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全沒覺,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看到母親如此厭惡于他,想象著等他到來之時可能會發生的事……
母親的脾氣,再清楚不過。
這會兒看著雖然還算平靜,但怕是在醞釀更大的暴風雨。
那一刻還沒到來,神就已經惶恐了。
不愿發生那樣的事。不想在母親和這個人之間做什麼選擇。
忽然希他還是不要來的好。
至不是今天。
神在忐忑中過了半天,瓊枝盯著,一有靜就通知自己。
到了晌午,沒見他來。
一個下午過去,漸漸要傍晚了,渡口的方向,依舊空的。
冬日的白天黑得很快,才不過酉時,天便暗了下來。
白天他都沒來,晚上想必更不會來了。
神繃了一天的神,終于松弛了下來。
松氣之余,心底里,若有似無地,卻又起了一縷淡淡的失。
或許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母親的強態度,這才臨時放棄了來接自己的念頭吧?
這樣也好。
他若知難而退,大家客客氣氣的,兩人離絕了,就當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神這樣告訴自己。
……
天徹底地黑了。
一條船終于到了島上,阿從船上下來,急匆匆地來到莊子里,尋到了蕭永嘉。
“你怎來了?不是你留家中協事嗎?”
大概是繃了一個白天卻又空等的緣故,蕭永嘉這會兒的臉,看起來也有些倦了。
阿神異常凝重,人都出去了,方低聲道:“長公主不是我留神李穆靜嗎?我得了消息,這個李穆,今晚上去了青溪園!”
“什麼!”
蕭永嘉大吃一驚,整個人險些跳了起來。
青溪圓在建康城的東郊,原本是郁林王的產業,郁林王一心修仙,那里就了朱霽月的別居。每月至有一半日子,都是在那里度過的。據說那里就是養年的地方。
“你的消息,來源可準?”蕭永嘉的眼底,迅速地掠過了一道影。
“千真萬確!錯不了的!那婦人的邊,有個過我恩惠的人。便是方才,悄悄尋了過來,說那婦人昨日在宮宴之后,便故意進宮去勾搭李穆,李穆上了鉤。婦人今日一早,人以郁林王的名義給李穆送去了一張邀,邀他今夜去青溪圓赴宴,李穆也未回帖拒絕,婦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傍晚去了園子,就等他過去了!”
蕭永嘉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
“好個不要臉的賤婦!別人也就罷了,竟連我高家婿也敢染指!當我蕭永嘉是死人嗎?”
臉鐵青,立刻朝外疾步而去,走了幾步,忽又生生止住了腳步,一個轉,徑直來到神的屋子,推開了門。
“阿彌!你道那個李穆,今日為何失約不來?”
蕭永嘉發青,眼睛冒火,冷笑。
“他是中了朱霽月那賤婦的迷魂湯,跑去那里了!你卻還在等他!我先前和你講了多遍,這個李穆不是個好人,你就是不信我的話!天下男子,全薄幸無,見了新的,管臟的臭的,眼里何來的舊人!這回你知道了,我瞧你還要不要他!”
說完,命阿留下,好生照顧神,自己便轉,匆匆出屋。
神驚呆了。
等反應了過來,追了出去,見已經帶了人,朝著渡口方向去了。
神兩發,心跳得飛快,想母親不必去了,李穆和那朱霽月好去就是了,話喊出來,卻弱得像是小貓之聲。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一行人登船,朝著建康方向去了。
神定定地立在那里,怔了半晌,一不。
阿追了出來,往神肩膀罩了件斗篷,帶著回了屋,去外頭裳,安頓坐上了床,一邊替掖被子,一邊低聲道:“小娘子千萬莫難過。也是老天有眼,幸好知道得早,我們曉得了他的為人。如今斷了,也沒什麼。”
說著,忍不住自己也是嘆息了一聲:“唉,我聽到的時候,也是不信。竟也會是如此之人……”
搖了搖頭:“罷了,小娘子千萬莫難過了。”
神靠在床頭上,一笑:“嬤嬤,我沒有難過。”
鼻頭暗暗一酸,卻是險些就要掉眼淚了。
阿見眼眶泛紅,不敢再說了,改口問要吃什麼,說自己去做。
神搖頭,悶悶地道:“我不。不想吃。”
便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匆匆奔走的腳步聲,瓊樹竟啪的一下,撲開了門。
如此莽撞,也是見。
阿皺了皺眉,正要說,卻見睜大雙眼道:“小娘子,李郎君來了!”
阿“啊”了一聲,張圓形。
神猛地轉臉。
“李郎君來了!人就在大門外了!”
神呆了一呆,忽然掀開被子,從床上飛快地爬了下去,莫說外頭裳,連鞋都沒趿好,人便跑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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