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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手機，唐黎快速按下掛斷鍵。

饒是的作再快，電話還是“嘟——嘟——”響了兩聲。

雖然沒接通，對方的手機上肯定會顯示未接來電。

想發短信說打錯了，卻又覺這樣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要不就當沒打過，畢竟很快就掛斷了，宋柏彥可能以為是擾電話，本不會放在心上……

剛自我安完，手機就進來電話。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唐黎心跳有些加快。

……沒想到宋柏彥會回電。

宿舍里，吳雪涵已經“大”字型睡著，唐黎穿上拖鞋去臺。

掩上臺門，發現手機還在震，遲疑幾秒，最終選擇接起電話，把手機在耳邊，宋柏彥磁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哪位？”

唐黎握著手機，忽然變得笨舌拙起來。

半晌，才出聲道：“是我。”

話一出口，唐黎就意識到自己說了就像沒說，立即補充：“唐黎。”

“這麼晚打電話，有事？”

宋柏彥的聲音讓逐漸冷靜下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我今天搬了宿舍，輔導員讓我住在文檀園，是我們學校老師住的宿舍，這邊晚上都有保安，還有，我先前被扣的獎學金也會重新發下來。”

說完，發現仍是沒講到重點，只好繼續道：“上回在嵩林苑，季先生告訴過我，學校論壇帖子的事，算是您幫我理的，這次的事除了您，我也想不到其他人，所以，想跟您道謝。”

唐黎說完最后一個字，微微咬了下角。

每每張，都會做這個小作。

覺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然后想到另一個問題：“我現在和您打電話，有沒有打擾到您？”

“算不上打擾。”宋柏彥的聲線溫厚：“在新宿舍還習慣嗎？”

唐黎低低嗯了一聲。

爾后，不由想起昨晚棲山苑門口的景。

“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宋柏彥問。

“還好。”唐黎沒提余母來學校的事：“這學期的課程比較，有點像中學的時候，只有周三下午沒有課。”

用手指摳著臺墻面，意識到自己無話可講，干脆先說結束語：“不早了，我室友已經睡覺，我就不打擾您休息。”

“嗯，那掛了吧。”宋柏彥道。

掛掉電話，唐黎覺自己手心有些細汗。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重新躺回床上，仰著漆黑的天花板，想到自己剛才的言行，確實有些傻，然而心里卻有一點點無法描述的緒，像張，又像雀躍，也好像什麼都不是……

宋柏彥打完電話，重新回到會所的包廂。

剛坐回牌桌前原先的位置，左手側的上家白易謙就問：“人打來的？”

他就坐在旁邊，方才有聽見對象的聲音。

“聲音聽著的，還有些。”白易謙打了張麻將牌，一邊抬頭問沙發上的季銘：“你們財長清心寡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個紅知己，老季你見過沒？”

宋柏彥按滅手里快燃盡的煙頭：“只是以前認識的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