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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覃宛早早推著攤車出門。
如今臭豆腐的銷量越來越好,特意準備了三大桶的臭豆腐去賣。
攤車讓木匠重新修繕了一遍,多增加上下兩個結實的木架,這樣也不用秦氏辛苦的來回挑扁擔了。
今晚月兒陪去擺攤,秦氏留在家里磨豆腐。
誰料剛到西文街旁,往常擺攤的地方已經被人占了。
食攤老板是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
定睛一看,那攤車上齊齊賣的也是黑黢黢的臭豆腐。
這會碼頭的人還沒下工,生意不多,只有零星幾個路人來回逛著夜市,還有許多夜間食肆剛剛開門,正在準備食材。
那穿紅著綠的老板娘見覃宛推著攤車看向自己這邊,得意笑道:
“喲,這不是覃小娘子麼?怎麼在那兒傻站著?是不是找不著攤位?”
“來來來,姐姐給你指個攤位,你去那兒擺,包管客人多多!”
說罷,手指著不遠漆黑的巷口,那邊堆著街販留下的雜,臭烘烘臟兮兮的,連個下腳的位置也沒有。
覃宛冷著臉不說話,月兒第一次跟姐姐出來擺攤,沒想到是這種況,扯了扯覃宛的角:“姐姐,這兒的位置都滿了,咱們去哪兒擺呀?”
西文街上府明文規定不準私自擺攤,只能租宅院鋪子開店。
而能擺攤的街道又要繳納高額的攤位費,更何況有錢也不行,那些地方大多被些吏的家屬抑或親戚靠著關系競標上的。
覃宛慣常擺攤的這片空地,在西文街旁邊,不屬于西文街的管轄范圍,空地前頭連著一條長長的河道,河道過去便是寧遠縣最大的碼頭。
這邊屬于三不管地帶,那些沒能競標到街道攤位的人家都在這兒擺攤,零零散散不固定,也有十來家。
所以并沒有哪塊地屬于誰家這種說法,只是大家一慣擺在這兒,平日里有眼的也不會去挪位置或者搶地方。
今天這位,明顯就是有備而來,踢館的!
覃宛巡視了下周圍的攤主,先前那幾個賣包子餛飩春餅的老板默不作聲的低下頭,想想也就得罪過這幾個人。
上次誣陷造謠不行,今天正大明來個盜版的,讓挑不出錯。
覃宛不占理,自然無話可說,更不能上去把人趕走。
那老板娘見狀頗為得意:“覃娘子沒地方擺,不如回家去吧,好生歇歇。”
回家歇著?
覃宛掃了眼自己攤車下的三大桶臭豆腐,每天的食材都要提前準備,今天賣不掉明日就會全部臭掉腐爛,現在回家,可要本無歸了。
“賣臭豆腐啦!聞著臭吃著香的臭豆腐啦!琴家食攤的臭豆腐!好吃不貴!”
一道尖利的賣聲響起,把覃宛和覃月嚇了一跳。
不過這一,確實吸引來不逛夜市的路人。
覃月皺眉,指著罵道:“你騙人!你才不姓覃!你這攤子也不是覃家食攤!”
老板娘叉著腰,三角眼倒吊著,角上揚:
“我家攤子怎麼不是琴家食攤了?我姓方,閨名中恰好就有個琴字,小丫頭,你說我這攤子是不是琴家食攤?”
覃月被懟的無法反駁,氣的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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