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一路趕馬車到靖南王府前才停下,謝柏庭下馬車後,扶蘇棠下來。
兩人邁步進府,正好到二爺謝柏衍和三房四爺謝柏允出府,謝柏允把不快都掛在臉上,“大哥大嫂怎麽回府了,不是領賈大夫去給人接生了嗎?”
謝柏衍眸從謝柏庭臉上掃過,道,“賈大夫回京的是真巧,老夫人昨兒解毒,他今兒人就在京都了。”
謝柏庭瞥了眼謝柏衍,“誰告訴你,賈大夫回京了?”
謝柏衍臉一僵,“難道沒有嗎?”
謝柏庭沒說話,蘇棠笑道,“當然沒有了,今兒當街求相公的男子是假的,隻是可惜讓他服毒自盡了,不然定能從他口中盤問出是誰指使他這麽做的。”
“可惜了,死無對證,”謝柏允道。
兩人還要出府,就直接走了,蘇棠都好奇謝柏庭是怎麽長大的,王爺不喜王妃,獨寵南康郡主,府裏的太太都結南康郡主,絕對會孤立謝柏庭,是以從謝柏庭和謝柏衍他們之間,蘇棠沒覺到手足之,反倒是和信安郡王他們關係好,那真是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了。
這一趟出門回來,在大門到謝柏衍他們發難沒功,路過花園回靜墨軒,又到謝和嘉南郡主。
嘉南郡主看蘇棠眼神不善,還憋著一子怒氣,蘇棠看的好笑,南康郡主掌中饋冤枉了,今兒老夫人特地讓出府買首飾消氣的,要因為在街上吃了一串糖葫蘆,還是和清郡主一塊兒吃的,要南康郡主罰,一定二話不說就回信王府。
鋒這麽多回,南康郡主也該知道的脾氣了,能為這點小事堂而皇之的把去訓一頓嗎,最多什麽時候捎帶敲打兩句,借幾顆膽子也不敢這時候明目張膽的斥責。
謝朝他們走過來,當著謝柏庭的麵,謝乖順行禮,然後才道,“晉敏長公主府派人送來請帖,邀請我們去參加牡丹宴,祖母讓我轉告大嫂一聲,讓你也一起去。”
蘇棠扭眉,“我也去?”
雖然很無辜,但沒幫晉敏長公主背黑鍋,還被人借的名義把晉敏長公主捅了出來,晉敏長公主和太後肯定惱,去不是給人添堵嗎?
老夫人做這樣的安排,實在耐人尋味。
謝見蘇棠不想去,道,“晉敏長公主府的牡丹宴,多人破頭想去都去不了,大嫂還不想去,別人傳到晉敏長公主耳中,還以為你給臉不要臉呢。”
蘇棠心下好笑,麵上冷淡道,“從清郡主那兒,我已經知道晉敏長公主府舉辦牡丹宴的事了,我還以為王府沒打算讓我去,所以有此慨,這麽多人都想參加的牡丹宴,我有機會去,為何不去?”
有膽子去就好。
謝轉就走,走了兩步後,又回頭叮囑道,“別忘了準備一份厚禮,到時候送給宜春縣主。”
下,蘇棠角勾起一抹璀璨弧度,什麽話也沒應。
謝都不知道蘇棠在笑什麽,也不想想自己,得罪了太後和晉敏長公主,能有好果子吃?
有些人,給你委屈,你還得謝恩。
蘇棠和謝柏庭回了靜墨軒,但半夏不在,問了丫鬟才知道半夏就沒回府,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蘇棠喝了盞茶就去藥房忙了,一個人待在屋子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憋的慌,當然了,謝柏庭會陪,但蘇棠最怕的就是謝柏庭陪了,這廝近來越發會人了,不躲著點,都要被上火。
蘇棠進藥房,謝柏庭也來了,道,“你那丫鬟不在,我幫你打下手。”
蘇棠一邊從屜抓藥,一邊道,“今天要調製的藥,你沒法幫我。”
“為何?”謝柏庭不解。
蘇棠沒法和他解釋,道,“你要沒事,我給你準備藥浴。”
說著,就拿了三包藥,生火煎藥。
謝柏庭泡完藥浴,蘇棠連藥都調製完了,半夏那丫鬟還沒回來,蘇棠就開始擔心了,就在準備派人出府找的時候,半夏回來了。
拎著食盒進屋,見蘇棠坐在那裏喝茶,半夏狠狠的懵了下,“姑娘,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這丫鬟一著急,還是會習慣的以姑娘稱呼蘇棠。
蘇棠扶額道,“我早回來了,倒是你,去哪兒了,這麽半天不見人。”
半夏咧笑道,“奴婢去信王府給茯苓送首飾去了啊,這是夫人做的糕點,讓奴婢帶些回來給您和大爺嚐嚐。”
原來是回信王府了,虧得擔心這麽老半天。
半夏把食盒打開,把糕點端出來,好奇道,“那男子的媳婦平安生產了嗎?”
上回蘇棠去給彧國公府方大接生,白天去,到宵了才完事,結果被抓到巡城司過了一夜,半夏一個人待在靜墨軒,那一晚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怕這回也一樣,反正回靜墨軒也沒事,就索去找茯苓了,誰想本就沒有接生這回事……
半夏一臉小心翼翼怕挨罵,蘇棠哪會罵,半夏又不是故意的,道,“信王府一切安好吧?”
半夏咯咯笑,“夫人好的,老爺上任刑部,奴婢不知道,大爺沒人打的過他,就是小爺不大好,還和以前一樣調皮,被夫人關起來了。”
提到弟弟蘇北,蘇棠就想到自家弟弟躲馬車底下要溜出府玩的事,道,“北兒又怎麽了?”
半夏就等著蘇棠問呢,笑的見牙不見眼,一陣倒豆子。
事是這樣的——
之前秋葵來送信老王妃的賞賜,說過信老王妃決定把雲葭遠嫁,這兩日信王府就在忙這事,信老王妃是想讓信老王爺挑個可靠的把雲葭嫁了,雲三太太怕兒嫁的太委屈,希雲葭自己能挑個中意的。
這不算什麽過分的要求,信老王妃就準了,隻是信老王爺麾下將軍送了一堆兒孫畫像來,可雲葭看一張撕一張,最後丟火盆燒了個一幹二淨。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畢竟雲葭可是寫那樣的信給蜀國公府三爺的人,這份打擊都扛過來了,燒信不算什麽了,氣人的是雲葭鬧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