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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鶴軒沒有懷疑是不是下屬看錯了。
因為蒙古馬跟大齊的馬比起來,區別還是很直觀的。
蒙古馬不但型較小,而且頭頸短,廓深長,背平腹大,四肢短,被濃。
雖然型上不占優勢,但是蒙古馬的生命力極強,耐勞耐寒,而且經過調馴之后,在戰場上能夠不驚不詐,勇猛無比,是極佳的戰馬苗子。
正因如此,蒙古那邊對蒙古馬的管控也是十分嚴格的,也只允許將騸過的公馬賣到其他地方。
朝廷自然也曾試圖通過一些手段弄到一些蒙古馬,但是不知什麼環節出了問題,培育出來的蒙古馬表現總是十分不盡如人意。
否則皇上也不會因為蘇迪雅的父親呈上了蒙古馬的培育和選種的機,就為家部落提供庇護,并且還讓蘇迪雅宮生活。
蘇迪雅京還不到一個月,京中就有人開始公然販賣蒙古馬?
事真的會這麼巧合麼?
因為自小在文家長大,所以秦鶴軒對戰馬這方面的事兒還是頗為了解的。
只不過他一時間還想不出,這兩者之間究竟會有什麼聯系。
“小爺,那咱們接下來做什麼啊?”
松濤還在一旁等候秦鶴軒的命令,見他半晌都沒說話,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什麼都不用做,把人盯住了就好。”
秦鶴軒說著,走到桌邊,鋪開紙,提筆寫了一張字條,晾干后疊好給松濤。
“你把這個給父親送過去,剩下的事兒,父親自會理的。”
“是!”松濤領命下去。
如果此時是在文家,秦鶴軒肯定會選擇自己繼續查。
但是他對京城還不夠了解,可用的人手也,所以他最終選擇將事告訴秦松胤。
反正這本來也不是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該心的問題。
秦松胤一大早被皇上召宮議事,直到下午才被放回家,連午飯都是在宮中簡單吃了幾口的。
回到家之后可以說是心俱疲,又累又。
外人只看到他深得皇上信任,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可誰又知道他每日的力和辛苦呢?
好在秦夫人早就后廚備好了飯菜,一直在爐子上溫著。
秦松胤那邊一出宮門上馬車,立刻就有下人快馬加鞭回來報信兒。
所以等秦松胤到家的時候,熱乎乎的飯菜就已經在桌上擺好了。
秦松胤一進門,就有下人捧上熱乎乎的巾供他臉手。
他一屁坐在桌邊,慨道:“還得是夫人惦記我。”
秦夫人自己已經吃過午飯了,但也還是陪在一邊幫他夾夾菜、盛盛湯什麼的,順便聊一聊家里的瑣事。
不知不覺間,倒了夫妻倆難得的溫馨時刻。
“今天魏先生帶鶴軒去趕集了,說是不能讓他一味讀書,要了解民生百態。”
“魏先生說得極是!”秦松胤聽完大力贊,并且夸贊道,“能為鶴軒請到這樣好的先生,夫人當真是功不可沒……”
兩個人正說著話,突然有下人來報:“老爺,夫人,小爺邊的松濤求見。”
“什麼事兒啊?讓他進來吧。”秦松胤點點頭。
秦夫人還笑著打趣道:“該不會是鶴軒在集市上買到了什麼稀罕東西,特意人給你送過來吧。”
松濤進來將秦鶴軒寫的字條給秦松胤。
秦松胤展開看完就變了臉。
他將手里的字條團一團,丟進鍋子下面的炭爐中,很快就變了一撮黑灰。
“出什麼事了?”秦夫人擔心地問。
“沒什麼,只是鶴軒在集市上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人來給我送信。”
秦松胤說著放下筷子,起對松濤說:“你跟我來書房。”
到了書房,秦松胤關上門都來不及坐下便對松濤道:“究竟怎麼回事,你從頭一五一十地說一遍。”
松濤急忙把事經過講了一遍,然后還替秦鶴軒解釋道:“其實當時旁邊桌的人說話聲音很小,小的都沒有聽到。
“也就是小爺自小五敏銳,聽到況不對之后又多加留意,才聽到了這些消息。”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接手調查的,你回去吧。”
松濤回到秦鶴軒邊的時候,笑呵呵地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個他道:“爺,老爺說這件事他會接手調查,讓咱們不用管了。
“還有,這是老爺特意給您的銀票,說是給您的獎勵。”
秦松胤是個規矩的人,行事做派都比較傳統,如今這樣的表態,就已經很能說明他對秦鶴軒的贊許了。
“有父親接手調查,相信事肯定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秦鶴軒既然選擇將事給秦松胤,便也不再惦記著這件事兒了,而是陪著晴天在外頭玩了一下午。
殊不知大哥秦鶴棟正在考慮該如何回家告狀呢!
