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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婉歌聽到溫梓招呼,淡淡點點頭,目似有若無的掠過的手。
見今天穿了件長袖外套,袖口寬松,手一放下便藏到了袖子里,將一切藏于無形。
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為之?
孔婉歌心下百轉千回,面上卻不顯,一邊落座一邊乖乖了聲:“姨母,舅舅。”
對面,溫瀟瀟見孔婉歌毫發無傷,心里愈發生氣,難道溫家真就沒人能奈何這個村姑了嗎?
氣沖沖的風言風語道:“真是好大的架子,第一天早上就讓我們一家人等你一個。”
孔婉歌微微一頓,裝作有些惶恐的樣子:“啊,對不起啊表妹,我其實早就起了,一直在房間里等著沒敢,直到嬤嬤剛剛過來和我說用早飯了,我才出來,沒想到大家已經等這麼久了嗎?”
說著明顯有些愧疚的樣子。
溫崢寧看了一眼孔婉歌,轉頭問:“今天去婉歌那傳早飯的是誰?”
旁邊的管家平叔余看了一眼旁邊的溫梓,隨后躬道:“是孫嫂。”
溫崢寧“嗯”了一聲:“從明天起,讓去后院吧,不用在梓那伺候了。”
管家頓了頓,隨后恭敬道:“是。”
旁邊溫梓一愣,反應過來趕忙道:“哥,孫嫂是我房里的老人了,后院活重,怕是不妥……”
溫崢寧抬頭看一眼,不咸不淡道:“既然是老人,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早飯的時間都會記錯?”
溫梓勉強道:“許是年紀大了,一時糊涂……”
說著將目投向孔婉歌,出個牽強的笑道:“這種小事,婉歌也不會計較的是吧?”
孔婉歌抿了抿,小聲道:“舅舅,您別怪孫嫂,我該自己問好時間早點來的……”
溫梓看乖乖認錯的模樣,心下稍安,趕忙對溫崢寧道:“哥,你看婉歌都這麼說了……”
“既然孫嫂已經糊涂了,更不該在你房里,”溫崢寧神清冷的看向,打斷了的話,淡聲道:“記著你的份,不要因為房里的人掉了價。”
溫梓臉發白,囁嚅了兩下,最后只道:“是,哥,我知道了。”
“去安排吧。”溫崢寧和平叔吩咐。
“是,家主。”平叔點點頭,躬離開了。
孔婉歌將一切盡收眼底,見狀勾了勾。
這個舅舅在這個家里,比想象的更有地位和威嚴。
溫崢寧也不是傻子,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一個老奴哪有那個膽子故意拖延時間,肯定是了誰的吩咐。
顯而易見,這招殺儆猴效果很不錯。
只是本以為溫崢寧會對自己家里人更偏一些,溫梓是他的親妹妹,溫瀟瀟是他的親外甥,更是從小在他邊長大,說是半個兒也不為過。
可即便如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卻沒有一次寵著們。
溫瀟瀟雖然跋扈,但從來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溫梓明顯也是怕他的……
若是像孔志釗一樣的草包,還好對付一些,反而像溫崢寧這般冷靜果斷,深藏不的人……
倘若母親的死真的和他有牽扯不斷的關系,怕是查下去的難度會更高。
孔婉歌想著,目不由得朝溫崢寧的手上去,卻見他左手始終垂在桌下。
心下一頓,探究心起,正要開口,卻聽溫崢寧問道:“司晨呢?”
旁邊傭人恭敬道:“家主,小爺說他不用早飯了。”
溫崢寧筷子頓了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怎麼天天不吃早飯?”
溫梓聞言開口道:“哥,司晨剛上高中,他學校功課重,昨天回來都快半夜了,今天周末難得休息,肯定想多睡會兒。”
孔婉歌聽溫梓這麼說就想發笑。
還功課重,要把他一大早干的那些事兒抖摟出來,他們就知道他都在忙活什麼了。
果然,溫崢寧聽溫梓這麼說,沒再多說什麼,拿起筷子道:“好了,那不用管他了,我們先吃吧。”
幾個人開始了起來,眼看早餐過半,但溫崢寧的左手自始至終沒抬起來過。
孔婉歌想了想,看向溫崢寧,指著桌子另一邊的湯道:“舅舅,我想喝那個湯,我夠不到,您能幫我拿一下嗎?”
湯在溫崢寧的左手邊,他要拿肯定是用左手更方便。
旁邊,溫瀟瀟聽見靜,沒好氣兒道:“孔婉歌你有完沒完,自己沒長手嗎,想喝自己去拿,多大面子還想讓舅舅幫你遞湯?”
“瀟瀟!”溫崢寧冷斥了一聲,溫瀟瀟氣焰立馬滅了。
溫崢寧沒再多說什麼,手盛了一碗湯遞給孔婉歌。
孔婉歌盯著他的左手背,果然一片麻紅。
沒錯了,箱子就是他的。
這溫崢寧果然有問題,母親的死,八和他不了干系!
孔婉歌心緒激,接過湯裝作不經意問道:“舅舅的手怎麼了?要不要我幫您看看?”
話剛落下,溫瀟瀟就接過了話茬,眼睛不屑道:“看把你顯擺的,你以為溫家中醫世家的名頭是擺設嗎?真有什麼問題,也不到你上場啊。”
說罷,將碗遞給了溫崢寧,爭寵道:“舅舅,瀟瀟也要喝,您也給我盛一碗吧。”
溫崢寧雖然不茍言笑,但是溫瀟瀟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心里還是很寵的,他抬手接過碗。
二人的手在飯桌上空疊時,孔婉歌不經意的一瞥,卻愣住了——
只見溫瀟瀟的手上,同樣起了一片紅疹!
怎麼回事?
難不溫瀟瀟也過媽媽的箱子?
孔婉歌心下思緒起伏不定,溫梓卻在這時開口打著圓場道:“婉歌,瀟瀟這孩子心直口快,你別介意,你的好意我們明白了,你舅舅的手沒什麼大事,已經抹過藥了,昨夜可能是大家吃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好多人手上都起了紅疹,你瞧,我也有。”
溫梓將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了出來,果然上邊也是一片麻紅。
孔婉歌愣住,下意識又轉頭去看溫崢寧和溫瀟瀟的手。
只見他們手上的紅疹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紅疹明明是到自己箱子上藥會產生的癥狀,溫家人怎麼都會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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