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錚眉梢挑了一下,啞啞的說道:“這麼想知道?那我們生一個,你看看我會幫誰。”
周今甜的腦子就像是一壺燒開了的沸水,不僅有很長的一聲鳴,還不斷往上冒著白煙。
男人沉聲笑了一下,“不過比起兒子,我更想要甜甜給我生個兒。”
“你夠了啊!”周今甜結結的喊道:“誰說要給你生小孩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紀錚還想再逗,紀柏楠洗完臉從衛生間出來了,他脆生生的道:“叔叔,我好。”
“想吃什麼?”紀錚單手抱起了他。
紀柏楠想了想,“想吃漢堡包。”
周今甜雙手叉比了個大大的叉出來,“不要,我不要吃漢堡。”
“那你想吃什麼?”紀錚問道。
紀柏楠角向下,一副馬上又要哭出來的表,周今甜也不忍心欺負他了,想想還是回答說:“算了算了,漢堡就漢堡吧。”
沈安執是發現不了的。
紀錚親自往商場開車,紀柏楠還拿了一本數學本坐在后面看。
車沒開燈,只有路燈照進來。
周今甜搶過了小家伙手里的本子,隨便翻了幾頁,發現都是一些小朋友的奧數題,說道:“你現在這麼好學干嘛?你要是在家里把哭的那些時間省下來做題的話,現在早天才了吧。”
“小嬸嬸壞!”紀柏楠又把本子搶了過來,委委屈屈的說道:“這是媽媽布置的作業,不寫完就慘了。”
周今甜有些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慨道:“如果我以后有個小孩的話,我一定會讓他開開心心的長大,什麼也不要學。”
“你騙人,上學了老師會布置作業的,不可能什麼也不學。”紀柏楠說道。
周今甜拿了張紙巾給他了一下鼻涕,然后說:“誰騙人了,大不了我幫他寫作業唄。”
“那小嬸嬸你可以幫我寫嗎?”
紀錚在前面聽不下去了,掀了掀眼皮子說道:“你小嬸嬸自己的作業都不肯寫,還幫你?”
“你干嘛這麼說話。”周今甜嚷嚷道,“我還就要幫他寫了,這麼點數學題我幾分鐘就寫完了。”
紀柏楠闔上了數學本,趴到駕駛位和副駕駛位中間的空隙里,“叔叔,那你以后也會讓自己的小孩不寫作業嗎?”
“我都聽你嬸嬸的。”
周今甜突然面紅耳赤,別過臉去看窗外的風景了,紀柏楠開心的把作業往周今甜的上一扔,像個小皇帝一樣批準道:“那好吧,我就勉強同意你幫我寫作業了。”
周今甜甩開了數學本,輕輕地揪了一下小家伙的耳朵,“你跟誰沒大沒小的呢?”
兩個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紀錚開下了點車窗,任由夏夜的風把車裝滿。
好像自從生活里有了周今甜之后,每一秒都有著不一樣的新奇驗。
到了快餐店里,紀錚點了兩份兒套餐,低聲囑咐著兩個人:“不準再吵架了。”
紀柏楠像個傻白甜一樣的問道:“如果再吵架了會怎樣?”
“那就給我滾蛋兒。”
紀柏楠踢了踢旁邊的周今甜,趁著紀錚去取餐的空隙,他耷拉著腦袋說道:“小嬸嬸,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假裝和平共吧。”
周今甜著手里的冰淇淋,挪了挪屁,離這個小家伙遠了一點:“誰要和你假裝和平共。”
“可是我們再吵架的話,叔叔會把我們兩個都趕出去的。”紀柏楠有些著急了,現在他的家人們都不在邊,唯一能養活他的就只有叔叔和這個不靠譜的嬸嬸了。
“要趕也只會趕你好嗎。”周今甜咬了一口脆皮筒,心滿意足地說道:“我可是他老婆,他不會趕我走的。”
紀錚將兩個托盤放到了兩個人面前,他低頭睨了周今甜一眼,淡聲道:“你要是不聽話的話,就回去寫檢討。”
周今甜頓時安靜如,拿起一薯條遞到了小家伙的邊,出了很大的一個笑容:“楠楠,多吃點。”
紀柏楠一下子就懂的意思了,也學著周今甜的作,拿起一薯條遞到的邊,“甜甜,你也多吃一點。”
周今甜撇過了頭,“你怎麼拿我盤子里的薯條喂我?”
紀錚撕開了番茄醬的袋子,在兩個人的中間,低聲問道:“紀柏楠,你明天是跟著我去公司里,還是跟著你嬸嬸?”
兩個人現在都有事忙,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小鬼頭的突然到來而打了所有的工作計劃。
紀柏楠知道公司里是有多麼的無聊,他想也沒想的就拉住了周今甜的手臂,“我要跟著甜甜。”
哥哥曾經告訴過他,越像小嬸嬸這樣不靠譜的就越會玩。
畢竟如果是認真的話,也不會看起來那麼不靠譜了。
“你干嘛喊我甜甜?”周今甜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麥樂塊就把手進了小鬼頭的盤子里,得意洋洋的說道:“其實本來你應該喊我嫂子的。”
“為什麼?”