因為秦鶴軒足夠機敏,早早安排了人手跟了上去,所以在秦松胤接手之后,無論是賣家還是買家那邊向,只需要人回來一問變清清楚楚了。
所以天剛黑,秦松胤就雷厲風行地抓了好幾個人。
將人關押進大牢等到明天審問,秦松胤心極好地回了家。
他一進屋便問:“鶴軒回來了麼?”
然后便聽到有人說:“父親如今也跟母親一樣,眼里只有三弟了是麼?”
秦松胤定睛一看,見大兒子秦鶴棟正坐在妻子對面,臉有些不太好看。
秦夫人更是在秦鶴棟背后不斷沖他使著眼。
葉老大來到灶間,跟葉大嫂商量道:“今天晌午族長留下來吃飯,娘又讓我去請堂姑一家,再加上姜嬤嬤也不客人了。
“可咱家現在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總不能還讓人圍著板車吃飯吧?”
“你帶著晴天去找左鄰右舍問問,說說好話,看能不能借兩張桌子先用一用。”葉大嫂只能這樣給他出主意道。
“行,我過去看看。”葉老大抱著兒出門,后立刻跟上了五個小尾。
但是接連敲了兩家鄰居的門,家里竟然都沒人應門。
葉老大正納悶兒呢,就見一位老大爺正步履匆匆地往河邊方向走。
他定睛一看,正是之前提醒自己去找村長的那位。
葉老大三步并做兩步追上去問:“大爺,今天村子里可有什麼事兒?怎麼我家左鄰右舍都沒人在家啊?”
老大爺一聽他問,立刻痛心疾首地拍著大道:“哎呀,出大事了!
“村里的打谷機讓人給用壞了!”
“哎呀,沒時間跟你說了,我得趕過去看看!”
葉老大一聽也顧不得借桌子了,趕往河邊走。
還不等他走到打谷場,就已經聽到前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村長也急得很,為這件事已經去上頭跑了好幾次了。
但是最近眼瞅要秋收,各地事忙得很,縣衙里那幾個差役本不夠用。
榕溪村地偏僻,又沒錢打點,秋收前能不能到都不好說。
可是這些事兒,他自己心里清楚,卻不方便對村里人說。
若是有人心不正,添油加醋地傳出去,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葉東魁聞言站出來道:“村長,這有什麼可想的,找老三來修啊!”
村長自然也想找葉老三,但是剛讓人修完水車又修打谷機,尤其人家老葉家今年本用不著秋收,他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去開這個口。
可他之所以把村里人都集中到打谷場說這件事兒,其實也是存了一點這樣心思的。
但凡村里有人說找葉老三幫忙,正好就免得他去張這個了。
葉老大剛抱著晴天走過來,就正好聽到這句話,腳步登時一頓。
但是現在想轉就走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被村長一把抓住道:“哎呀,東魁哥,你看看,多巧啊,老大正好過來。
“快,你來跟他說說。”
他把葉老大推到葉東魁面前,又沖其他人擺手道:“行了,你們也都別圍在這邊了,趕回去做飯吧!”
葉東魁卻把手一背,把臉一板道:“別跟我套近乎,我可是來當監工的!”
村長笑著打圓場道:“監工也得吃飯不是,我也要過去吃飯,不如您也去幫著添添喜氣兒?”
