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外麵那道影走了進來。
穆長洲了帳中,看著,一時沒有說話,臉沉定,一如當時在山中回來時,似有話說,卻又更像是無從說起。
舜音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真是步步周,難怪你不驚訝他會來,想來過去你一直對他的敵視不做理會,就是要故意助長他的氣焰,好讓總管府認為他是把可以用來對付你的利刃,才會每次都是首先想到用他來對付你。”
隻不過這次,總管府用了最為狠致命的慫恿方式。
穆長洲角抿,又啟開:“如今看來,也不夠完全周。”
至他沒想到真到這日,會多出在邊。
舜音站起,走到他前,手指鬆開了一直抓的擺,終於問:“這就是你犯過的事?那個不堪的傳聞?”
穆長洲眼珠輕一下,點頭,似從齒間出了個字:“是。”
帳中倏然安靜,舜音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一呼一吸,都仿佛在慢慢收變急,間似被什麽堵了一瞬,竟沒找到話。
心底翻出了當初封無疾自那秦州老兵聽來的話:穆家二郎犯了事被帶走了,功名沒了……
穆長洲低頭看:“你信麽?”
舜音一怔,沉凝住的Θ
舜音轉頭,看見勝雨捧著一幹淨過來,詫異問:“你何時到的?”剛醒,聲還有些啞。
勝雨道:“昨晚收到命令,今早就來了,夫人奔波太累,睡了就快一個日夜,此時才醒。”
舜音看一眼天,還以為自己隻睡了片刻就醒了,原來已是第二日,難怪總管府的人都到了。
往正中營帳去:“我先過去看看。”
營帳前站著張君奉,他近日負責固守城門,總管府的侍從要來,自然會經過他這道。
一行五六侍從全站在帳門邊,朝躬著,為首的道:“總管夫人想知道令狐都督如今何在,總管壽辰未過,甘州兵馬揮來,豈能就此不清不楚過去?”
帳傳出穆長洲溫沉的聲音:“令狐拓貿然引兵前來,已是重罪,好在並未引發大事。如今大概是心有畏懼才藏未,或許待甘州兵馬退回,總管過了壽辰,便會主現往總管府請罪了。”
侍從們麵麵相覷,似不知還能說什麽,隻為首的又道:“既如此,事當已解決,四方城門當正常開啟。按往年慣例,總管壽辰當日要巡遊城中,今日正逢壽辰正日,還得有勞軍司安排護行了。”
穆長洲說:“總管頭疾剛有些好轉,豈可巡遊,又何必再遵循慣例,不如好生安養。”
侍從躬更低:“總管堅持要與民同樂,加之令狐都督此事,更需安城中民心,故已著令總管夫人代行巡遊,因而趕來告知軍司。”
帳輕微聲響,大概是穆長洲在走:“那便回傳總管府,我自會領命安排。”
侍從拜了拜,接連退去,到營門上了馬,一連串地趕往城中。
舜音在營帳一側站著,看到此時,才往帳門走近兩步,眼看著他們走遠,轉過頭,正好看到走出的影。
穆長洲自帳出來,上隻著了素白中,襟裏出一截纏繞的白布,後跟著昌風,追著搭了件外袍在他上,又識趣退開。
一出來他就看了過來:“都看見了?”
舜音點頭,早想到總管府會派人來,之前一定是在觀察進展,也許是沒料到他會如此迅速地平息此事,今日便毫不遮掩地過來要人了。
穆長洲擺手遣退左右,走近看了看,才低聲說:“他們要的不隻是令狐拓,還有他手上那份罪狀。不拿真的給令狐拓,他不會相信,就不會兵,拿了真的給他,罪狀就有可能落我手,讓他們失去桎梏我的把柄。”
舜音說:“所以你將那燒了。”
穆長洲沉默一瞬,聲地極低:“過去的事我還無法明說,現在也不是時候,但他日我會給你一個代。”
舜音晃了下神,和說“信我”那兩個字時一樣,他眼底比往日幽深,斂著暗暗眸,如同斂藏著他的過去,似乎僅是這幾句話,也是過了一夜才終於說出口。
如今總管府大概正希揭開他這醜惡往事,好在加給他的犯罪名上再加些火候,確實不是細究的時候。
舜音看著他微微泛白的臉,又掃過他被外袍遮擋的肩窩,昨日未說完的話,終是沒在此時開口,轉往回走:“我會等著,其他回去再說。”
後穆長洲似在看,等快走回那間小帳前,才聽見他揚高的聲音:“回城。”
所幸勝雨辦事周到,每次趕出來伺候都會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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