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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路上,驢斷了之后,看著葉家人越走越遠,劉寡婦就很鬧心了。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其他路過的人幫忙,驢更是得人煩躁不已。
檢查了一下驢的傷,發現已經很嚴重了。
就算死不了,以后拉車和拉磨也都會影響之后。
劉寡婦干脆利落地命令王大虎直接在路上就把驢給宰了。
出門這一趟,不但弄得這般狼狽,還折損了家里唯一一頭驢。
這一切都讓劉寡婦覺得臉上無。
若不是怕驢不新鮮就不好賣了,都想直接打道回府了。
這一路過來都怕運氣不好到人,好不容易看到縣城的城門,以為終于可以松口氣的時候,竟迎面上了老葉家。
劉寡婦恨不得把自己的臉遮起來。
誰知老葉家卻本沒人投給半分關注,反倒是葉大嫂一直同地看著江氏。
原本是自己不想被人看見,生怕被人嘲笑。
但是直接被人無視了,卻讓劉寡婦心里更不是滋味。
劉寡婦心里不舒坦可從來都不憋著,扭頭瞪向江氏罵道:“都是你個喪門星,非要帶那死丫頭進城看病。
“不然能出這樣的事兒麼?好好一頭驢,說還能再用好幾年。
“如今可好,只能賣了!
“如今眼瞅就要秋收了,這時候買大牲口的話,又貴又不劃算。
“一天天真是跟你們過夠了,我里里外外地持都不夠你們往外敗家的!”
江氏一路背著孩子走過來,連口水都沒得喝,早就已經累得頭暈眼花了。
眼下莫名其妙被劉寡婦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也不敢為自己辯解什麼,只垂頭聽著。
劉寡婦罵了半天,見江氏悶不吭聲,也覺得沒趣。
加上自己也又又的,這才收了聲。
等了半天,終于進了城門。
王正寶立刻嚷嚷道:“,死我了,我要吃飯!”
“老二,聽見沒有,正寶了,你肯定也了吧?趕找個地方吃東西。”劉寡婦催促著,“吃完飯再去把驢給賣了。”
江氏此時滿心都是春花,忙道:“娘,春花……”
才剛起了個頭就被劉寡婦打斷。
劉寡婦丟給一小串銅板道:“你要是不,你就帶看病去吧,別跟這兒絮叨了,煩死了!”
江氏費力地撿起被丟在地上的銅板,最多也就五十文錢。
雖說診費用不了多錢,可是春花燒得這麼厲害,肯定是要開藥的,這如何能夠啊!
江氏正琢磨著該怎麼說才能讓劉寡婦再多給點錢的時候,王大虎卻已經拉著車揚長而去了。
這一路走過來,江氏的后背都被春花燒得熱烘烘的,也不敢再耽擱,背著孩子直奔醫館而去。
此時葉家已經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葉大嫂見前后無人,才忍不住沖葉老太太慨道:“娘,幸虧我命好,遇到您這樣的好婆婆,遇到晴天爹這樣的好男人,不然我這輩子,還不知道要多磋磨呢!”
“這些年你為這個家也沒出力,這不都是相互的麼!”
葉老太太想起劉寡婦,登時一臉的嫌棄。
“像劉寡婦那樣才真是想不通呢!
“別的不說,就瞅家兩兒一被教得那德行,等老了之后,能指得上誰?
“最后還不是得兒媳婦伺候?
“如今使勁兒欺負人家,除非到時候直接嘎嘣兒死了。
“否則啊,早晚有還債的時候。”
晴天靠在葉大嫂邊,乖巧地聽著婆媳二人說話。
只不過葉老太太說得大部分話,都聽得一知半解,不是很明白。
于是很快晴天就開始昏昏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卻又想強撐著不睡。
誰知剛好車碾過一塊小石子,車顛簸了一下。
晴天便一頭扎進在城里買的東西堆兒里了。
好在沒有什麼,最上面放的是布料,這才沒傷。
葉大嫂趕把扶起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依然不放心地問:“磕著沒有?腦袋疼不疼?”
