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兒子謝柏衍執意要那些書,不給還不行,到南康郡主這裏就謝柏庭故意拿那些書帶壞兒子了。
越想越氣,吳媽媽茶端了半天,手都酸了,南康郡主也不接,就放下了。
這時候,屋外跑進來一小丫鬟,那小臉上笑容燦爛的,絕對是要挨三十大板的笑,都替一把冷汗,隻見小丫鬟快步上前,稟告道,“郡主,王妃傷了。”
這是個好消息。
所有人都替傳話小丫鬟鬆了口氣。
南康郡主看向小丫鬟,麵緩和兩分道,“王妃怎麽會傷?”
小丫鬟忙回道,“王爺怒,大爺滾去書房見他,王妃擔心大爺會被王爺罰,趕去書房,結果王爺拿玉佩砸大爺,大爺避開了,巧王妃進去,結結實實挨了王爺一砸……”
王爺可沒砸過兒子,南康郡主心好了許多。
聽丫鬟說王爺給王妃請了太醫,猜傷的嚴重,南康郡主心很好的起了。
靜墨軒。
蘇棠坐在那裏喝茶,謝柏庭走進來,臉不是很好,蘇棠想問兩句都識趣的閉了,沒人願意分自己被罵的經過,還是不做惹人嫌的事了。
默默的給謝柏庭倒了杯茶,剛放下,外麵紅菱進來稟告道,“大,王妃被打傷了……”
蘇棠聽得一驚,下意識的去看謝柏庭,卻見他臉沒變化,不由得眉頭一皺,謝柏庭最孝順的就是王妃,聽到王妃傷,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蘇棠奇怪道,“你知道母妃傷了?”
謝柏庭道,“父王砸我,不小心砸到母妃了。”
“父王準頭有這麽差嗎?”蘇棠不敢置信。
“……”
“是我沒抓住砸過來的玉佩,”謝柏庭眼睛抖了下道。
“你反應怎麽這麽遲鈍了?”蘇棠更是不敢置信。
謝柏庭抬頭看,看的蘇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麽,默默的把看謝柏庭的眸移開了。
蘇棠覺得這不能怪,對謝柏庭下狠手是在測他的忍耐力,當然了,趁機報複也是真的,但真的沒料到王爺會拿東西砸謝柏庭,還傷及到王妃。
不去看看,蘇棠心底過意不去。
起要走,謝柏庭還穩穩的坐著,道,“我去看母妃,你不去嗎?”
問完這話有點怪怪的,畢竟謝柏庭就是從王爺那裏回來的,結果就聽謝柏庭道,“我才被父王轟回來。”
又是“滾”又是“轟”,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對他這個兒子有多不待見呢。
蘇棠道,“那我去看看。”
謝柏庭把茶盞放下道,“我陪你去吧。”
蘇棠當然希謝柏庭陪一塊兒去了,但是,“你不怕父王罵你啊?”
謝柏庭看著蘇棠道,“砸傷母妃的是他,我沒罵他就不錯了,他哪有立場罵我?”
雖然他沒能接住砸過來的玉佩,但他也沒說什麽惹惱父王的話,就拿玉佩砸他,他完全是被父王擔心母妃的樣子給驚住了,才沒有朝父王發難,父王絕對是怕他責問才先發製人轟他走的。
謝柏庭理直氣壯,蘇棠覺得他說的有那麽點道理,兩人就一起出了靜墨軒。
到前院的時候,正好一著黑勁裝的中年男子領太醫往書房方向走,謝柏庭邁步走上前,支開中年男子,“趙叔,我和孫太醫說幾句話。”
趙叔是王爺最為信任之人,謝柏庭謝柏衍他們會稱他一聲“趙叔”。
趙叔有些奇怪,王妃被砸傷,他領孫太醫去醫治王妃,大爺阻攔做什麽?不過看蘇棠也在,趙叔就沒說什麽了,畢竟論醫,滿京都就找不出比的過大的。
趙叔走遠幾步,孫太醫看著謝柏庭,道,“謝大爺要與我說什麽?”
謝柏庭道,“孫太醫一會兒給我母妃把脈後,就說我母妃了輕微傷。”
孫太醫怔了下,道,“輕微傷?”
“孫太醫不肯幫忙?”謝柏庭皺眉道。
孫太醫連連搖頭,靖南王的兒子可不是他一個小小太醫敢得罪的,孫太醫忙道,“不是不肯幫忙,是王爺叮囑讓我說王妃了很嚴重的傷。”
謝柏庭,“……???”
蘇棠,“……???”
孫太醫一臉的心累。
為太醫,他被請來靖南王府看診,可他連靖南王妃的麵都還沒見著,就被靖南王父子知道他要說些什麽話了。
為什麽一定要說靖南王妃傷了呢?
就算一定要不可,但能不能有點默契啊?
這讓他聽誰的?
孫太醫看著謝柏庭,“我聽謝大爺您的還是聽王爺的?”
蘇棠站著一旁,看著謝柏庭角的表,憋的肩膀直抖,知道謝柏庭這麽叮囑太醫是想王爺愧疚,但他肯定沒料到王爺比他更狠,始料未及,被怔住了。
孫太醫問的很認真,蘇棠強忍笑意道,“聽王爺的。”
孫太醫連連點頭。
他也覺得該聽王爺的,父為子綱,謝大爺也得聽王爺的啊。
謝柏庭看向趙叔,趙叔站的有點遠,畢竟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離的近了是會聽到的。
謝柏庭目送趙叔領孫太醫進屋,他眉頭攏著,“父王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蘇棠輕笑,“反正肯定和你的目的不一樣。”
謝柏庭讓孫太醫說王妃傷了是為讓王爺愧疚,但王爺讓孫太醫說同樣的話,卻達不到這樣的效果,畢竟會醫,王妃要真傷的那麽嚴重,謝柏庭肯定會讓醫治王妃,到時候自然就餡了。
再退一步,虎毒不食子,王爺拿玉佩砸自己兒子能往死裏頭砸嗎,王妃就算不偏不倚挨一下,也傷不到哪裏去,輕微傷的可能都不大,何況是嚴重傷了。
謝柏庭沒再說話,但態度都在臉上了,對王妃沒壞便罷,要王爺敢欺負王妃,不管他葫蘆裏裝的什麽藥,葫蘆都給他砸了。
在謝柏庭這個兒子心裏,王妃的地位能把王爺甩邊關去。
書房屋,屋子不算大,但人是真不,南康郡主也在,聽孫太醫說王妃了傷,還嚴重的話,那臉上憋不住流出的笑意,明晃晃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