是衛城的吏，被李承道裹挾到冰原，變了鬼族，他們對鬼族和李承道也是憎恨的。”

龍辰坐下來，繼續盯著地圖琢磨。

“朕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帝有些不放心，嚴壽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就是覺很奇怪。

“嚴壽可能被控制了，我的意思是...腦子，可能被李承道控了。”

龍辰認真地說道。

帝眉頭一皺，啐道：“小兔崽子，敢戲弄朕！”

龍辰嘿嘿笑道：“不是戲弄，嚴壽此人太奇怪了，覺他一直于的狀態，一點不像剛剛投降。”

人有一個適應過程，對于環境和人都是。

當初胡飛揚、仇闊海投降，花了很大力氣才改變想法，愿意投龍辰麾下。

進大周軍營后，又花了很長時間慢慢適應周圍的環境和人。

到現在，他們還是有些拘謹。

嚴壽不一樣，覺像自來，麾下的士兵卻不那麼熱，就是正常的投降樣子。

所以，龍辰說嚴壽不正常，很可能被李承道控制了。

“你覺得李承道可以控人的神魂？”

帝有些詫異，他覺得嚴壽有問題，但沒想過李承道控神，覺得嚴壽是詐降。

“我覺得是，故意讓他給我們錯誤的報，或者打探我們的報。”

帝搖頭說道：“如此說來，李承道真大方啊，居然以六千士兵為餌。”

龍辰笑道：“我是詐之人，不下本，他焉能迷于我？”

帝手搭在桌上，玉指在地圖上敲了敲，問道：“李承道想導什麼？讓朕走陷阱？還是什麼？”

龍辰搖頭說道：“不知，反正李承道送來的六千鬼卒，我收下了。”

帝點點頭，說道：“小心些，最好將他們放在隊伍后，把嚴壽架空。”

龍辰說道：“讓白婷婷統領了，嚴壽作為副將，等到了月城附近，嚴壽可以殺掉。”

帝同意龍辰的做法。

不管李承道有什麼詭計，兩軍戰的時候，嚴壽就失去了作用，可以殺掉了。

“好，準備出發吧。”

龍辰離開冰屋，走到東面的兵營，白婷婷正在營地訓練士卒，嚴壽站在旁邊。

以前，這支軍隊做滅龍軍，現在改了名字，做歸義軍。

意思是反正，從鬼族回歸大周，為中原人而戰。

“你們本是衛城的百姓，和我一樣，吃五谷雜糧長大的，你們的祖宗墳墓在衛城，你們的在衛城，你們和生在這冰天雪地的鬼族不一樣！我們才是一樣的！”

白婷婷對著底下的士兵訓話。

“有人會說，你們已經變和鬼族一樣了，沒關系，因為我也和你們一樣，吃了鬼，喝了鬼，了半鬼之！”

“屠魔軍是這樣，龍家軍是這樣，武王和圣上也是這樣！”

“不要覺得我們不一樣，我們才是一樣的！”

“跟著我們，跟著武王和圣上，一起殺掉鬼族，一起殺掉李承道，為你們的妻兒老小報仇，然后，跟著我們離開，回到我們土生土長的中原，過上正常人的日子，娶妻生子，繼續種地，吃糧食，不是天天吃人喝！”

龍辰聽了一會兒，心中暗笑：白婷婷伶牙俐齒，會說的。

不過，白婷婷說回到中原，重新變正常人，這個很難。

李承道已經不足為懼，龍辰想到了對付妖胎的方法。

可是滅掉鬼族后，這些士卒怎麼安頓是個問題。

半鬼之，就是半個鬼族，對人和人有，如果放任不管，以后的中原...

“不知道虞世南能不能找到破解之法...”

念及此，龍辰心里有些沉重。

...

京師。

春風吹到了京師，泉湖的冰已經解凍，岸邊楊柳如煙，湖上游船開一層層波紋。

玄真道長和詰坐在一艘船上，玄慧和小道士、鄒凱三人蹲在船尾看魚。

“碧玉妝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绦；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著岸邊垂柳，詰即興詠。

玄真道長不懂詩文，卻知道這是好詩。

“法師居然有這麼好的文采。”

詰搖頭笑道：“不是貧僧，是武王的詩文，不過，他說這也不是他的詩文，是一個做賀知章的人寫的。”

玄真道長和文人墨客不，不知道賀知章是誰，也不多問。

“已經春天了，聽聞武王和圣上發兵北上，此時不知到了哪里。”

玄真道長心里掛念戰事，覺泉湖的春突然沒有那麼明。

“近來貧僧常常想一件事，佛門普度眾生，到底有沒有普度...”

“武王征戰四方，與鬼族作戰，他才是降妖除魔、普度眾生的佛。”

詰著湖面，面慈悲。

“貧道本該去的，奈何...力所不及。”

玄真道長沒什麼修為，去了只能拖累，他知道的已經告訴龍辰，無法再多出力。

北面，一艘小船慢慢過來，船上坐著一個穿文服飾的男子，后一個書跟著。

“道長，法師。”

小船靠過來，男子起行禮。

“請問大人是...”

玄真不認得，男子笑道：“在下虞世南。”

玄真還是不認得，詰卻起還禮：“原來是大梁第一文士虞大人。”

虞世南慌忙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詰立即請虞世南上船落座，為玄真道長介紹：“道長，這位是大梁文士之首虞世南虞大人，如今在京師任職翰林院。”

“早聽虞大人文名，卻不得拜見，不曾想今日偶遇，幸會。”

玄真道長這才拜道：“原來是虞大人，貧道也從大梁來，應是同鄉。”

虞世南在金陵城，玄真道長在烈火觀，這個同鄉距離有點遠。

“是啊，在下早聽說道長，奈何俗務太多，今日才得見。”

玄真道長說道：“終于是偶遇了。”

虞世南笑了笑，說道：“慚愧啊，實非偶遇，是在下特意來尋道長。”

玄真道長有些好奇，問道：“虞大人找貧道何事？若是詩作對，貧道真不會，只會念些道經。”

虞世南、詰同時笑起來。

鄒凱手里拿著一個魚鉤，一條錦鯉上了鉤，哧溜一下提上來，錦鯉落在船上，玄慧馬上捧起來丟進水里，口稱“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你為何把我釣的魚丟了？”

鄒凱有些不高興。

玄慧說道：“不可殺生！”

鄒凱爭辯道：“我沒殺生，只是釣魚而已。”

小道士怕兩人吵起來，勸道：“師父那邊來了個大胡子，我們去瞧瞧，豈不比釣魚有趣。”

鄒凱轉頭見到虞世南，馬上丟了魚鉤，湊到旁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