“沒磕著。”晴天打了個哈欠,“的,不疼。”
葉大嫂這才松了口氣,扭頭埋怨葉老大道:“你看你,怎麼拉的車,差點兒把晴天給摔著。”
“我看著這邊道平乎的就沒注意。”葉老大連聲道,“放心吧,我留神看著點兒。
“不過你還是抱著吧,別讓自個兒坐著了!”
這話倒也不用他叮囑,葉大嫂早就把晴天包在了懷里。
晴天平時在家都是會午睡一會兒的,所以此時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看著晴天費力想要撐起眼皮的模樣,葉大嫂忙輕拍道:“困了就睡吧,娘摟著你,別強撐了。”
葉老太太聞言原本還想說,先別讓晴天睡午覺了,不然回家之后早睡該睡不著了,明早起不來就不好了。
但是轉念一想,起不來就起不來唄,到時候裹個被,讓葉大嫂抱著在車上繼續睡就是了。
晴天在葉大嫂的輕拍下,很快就睡著了。
平時睡覺從來都不用葉大嫂心,不但睡得老老實實地不翻,而且還從不尿床。
只要晚飯之后別給喝太多水,甚至都不會起夜,能夠一覺睡到大天亮。
所以葉大嫂拍了幾下,見晴天睡了,用自己的圍巾把包起來擋著風,便不再管,由著自己睡了。
但是今天卻不知怎麼的,晴天好像一直睡得不太安穩,手腳時不時抖兩下,還總是小聲哼唧。
葉大嫂掀開圍巾看看,發現雖然還睡著沒醒,但是卻連小臉兒都皺吧起來了。
“這是夢見什麼了?”葉大嫂頭一次見晴天這樣,還覺得有點兒好笑。
但是剛把圍巾重新蓋回去不久,晴天就突然“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晴天也接著醒過來,里大喊著:“爹,爹你別死,娘——娘——”
“這是咋了?”
晴天這幾嗓子喊得太過凄厲,嚇得葉老大都驟然停住了腳步,轉查看出什麼事兒了。
在前面的葉老四他聽到靜,回頭一看也跟著停了下來。
“大哥,出啥事兒了?
“好像是晴天做噩夢了。”葉老大沒太當回事,湊過去剛想安閨幾句,就被晴天一把摟住。
晴天細細的小胳膊用力圈住他的脖子,熱乎乎的眼里一個勁兒地往他脖領子里灌,很快就哭了一大片,被風一吹冷冷的。
“這是夢見啥了,咋把孩子嚇這樣了!”葉老大手抱住晴天的小子,不斷手著的頭發道,“胡嚕胡嚕兒,嚇不著!”
葉老太太卻左右看看,擔心地說:“該不會是這路上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吧?都說小孩子對這方面的覺最靈了。”
葉老四無語地看看頭頂上的大太道:“娘,天化日的,若真有什麼不干凈的東西有這麼大的功力,連太都不怕的話。
“也用不著小孩子了,咱們也都能覺到了。”
葉大嫂也道:“這孩子應該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這會兒做噩夢驚著了。”
一說昨晚沒睡好的事兒,葉老太太和葉老四就都不說話了。
昨晚為啥沒睡好,大家心里都清楚。
葉大嫂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想要解釋,卻覺得越解釋越,只得也湊上去安著哭個不停的晴天。
本以為孩子只是做噩夢嚇著了,哭一會兒就好了。
誰知晴天這一哭卻停不下來了,最后哭得直打哭嗝兒,小子都跟著一一地也停不下來。
里還一個勁兒地說:“爹不要死,不要死……”
這下別說是葉老太太了,連葉老大都覺得心里有點發。
葉大嫂早就察覺到晴天有些不一樣的運氣在上,所以此時聽到一直這樣說,心里也控制不住地開始突突狂跳。
把晴天從葉老大上抱下來,摟在自己懷里,聲問:“晴天,你跟娘說,你剛才都夢見什麼了好不好?”