葉老大也趕邀請道:“是啊,東魁叔,我媳婦做飯好吃的,您去嘗嘗。”
晴天一聽說娘,立刻跟著夸道:“我娘做飯最好吃了!”
葉東魁抬頭看看晴天,見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一臉十分討喜的模樣,到了邊的拒絕便咽了回去。
“嘗嘗就嘗嘗!”葉東魁背著手往回走,“不過若是想用一頓飯就賄賂我,那可絕對沒門兒!”
“村長,來我家吃飯沒問題,不過您能不能幫著借兩張桌子用用啊?”葉老大問。
“這有啥難的,從我家搬一張,再從東魁哥家搬一張不就夠了。”
第二天一早,還不等葉老四出去找活干,葉東明就先帶著媳婦韓春玲登門了,談給葉老爺子安葬的事兒。
“我已經查過族譜,也找人算好了日子,就在三天后。
“今天過來,就是要跟你們講一下該注意的地方。”
葉老太太見葉東明跟葉老大在堂屋說話,便出去找了葉大嫂道:“晌午多做幾個菜,留族長兩口子在家里吃個飯再走。”
“行,娘,放心吧,我知道了。”葉大嫂挽起袖子開始為午飯做準備。
堂屋里,葉東明跟葉老大已經將葉老爺子葬祖墳的事兒聊得差不多了。
葉東明便聞到外面飄進來一香味,鼻子,肚子便不控制地發出了咕嚕聲。
他早晨出門太早,這會兒早就了。
葉老大見狀起道:“族長,您先坐會兒,我出去看看飯做的咋樣了。”
他一出門,屋里便只剩下葉東明兩口子了。
韓春玲看著葉家屋里的擺設,皺眉道:“老爺,這種鄉下地方,什麼都沒有,您何苦非要留下吃飯。
“等會兒該不會給咱們喝苞米面粥吧?”
“你懂個屁!”葉東明道,“吃什麼重要麼?重要的是他家跟秦家認識!
“別說是苞米面粥了,就算一會兒讓你喝刷鍋水,你也得給我喝得高高興興的,聽見麼?”
“知道了。”韓春玲一臉糾結地答應道。
不多時,葉大嫂就把菜端上來擺了一桌子。
葉老太太還道:“族長,都是家常菜,您別嫌棄。”
“這麼好的菜,還有啥嫌棄的。”葉東明這會兒也不急著走了,第一筷子就先夾了一片。
葉大嫂立刻遞過來一碗蒜道:“族長,您蘸這個吃。”
葉東明將放蒜里滾了一圈,然后送口中,立刻就瞇起了眼睛。
“這是什麼啊?”葉東明品了半晌愣是沒吃出來是什麼,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這是梅花鹿。”葉老太太笑著說,“老大從山上打回來的,老大媳婦鹵的腱子,拿來下酒是最好不過了。
“老大,你們兄弟四個,陪族長好好喝幾杯。”
這酒是之前在天津衛集市上買的,準備給葉東林一家當見面禮的。
如今卻早已是人非。
葉東明開始還推辭,但是酒香卻一個勁兒地往他鼻子里鉆,手一松就被葉老大塞進來一個酒盅。
“好酒啊!”葉東明聞了一鼻子就忍不住夸道,嘗了一口就更放不下了。
這麼好的酒,就算他是族長,也不是天天能喝到的。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悄悄打量起葉家人來。
葉家人裳都穿得樸素,大部分都打著補丁,看著也不像是多有錢的樣子啊!
倒是之前被葉老太太抱著的小丫頭穿得最是鮮亮。
裳像是新做的,不但沒有補丁,反倒還頗為。
再低頭看看桌上的菜,除了鹿之外,還做了肘子和五花炒木耳,另外還有幾盤素菜。
主食竟然是大米飯,還專門給葉老太太和孩子們熬的小米粥。
這生活條件,看著可比村里其他人家好太多了。
葉東明開始還有閑心想這些事兒,但是幾杯酒下肚之后,興致起來,也沒工夫分析這分析那的,跟葉老大幾個人越聊越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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