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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崢寧的臉沉了兩分,起踱步到窗邊,著窗外郁郁蔥蔥的柏樹,沉聲道:“一次可以說是運氣,但一而再再而三,就不會是運氣,只會是實力。”
而且,是不菲的實力。
能贏不難,難的是贏的巧妙,贏的不痕跡。
就像打牌,真正掌控全局的人,不止要自己打的好,還要會算對方是什麼牌,才能不顯山不水的贏的主客盡歡。
而孔婉歌,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為這個掌控局面的人了。
雖然只是自己的推測,但他溫崢寧數十年來沉浮商海,很大一部分便是靠對未知風險敏銳的覺察力。
他總有種預,這個被他們親自接回溫家來的小姑娘,就像是頂尖的獵人,暗中窺探著抬起了獵槍,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回頭朝他們按下扳機。
千流眉頭又蹙了蹙:“可為什麼要藏拙,如果的確能力卓絕,難道不是讓您看到的價值,才對在溫家立足更有利麼?”
“這也是我剛剛在餐桌上試探的原因,”溫崢寧眸深邃:“本來我以為是想重振針脈,爭奪家主,但剛剛那麼好的機會擺到面前,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如果不是為了權,那又會是為了什麼?
“家主,會不會是……”千流聲音沉凝兩分:“察覺到大姑的死有蹊蹺,所以才……”
溫崢寧眸幽暗了兩分,沉了一下:“不排除這種結果,唉,這丫頭不論是心計能力還是心都是拔尖的,如果能為我所用最好,但如果真是為了查知意的死回來……可惜,溫家就留不得了。”
“家主也不必惋惜,就算這孔婉歌真是年天才,但是咱們溫家可不一個天才。”
溫崢寧抬眸道:“你是說云?”
千流道:“怎麼,難道家主覺得云小姐都比不過孔小姐?”
溫崢寧手指磨砂著杯口,沉默了下去沒作回答,良久話鋒一轉問:“岐黃針法的醫書你找的怎麼樣了?”
千流臉凝重:“說來奇怪,這幾日我翻遍了孔小姐的屋子,也沒看到醫書的影子,會不會是帶著?”
溫崢寧喝了口茶:“看來這丫頭也在防備著我們,醫書的事先緩緩,你先下去吧。”
千流微微頷首道:“好,如果孔小姐真有異心,需要手,請家主隨時吩咐。”
溫崢寧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鷙收了兩分,輕笑一聲:“倒也不必心急,剛剛臨走的時候,我提了一句知意因難產而死的事,神態里的自責和憾不似作假。”
他輕捻了一片飄落在窗臺上的葉子,淡聲道:“再觀察一段時間吧,總歸是個人才,就算真有什麼心思,也要問我答不答應。”
“是,一切聽家主安排。”千流恭敬道。
……
孔婉歌這邊,從正廳出來往自己別院走的路上,心臟跳得不免有些快。
不傻,聽得出來剛剛溫崢寧問的那些話,看似是對的肯定,實則句句都是對的試探。
不管是掌管六合堂,還是字里行間聊到的母親的死因,敢保證剛剛溫崢寧說的那些,沒有一句是出于真心。
只是……他為什麼要試探?
做的哪些事引起了他的懷疑?
他都知道了些什麼。
的醫?
和慕容霆的關系?
還是……他已經預測到了回到溫家的目的?
一邊想,后背就不自覺浮上一層冷汗。
許是最近一直在和溫梓溫瀟瀟周旋,這兩個人的智商讓有些放松警惕,一不小心就忘了溫家真正的掌權人并非是個草包廢。
就如同在鋼上行走,一個放松,就險些被對方抓到把柄,推到懸崖下去。
暗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務必要小心再小心。
打定主意后,推開院門,然而剛進到房間,就驚住了。
只見房間里,正站著一大三小,他們每個人頭上都帶著一個紙殼做的圓錐形尖尖帽,彩繽紛。
見回來,三小只推著中間的慕容霆,興的一起道:“媽咪/婉婉,生日快樂,surprise!”
話落,慕容霆將手上的蛋糕遞了過去。
孔婉歌:“……”
Surprise,可真是太surprise了!
誰能告訴,這父子四人又在搞什麼?!
第一反應不是驚喜地接過那個帶著小天使翅膀的蛋糕,也不是給幾個孩子一個甜甜擁抱,而是幾步跑到窗邊,將窗簾拉上,又將大門反鎖。
確保沒人注意到院子這邊,才回過頭去看這從天而降的四個人,有些抓狂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還有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三小只看孔婉歌這麼張兮兮,后知后覺發現他們媽咪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驚喜。
三小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由慕容宸推了推慕容霆,輕咳一聲:“爹地,媽咪問你說話呢,說啊!”
慕容霆:“……”
清了清嗓子他放下蛋糕道:“婉婉,今天是你的歷生日啊,你忘了?”
“我不過歷,只過歷。”孔婉歌語氣幾乎麻木了。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要改,從今年開始,我決定不管是歷還是歷,只要是生日,我都會陪在你邊,和你一起過!”
孔婉歌:“……”
到底是提不刀了,還是慕容霆瘋了?
“慕容霆,這是在溫家,我們被發現怎麼辦?就算你想給我過生日,也可以把我出去啊!”
慕容霆面一僵,小聲道:“婉婉,我這不是看你爬了一天山,不想讓你太累,所以才主過來的嗎。”
慕容宸也趕忙上前道:“媽咪,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們來的一路可蔽了,爹地還需要翻墻,我們都不用!”
孔婉歌直覺孩子們會給一個讓吐的回答,于是面無表問:“你們是怎麼來的?”
“那我們就厲害了,我們是鉆進來的!”慕容宸眨眨自己的大眼睛,說的一臉傲然。
旁邊孔然接話道:“是噠媽咪,那個還是我發現的哦,對我們來說大小正好,可好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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