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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我出生邢家,邢家專門做逆天改命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是算命看風水中的歪門邪道,也稱魔道。”
老和尚輕描淡定的一句話,把所有人驚得心臟怦怦跳,不由的想到了一個詞:走火魔。
“我母親三歲就開始學習命理之,十歲便可替人算命,據說是邢家這麼些年來,最有靈,也最聰明的一個。
聰明的人不加節制,往往帶來的是災難。
母親滿十六歲后,家里就給夫婿,挑來挑去,一個都相不中。
一日,有個喇嘛路過邢家,上門討一碗水喝,我母親一眼就相中了那個喇嘛,一心想把他留下來,做夫妻。”
許久不曾說話的李不言突然話:“一定是那喇嘛長得好。”
“長相,材,氣度,無一不好。”
老和尚目微微含笑:“但那喇嘛不愿意,我母親就用了邪,給我父親施了咒,兩人做夫妻。
自古正邪不兩立,佛和魔又豈能合,邢家的氣運從子上產生了變化,本來用邢家的法,生下來怎麼著也該是個娃娃,哪知,卻是我。
邢家作惡太多,我的出生就是來終結邢家的。
母親見我是個男娃,就要掐死我,在我即將咽氣的一瞬間,我忽然睜開眼睛,沖笑了笑。
母親嚇得松了手,吐出一口,死了。
母親一死,我父親恢復了清明,他認為我上有魔,就將我剃度送進了寺里。
三天后,父親無疾而終。
其實,我父親只看到了其一,沒看到其二,我上除了魔外,還有佛,佛、魔在我的一念之間。”
煙霧中,老和尚干癟的面容很靜,目很淡,誰也琢磨不出那雙像兒一樣清澈明亮的雙眸里,暗藏著什麼?
“我這一生都在修佛,為的就是制魔,但怎麼修煉,那一點魔始終都在。
出家之人,所求不過是一個功德圓滿,但魔不除,何談圓滿?”
老和尚咧幽幽一笑。
“我看到娃娃的一瞬間,就明白早上那一卦中的貴人,除了份貴重這一層意思以外,還有另一層意思,就是能讓我功德圓滿的人。
于是我就開了天眼,我發現娃娃上除了只剩下一魂一魄外,還有一強大的黑氣。”
老和尚怕他們不知道黑氣是什麼,又立刻道:“也就是怨氣,這怨氣大到何種程度?”
他再度起走到棺材前,蹲下去,手掌落在晏三合的臉上。
瞬間,一巨大的黑霧從棺材里涌出來,瞬間吞沒了他。
謝知非本來站得好好的,黑霧一出來,兩條一,一屁跌坐在椅子里。
裴笑和李不言你看我,我看你,剛剛還怦怦直跳的心臟,一下子停止了跳。
娘咧,這黑霧比朱老爺的還要大,還要濃。
“阿彌陀佛!”
一聲法號后,黑霧突然散去。
老和尚自嘲一笑。
“這黑霧不及當年九月初九的千分之一,當日我把手覆上去,黑霧彌漫了整個蓬萊島。
黑霧越大,代表著怨氣越深,可見這娃娃年紀雖小,但心里事兒不小,于是又開壇算了一卦……”
裴笑急道:“你算到了什麼?”
老和尚:“我看到娃娃上,背負著一百八十條冤魂。”
不是算。
是看。
裴笑著眼皮去看謝知非:兄弟啊,你說我以前是有多瞎,才認為這老和尚是個混子?
謝知非沒有理會,他眼珠都不了,定定的看著棺材里的人。
難怪總說那一百八十條人命,因而死;
難怪陳皮死了,兩個打更人死了,每死一個,就說自己上的人命又多一條。
原來——
這十年來,鄭家一百八十條冤魂,一直沉甸甸地在的上。
“大,大師。”
這時,裴笑的聲音帶了點哭腔:“一百八十條冤魂,是晏三合的心魔?”
老和尚:“是!”
裴笑瞪眼:“那你怎麼不順手幫解了啊?”
老和尚連眼風都沒有向裴大人看過去,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那一口氣仿佛在說,他爹他娘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蠢貨,沒被活活氣死吧?
“裴大人可知道金剛經中有一句話: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
“知道。”
“這話是何意思?”
“是佛不渡人,人自渡的意思。”
裴笑說完,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得自己救自己?”
“世人不知有因果,因果何曾饒恕誰?起心念皆是因,當下所皆是果。”
老和尚撥了幾下佛珠。
“父母的福報,都落在一人的頭上,這是的因果;一百八十條冤魂在上,這也是的因果。
人啊,總不能好的因果就接著,不好的因果,就要別人化解,好壞都得自個著,也必須著。
更何況佛門之人不能介別人的因果,這因果得自己去尋,自己去解。”
“所以……”
癱坐在椅子里的謝知非,掙扎著坐起來,“才去幫死人化念解魔?”
老和尚目炯炯地看著他,不答反問。
“化的是死人的心魔,何嘗不是自己的心魔?
替別人申冤,何嘗不是在替自己申冤?
勸別人放下,又何嘗不是在勸自己放下?”
謝知非被問得啞口無言,良久,才聲問:
“大師,能看到死人生前所念所想,能進界,是你教的嗎?那一個又一個的心魔,也是你安排……”
“非也!”
老和尚長嘆一聲。
“本來就命格特殊,三氣圍繞,自然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也能進界,這些東西不需要我教,都會,至于那些心魔……”
老和尚目一炯,看向謝知非。
“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只是個和尚哎,又不是神仙,還能給安排這個,安排那個?”
謝知非躊躇:“……那是……”
“那是的劫。”
老和尚:“要解的那些個心魔,就是的心結,解結,就是渡劫,只有渡了一個一個的劫,才能解開一個一個的結。
孩子,這即是的命數,也是想找回二魂六魄必須要走的路,而你們……”
我們?
屋里幾人的心,被一下子吊了起來。
“無緣不聚!”
老和尚緩緩舒展了眉頭。
“你們中有人是與來結緣的,有人是與來了緣的,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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