“嗝兒——”晴天又打了個嗝才噎著道,“有壞人,壞人要打咱們,爹,爹護著咱們,然后他們就、就好幾個人打爹,后來爹就不了……
“哇——爹,你不要死——”
這一問,原本已經漸小的哭聲,瞬間又大了起來。
聽了晴天的話,葉大哥和葉大嫂對視一眼。
不知怎麼地,二人都想起了來時路上被挖開的那一條深。
兩個人都開始覺得心里頭慌了起來。
他倆在一起都過了十來年了,用不著說話,只看眼神就知道對方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于是葉大嫂小聲問:“當家的,除了咱們來時的那條道,回村還有別的路可走麼?”
葉老大之前上山打獵,早就把村子周圍的地形清楚了。
他點頭道:“有倒是有,就是要繞好大一圈。
“要一直繞到山那邊,再沿著山腳下回村。
“不但路程要比直接回去多兩倍不止,路也沒有這邊好走。”
可葉大嫂此時卻十分果斷地說:“只要能走就行,繞點路沒什麼的,安全要。”
葉老大看看妻子眼神里的堅決,沉片刻點點頭道:“行,我去跟娘說。”
此時,葉老太太見他倆一直在說悄悄話,晴天還在哭個不停,著急地直接下車過來查看況。
“孩子到底咋回事?是不是剛才還是磕著腦袋了?”葉老太太關切地問,“以前就聽說過,小孩兒要是摔著頭了,就容易哭鬧不止。”
葉大嫂趕給葉老大使了個眼,示意讓他跟葉老太太說繞路回家的事兒。
葉老大咬咬牙,道:“娘,你還記不記得,早晨咱們出來時候遇到的那條?
“我這一路都在想,總覺得那條出現的太蹊蹺了。
“要不咱們回去還是別走原路,換條路走吧!”
葉老大來到灶間,跟葉大嫂商量道:“今天晌午族長留下來吃飯,娘又讓我去請堂姑一家,再加上姜嬤嬤也不客人了。
“可咱家現在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總不能還讓人圍著板車吃飯吧?”
“你帶著晴天去找左鄰右舍問問,說說好話,看能不能借兩張桌子先用一用。”葉大嫂只能這樣給他出主意道。
“行,我過去看看。”葉老大抱著兒出門,后立刻跟上了五個小尾。
但是接連敲了兩家鄰居的門,家里竟然都沒人應門。
葉老大正納悶兒呢,就見一位老大爺正步履匆匆地往河邊方向走。
他定睛一看,正是之前提醒自己去找村長的那位。
葉老大三步并做兩步追上去問:“大爺,今天村子里可有什麼事兒?怎麼我家左鄰右舍都沒人在家啊?”
老大爺一聽他問,立刻痛心疾首地拍著大道:“哎呀,出大事了!
“村里的打谷機讓人給用壞了!”
“哎呀,沒時間跟你說了,我得趕過去看看!”
葉老大一聽也顧不得借桌子了,趕往河邊走。
還不等他走到打谷場,就已經聽到前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村長也急得很,為這件事已經去上頭跑了好幾次了。
但是最近眼瞅要秋收,各地事忙得很,縣衙里那幾個差役本不夠用。
榕溪村地偏僻,又沒錢打點,秋收前能不能到都不好說。
可是這些事兒,他自己心里清楚,卻不方便對村里人說。
若是有人心不正,添油加醋地傳出去,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葉東魁聞言站出來道:“村長,這有什麼可想的,找老三來修啊!”
村長自然也想找葉老三,但是剛讓人修完水車又修打谷機,尤其人家老葉家今年本用不著秋收,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去開這個口。
可他之所以把村里人都集中到打谷場說這件事兒,其實也是存了一點這樣心思的。
但凡村里有人說找葉老三幫忙,正好就免得他去張這個了。
葉老大剛抱著晴天走過來,就正好聽到這句話,腳步登時一頓。
但是現在想轉就走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被村長一把抓住道:“哎呀,東魁哥,你看看,多巧啊,老大正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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