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扶王妃回去,那邊南康郡主的丫鬟跑過來道,“王爺,郡主被府外流言氣的傷了手……”
王妃當即遠離王爺幾步,吩咐謝柏庭送蘇棠回靜墨軒歇息,然後就帶丫鬟走了。
王爺臉沉沉的,“請太醫府。”
丟下這句,都不等小廝回答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王爺就走了。
這邊王爺落後王妃幾步,才進院,那邊南康郡主就捧著傷的手過來,眼眶通紅,眼淚在眸底打轉,看著就像是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看到王爺,眼淚滾下來。
王爺瞥了一眼,側頭去看王妃,正好王妃也看過來,兩人視線撞上,王妃就頭也沒回的走了。
南康郡主就站在王爺跟前,王爺的一舉一,包括臉上的表,都看的一清二楚。
眼睜睜的看著王爺看著王妃走遠的背影,眼底被怒火席卷,這眼神,南康郡主看了不知道多年了,早習慣了,可這一回,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以前王爺這樣看王妃,但王爺甚進王妃的院子,可現在,王爺已經在王妃那兒連宿了十天!
要真厭惡王妃,王爺不會如此委屈自己。
可憤怒又實實在在,南康郡主第一次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王爺。
王爺努力把怒氣下,看著南康郡主包裹著還帶了點的手指,王爺道,“既然手傷了,就好好在屋子裏養著。”
語氣冰冷,甚至帶了幾分敷衍和不耐煩。
南康郡主聽出來了,知道王爺還沒有消的氣,這也是為什麽在二門堵王爺的原因,怕不解釋,王爺會離越來越遠,南康郡主抹著眼淚,痛心道,“大聽信流言,鬧著要回信王府,我……”
南康郡主才說了這麽一句,就被王爺打斷,“既然‘空不來風’,就別埋怨學的太快。”
一句話把南康郡主臉都噎紫了,道,“勒索信的事是我不對,可府裏也不止我一個人信了,怎麽就不記得是我為了大爺的子骨求皇上,才有嫁進我們靖南王府這回事,我要對有意見,要替衍兒奪世子之位,我大可以袖手旁觀,何必自尋煩惱?!”
仗著王爺的寵,南康郡主說話聲很大,把四下丫鬟婆子的眸都吸引了過來。
王爺看著南康郡主理直氣壯的臉,別的話他也不想多說,隻道,“既然無心幫衍兒奪世子之位,那我就不用等庭兒毒解了再立他為世子,等立世子的奏折遞進宮,皇上點了頭,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幾乎是瞬間,南康郡主的臉就僵了,拳頭握,隻是忘了右手中指才折了指甲,這一握,沒活活疼死。
南康郡主的眼淚都疼出來了,王爺皺眉吩咐站在南康郡主後的丫鬟道,“還不快扶郡主回去。”
丫鬟以為王爺會抱南康郡主回去,雖然傷的不是腳,但南康郡主也疼的直不起來腰了,所以丫鬟才站著沒,這會兒王爺發話,丫鬟就趕扶南康郡主走了。
南康郡主走後,王爺站著原來,朝天香院方向看了半晌,最終冷著臉轉回外院書房了。
王爺和南康郡主說的話,很快就被丫鬟傳到老夫人和幾位老爺太太耳中,這事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丫鬟稟告的時候,四太太就在三太太那兒,聞言道,“還是三嫂看的遠,王爺果然更看重嫡長子。”
撇開大爺病了這幾年,不論才學還是武功,都不是二爺能比的,又是靖南王府長子嫡孫,王爺為靖南王府將來著想立他為世子也很正常。
三太太端茶輕啜,氤氳霧氣遮擋,哪怕離的近,四太太也看不清的臉。
四太太嗑著瓜子道,“依三嫂看,這事還有變數嗎?”
畢竟當年,謝柏庭就是在被立為世子前夕出了意外,差點沒命。
三太太笑道,“大爺已經不是四年前的大爺了,何況他邊還有大相助,恰逢街上流言四起,南康郡主就算有心爭,也不敢這時候說什麽。”
不得不說王爺會掐時間,確實省了不事,南康郡主自己當眾說沒有幫兒子奪世子之位的心,別人想幫都了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但南康郡主什麽子,能忍自己做妾,是因為王爺心裏隻有,可不會讓自己兒子委屈。
被立為世子又算什麽?
曆朝曆代被廢的太子不勝枚舉,別說隻是世子了,就算真做了靖南王,膝下無子,一命嗚呼後,爵位不照樣隻能給兄弟繼承?
一時的輸贏而已,誰能活到最後,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家。
再說天香院,王爺決定現在就立謝柏庭為世子的事傳到王妃耳中,王妃臉沒有什麽起伏,站在窗戶邊,看著天際的浮雲走神。
寧媽媽走到王妃邊,笑道,“王爺要立大爺為世子了,王妃不高興嗎?”
王妃轉頭看寧媽媽,歎息道,“我高興,可我也擔心。”
當年苦苦哀求,都改變不了要嫁給王爺的命運,既然做了他的正妃,又有了庭兒,庭兒就是嫡長子,世子之位就該是庭兒的。
不在乎正妃之位,不在乎管家權,可屬於庭兒的東西,也不會大方的拱手相讓。
這麽多年,始終就一個態度。
如果王爺剝奪了庭兒應有的東西,讓他失落,遭人恥笑,會帶庭兒離開靖南王府。
這本就是要的結果,豈會不高興,可更怕重蹈四年前的覆轍,怕喜極而悲。
四年前那支從暗來的箭,至今也沒查出是誰下的手,誰知道是不是衝著世子之位來的,隻要一想到這些,王妃就心沉悶,哪裏還高興的起來。
想不明白的是,王爺為何不選擇放和庭兒離開,太夫人已經過世了,王爺實在沒必要再委屈自己。
寧媽媽勸王妃寬心,道,“大爺命著呢,何況還有大,大有伏羲骨,比大爺還有福氣,王妃還不放心嗎?”
提到蘇棠,王妃臉上才了一笑容,“庭兒和的比我想的還要好。”
嗯,靖南王府上下都知道謝柏庭和蘇棠好,好的裏調油。
這一回挑撥離間,更是讓大家羨慕他們之間的信任,準確的說是謝柏庭對蘇棠的信任,太難得了。
然而誰也沒料到幾天之後,大爺大突然就崩塌了——
他們靖南王府琴瑟和諧,夫唱婦隨,婦唱夫隨的大爺和大親至今,尚未圓房。
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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