周今甜正想解釋,就對上了紀錚的眼神,男人的眸正在一寸又一寸的變暗。
打了個哆嗦,“我瞎說的,快點吃完回家吧,明天我還要早起。”
兩個鐘頭后,星河灣里。
紀柏楠抱著枕頭看著正在給自己鋪床的周今甜,一會兒抹著床尾翹起來的床單,一會兒又去塞床頭的角落。
小家伙打了一個哈切,越想越不明白,“我叔叔為什麼會娶了你?”
“你廢什麼話呢,要不你自己來鋪。”周今甜跪在床上,雙手叉著腰,鋪個床都已經鋪出一汗來了。
紀柏楠還真的自己手起來了,他指揮著周今甜拉平床單,然后很有策略的把每個角落都固定住了,“好了,甜甜你走吧,明天早上記得我。”
從前在家里翻天覆地的小魔王,遇上了不靠譜的長輩之后,竟然發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家務技能。
周今甜洗完澡出來之后,眼皮子都已經快要闔上了,上穿了一件肩帶很細的吊帶,單薄細膩的肩膀在外。
手機突然響起,周今甜不耐煩的接了起來。
仲嘉如同一個邪惡的巫,“明天八點過來上課,順便帶上你寫好的一萬字學習心德。”
“怎麼還要心德?”周今甜一臉震驚,看了眼墻上快要過十二點的表,睡意都被嚇跑了一大半。
紀錚怎麼還沒給解決了這事兒!
“你不會還沒寫呢吧?”仲嘉聽的口吻這般問道,“要是沒寫的話就再加五千字,罰你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周今甜支支吾吾的喊道:“我寫了,我當然已經寫完了,明天一定可以給您的。”
“哼,這樣最好。”
紀錚此刻還在書房里,周今甜的跑到樓下準備熱一杯牛給他端過去,看見廚房里開著一盞昏暗的小燈。
小鬼頭正在往杯子里倒著牛。
“紀柏楠,你竟然一個人在這里吃。”周今甜把燈開的更亮了一些。
小鬼頭明顯很不滿意這樣的說法,自己踩上了椅子,然后說道:“我在家里睡覺之前都會喝上一杯熱牛的。”
周今甜又拿過一個玻璃杯,“那你怎麼不喊我給你熱呀。”
紀柏楠順便把手里的那杯倒滿了,他一臉的嫌棄:“算了吧,你連床單都鋪不好,我怕你摔碎叔叔的杯子。”
周今甜還有心事在,懶得跟他煩,將牛放進了微波爐里,“那你待會自己在這喝完上樓睡覺去吧,我還得給你叔叔端過去。”
“叔叔從來都不喝牛的。”
“那我就自己喝。”周今甜回答道,反正也沒打算給紀錚喝,只是這大半夜的突然去求人幫忙會顯得太唐突,手里端杯熱牛就一下子顯得溫婉賢惠了很多。
...
周今甜端著杯子,禮貌的敲了一下書房的門。
紀錚正拿下鼻梁上的眼鏡,他嗓音有些粘膩,明顯的充滿了疲憊:“怎麼還沒睡?”
周今甜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掃了眼電腦上滿屏幕的俄文,驚訝道:“你還會俄語呢?”
“會一點,正好這次遇上了俄羅斯的客戶。”紀錚笑了一下,看到前空的一片,將拉到了自己的上。
周今甜突然失去重力,小手不安地蜷了起來,下意識的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后想起了重要的事,“剛剛仲老師給我打電話了。”
“嗯。”
周今甜了下干干的,覺得現在的坐姿不太舒服,又扭了一下,往后坐了一點。
紀錚寬厚的手掌自然的扶上了的腰,帶著溫度的上單薄的布料,不斷傳遞、汲取著同一份溫存。
“你嗯什麼呀?”小姑娘聲氣的,“你不是說我可以不寫的嗎。”
“明天早上我送你過去,我和說。”紀錚聲音繃了一些。
真要命。
周今甜一臉的擔憂,“可是我剛剛跟仲老師說,一萬字的心德我已經全都寫好了。”
“不小心丟了。”
“嗯?”周今甜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捧起紀錚的臉,“紀叔叔,你好聰明呀。”
竟然沒想到弄丟這招。
“沒事了?”紀錚把從上放了下來,眼底多了幾分燥熱難耐,“沒事就趕去睡覺。”
他下次再也不這麼輕易地抱了,小姑娘是沒心沒肺,到頭來難的要死的總歸是他自己。
周今甜穿著拖鞋踢踏踢踏的走到門口,出一個腦袋,眼睛水靈靈的:“紀叔叔,千萬不要憋壞了噢,不然你會連五分鐘都湊不滿的。”
像是怕挨揍一樣,周今甜豁了命的跑回了臥室里,把上的被子裹的的。
紀錚看著桌子上的那杯牛,笑了一下,然后關掉了電腦。
真是,敗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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