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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卻沒立即作。
聽到‘黑吃黑’,浮現在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宋柏彥他們被發現了。
見阮越過自己進屋抱小孩,唐黎攔下了他,“昆他們準備做什麼?”
阮看一眼,沒瞞:“剛才回去,我注意到村尾草地有履帶過的痕跡,這種履帶寬度,在偵查類機人里最多見。”
所以,是阮察覺了異樣。
不是昆或明。
“一般只有蹲點時才會用到這種偵查設備。”阮又道。
他沒告訴唐黎的是——
對方用得起這種武裝偵查設備,估計來頭不小。
絕非一個剛涉毒的富商該擁有的陣仗。
對方想看6號貨是借口,真實目的應該是這個村寨。
昆帶人回村,無異于引狼室。
那兩個億,恐怕是對方拋出來的引路石。
要知道,每次工廠制好貨,便是第一時間運來村寨。
除去昆賣掉的兩億貨,現如今,倉庫里還剩價值五六億的海絡因。
帶對方回來前,昆人給他們搜過。
——收走了姓吳的手機,和他下屬防的槍。
而昆也不怕他們藏通訊,因為村寨里裝有屏蔽設備,可以切斷一切通訊信號。
平日里,昆與外界聯系是用衛星電話。
整個村寨也就那麼一部。
本以為萬無一失,未曾想,對方是把自己當了餌。
他們回來時,估計已經被人尾隨。
“這兩天村寨不會太平。”阮發現唐黎不,解釋了一句:“村寨挖有藏人的地窖,你們先去那里待兩天。”
倘若他的猜測真,村寨里必然發生一起火拼。
繼續留在這里,輕則被誤傷,重則丟命。
唐黎沒阻止阮抱起睡的宋景天,只出聲問:“那昆叔他們知不知道村寨進了賊?”
阮從地上揀起小孩拖鞋,一邊回答:“把你們送進地窖,我再去找昆。”
也就是說——
昆他們還不知。
唐黎繃的那弦稍稍松弛,對阮的安排不置可否,乖乖跟著他出吊腳屋,去了村寨用來避災的地窖。
一下地窖,阮拉亮燈泡。
地窖里,除了一張鋼床,還儲存著不糧食。
宋景天還沒醒,被阮放在了鋼床上。
阮正離開,那邊唐黎卻捂著肚子俯下去。
“怎麼了?”阮問。
唐黎窩一團,蹙眉咬:“我肚子疼,有些站不住。”
阮走近,在跟前蹲下,還沒來得及探看況,唐黎就白著臉又道:“我剛才在吳先生那里喝了一瓶水,那個水是不是有問題?”
說完,忐忑地看向阮。
如果是海絡因,唐黎不會這麼好過。
應該只是些不流的藥。
阮正準備起去上面幾片止痛藥,唐黎形一個不穩,徑直撞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手。
也是這一扶,讓他別在后腰的手槍被走。
阮反應過來也就兩三秒。
然而,就在這幾秒里,地窖,響起手槍上膛聲。
一把手槍,抵住了他的小腹。
阮:“……”
他沒反手奪槍,只抬頭把視線落向唐黎。
這是唐黎第一次握真槍。
沉甸甸地,甚至得手腕疼。
但沒抖手,面上亦沒流出慌張,對上阮幽深的目,只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這里害怕,只能用這種方式留你一起做個伴。”
阮卻問:“那個姓吳的,剛才喊你進屋,是不是承諾了你什麼?”
因為昆的虛假宣傳,姓吳的肯定以為唐黎是制毒高手。
做這檔子生意,貨好不好至關重要。
而提煉,是最關鍵的一環。
所以,姓吳的不一定是看上唐黎,也可能是想拉攏這個磚家。
“什麼承諾不承諾。”唐黎拿槍頂著人,不敢掉以輕心:“我和吳先生就是單純的聊得來,你可別化我。”
“……”阮。
“姓吳的不是個好人。”阮又開口,頗有幾分循循善的意味:“只會比昆更高難糊弄,你要是跟他走,到了R國,發現你不懂提煉,他不會放過你。”
“難道昆發現我不懂提煉就會放過我?”
這個反問,阮答上來。
唐黎這樣挾持阮,是不想讓他去通風報信。
自己可以不被救出去,但宋柏彥不能陷在這里。
半晌,阮出聲:“昆沒念過什麼書,在金三角能混得有名有姓,靠的就是一狠勁,如果姓吳的沒功,反倒把你供出來,你會是什麼下場,應該不需要我再多言。”
唐黎沒被他唬住:“那我就告訴昆叔,你是吳先生安排在他邊的應。”
“這樣一來,大家都整整齊齊的,誰也別獨活。”
阮突然道:“我聽昆說,你在S國已經結婚。”
“那又怎麼樣。”唐黎一派從容:“就算我有了丈夫,也不妨礙我欣賞吳先生這個人。”
阮:“…………”
許久過后。
“姓吳的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險?”
唐黎沒回答值不值,只說:“誰讓吳先生博學多識,哪個人不喜歡。”
話落,腰眼被尖銳的東西一。
這個地窖,統共也就三人。
唐黎正準備回頭,宋景天刻意低的音傳來:“別。”
唐黎:“……”
小家伙的警告,未功阻止唐黎的轉。
目所及,是一柄彈簧刀。
比上帶著的那把小了一個型號。
唐黎顧不上問他哪兒來的彈簧刀,見小家伙敵我不分,不由得道:“你不去他,我干嘛?”
阮:“……”
“吳先生是誰?”宋景天問。
當著阮的面,唐黎不好如實相告:“就一個男人。”
“你要跟著他去R國?”
唐黎算聽明白,宋景天怕是一直在裝睡:“你都聽見啦?”
小家伙握著彈簧刀瞪一眼,“要不是我醒得早,你跟人跑了我都不知道。”
差一點,他就變一只拖油瓶。
那個姓吳的,可別落到自己手里,不然要他好看。
唐黎沒再理會這把食指長短的彈簧刀,只專心拿槍控制著阮,正猶豫要不要讓宋景天出去報個信,地窖上方,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
阮抬眼看向口。
下一秒,姓吳的那個手下出現在了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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