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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門圣地,最忌六不凈。
最后,小家伙被唐黎攆著往前走。
唐黎在李灝邊跪下,李灝并未睜眼,倒是領頭誦經的老僧看到宋景天,遞來了一個木魚。
小家伙左手木魚,右手槌子,一邊敲一邊扭頭,余還沒捕捉到人群里的小蘿莉,腦袋就被掰了回去。
“……”
中途,唐黎起去廁所。
從洗手間出來,瞧見李伶在小道上打電話。
李伶也握著手機轉過頭來。
四目對上,唐黎沖頷首致意,正準備回去大殿,李伶卻開口:“托你的福,李家終于肯在電信行業分謝家一杯羹。”
唐黎回過,仿佛沒聽出李伶話里的酸味兒,“老頭子眼明心亮,看人看從未走眼,謝家有伶姨和表弟在,想必與李氏的合作也會長長久久。”
這話,李伶面上變得怪異。
就像點著一節炮仗,最后卻告訴啞炮了。
唐黎又問:“剛才在里面,未見準表弟,他上的傷還沒好?”
“……”李伶的神愈發不自在,倒也沒手打笑臉人:“又不是金子做的,哪那麼貴。”
說著,還是解釋了一句:“今年的國際奧數競賽推遲到十一月,他最近在封閉式訓練,等十一月下旬競賽結束,自然會過來。”
唐黎點了頭。
抬腳走,又聽見李伶說:“那日在機場,可不是為了你,你往自己臉上金。”
唐黎投去求教的目。
李伶道:“李家的祖訓,便是不得禍起蕭墻,為杜絕兄弟相殲,也規定除長房子嗣外,旁支子弟不得經商,違者視為離李家。”
正因為如此,李氏才能在暹國屹立百年而未頹勢。
然而,李灝之后,嫡系一脈斷絕,這才讓旁系子弟手打理家業。
李伶勾起角:“李妍與派吞家那群蠢貨久了,智力也直線下降,才會覺得老爺子如今是沒了牙的老虎,以為除掉你,老爺子就不得不從其他候選人里選一個繼承家業。”
唐黎已從李阮那里得知,是李氏旁親將的行蹤賣給靳驪華,李伶現在說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
“也是不自量力。”李伶說著,譏諷一笑:“也不知道是誰給的勇氣,居然覺得那連圓周率都背不完整的孫子,會比我家阿準更優秀。”
唐黎:“…………”
李伶一揚眉,又把視線掃向了唐黎:“我們家阿準,即使不能繼承李氏家業,那也是謝家的長子嫡孫,將來榮盛是要到他手上的,一個掌握家族命脈的家主,該有堅韌的品,而不是遇到一點危險就搖尾乞憐,作為孩子的母親,自然也該為他樹立榜樣。”
“肩挑兩族,”唐黎已經聽明白:“伶姨倒是不怕表弟早禿。”
李伶:“……”
大殿法事還在繼續,唐黎沒再久待。
一進正殿,李灝旁除了木魚,未見宋景天的影。
唐黎扭頭看向人群——
果不其然。
那個小蘿莉也不在了。
“杵在這里干嘛?”李伶也進來了。
唐黎干脆問:“我剛才在殿里看到一個四五歲的小孩……”
“你說素帕的孫小紐扣?”
素帕。
不就是李阮的父親。
唐黎想起來,李阮曾在撣邦的村寨提過,他有個兒。
所以……
宋景天是瞧上了李阮的兒?
唐黎輕扯角。
不等去找宋景天,小家伙就自個兒出現了。
——背著手,從后殿里晃出來。
當著李灝和僧人的面,唐黎沒好多問,只能暫時按下不說。
法事結束,是五點。
唐黎將宋景天提到了角落:“你的發套呢?”
要知道,小家伙格外在意自己的形象,從不在外沒的腦袋,就算沒了假發,也會用頭巾裹住,但是現在,卻大咧咧地頂著個頭。
“不小心掉了。”小家伙回答。
唐黎沒被他糊弄過去:“你剛才是不是去擾小紐扣了?”
宋景天:“……”
唐黎還想審問,李阮卻過來了。
——李灝在找。
唐黎進偏殿,李灝正與老僧面對面而坐。
老僧比李灝先注意到唐黎。
唐黎見老僧朝著自己出右手,腳下稍一停頓,還是走了過去,跪坐在老僧的面前,出于禮貌,雙手合十,沖對方鞠了一躬。
老僧卻將手放在頭頂。
隨后,聽到老僧對李灝講了一句話。
用的暹語。
唐黎沒完全聽懂,李灝卻是笑了。
老禪師說的是——
“一個福澤深厚的孩子。”
李灝點頭,目和藹地落在唐黎上,話是回答老僧的:“確實是個好孩子,也圓了我差點抱憾終的執念。”
老僧摘下自己佩戴十數載的菩提子,遞給了唐黎。
唐黎扭頭去看李灝。
李灝解釋:“僧王與你有緣,這是他贈與你的。”
僧王,暹國佛教的領袖,負責全暹僧務管理,在民間有著極高威。
唐黎接下手串,老僧又開了口。
“僧王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完卻又沒完的愿。”
指腹挲著菩提子紋路,浮現在唐黎腦海中的,是前世在檀宮外的那一幕,所以,給出了答案:“愿我丈夫往后余生,歲歲平安,日日歡愉。”
老僧壑縱橫的臉上,有了一點點的笑。
他的右手,重新放到唐黎頭頂。
李灝在旁邊翻譯了老僧的話:“萬事順遂,所得皆所愿。”
唐黎從偏殿出來,李阮已等在外面。
法事期間,李灝暫住在帕辛寺。
唐黎等人卻是回李宅。
朝外去的路上,李阮告知:“上星期老爺子去曼市見了王。”
唐黎猜到是為什麼事。
李阮看心中有數,也沒作瞞:“伊薩的賬本,老爺子已拿到復印件,他把復印件帶去了曼市,可王的態度——”
李阮沒說完的,唐黎已聽出來:“暹國不抓捕伊薩?”
“當年老爺子被囚,王和軍方算是達了共識,將李氏徹底排除在暹國的[正攵]局之外,不再給李氏陣營重掌大權的機會。”
抓捕伊薩,等于打破暹國當下的局勢。
也是在王承認他當年的錯判。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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