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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嫂子剛才自顧自的去廚房,揣著兩個大碗往米缸里頭瞧。
好家伙!
都是瑩白飽滿的新米啊!
還是滿滿一大缸,跟個小山似的堆著。
心下嫉恨,憑啥自己家還在吃被蟲蛀的陳米,覃家幾個婦孺卻能吃到這等好米!
難道不是覃家吸走了街坊鄰居的運道麼!
今個就要把這運道給補回來!
張嫂子悄悄從懷里掏出個大布兜,輕手輕腳的用米瓢往里頭舀著,直到自己掂量著搬不了才停下。
把木蓋輕聲放回去,原想趁著覃宛不注意往外溜走,哪里想到被秦氏抓個正著!
秦氏黑著臉,知道自家丫頭向來只盯著食攤的生意,不把這些三瓜兩棗放在心上。
這才給這種貪便宜的鄰里捉住可趁之機!
“先前我家那兩把梨花木椅子呢?張嫂子啥時候給咱家還來,我這整天洗黃豆都沒凳子坐了!”
“還有咱家的針線盒子?你瞧我這裳破了也沒法補。”
秦氏率先開嘲,作勢把角翻個面,出里頭的線頭給看。
“啥時候張嫂子把借咱家的東西都還回來了,咱們再來借米!”
“俗話說的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麼!”
張嫂子臉上掛不住了,那梨花木椅子坐著冬暖夏涼又氣,自家漢子下了工坐上頭的吸著旱煙,另一把小兒子坐著用來讀書用著正好,可舍不得還回來。
還有那針線,家里頭的被褥裳都翻出來補了,哪里還有線,只剩針,在蚊帳上呢!
“秦大娘這話說的忒見外,咱們鄰里鄰居的,借點東西用怎麼了?”
“你家缺椅子針線麼?宛丫頭屋里頭不是還有兩把好端端的放著?”
覃宛手上撈著臭豆腐,聽到這里臉一變,將脆的臭豆腐往紙包里一放,暫停干活。
“你進我房間了?”
“什麼時候進的?”
覃宛平日最重私,雖然生活上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節奏和方式,但是有些事仍然保持自己的底線。
比如不能進房間,得等邀請或者經同意。
秦氏和月兒都不會進,所以覃宛有時候也會忘記鎖門。
沒想到被人鉆了空子,覃宛心頭冒起火氣,說話也變得相當不客氣!
張大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捂住,支支吾吾道:
“我進你房間干啥?我瞎說的!宛丫頭平日里這麼能干會賺,我想著你房里肯定有什麼梨花椅,琉璃鏡這些值錢玩意兒麼……”
覃宛臉更黑了:“你怎麼知道我房間里有琉璃鏡?”
那琉璃鏡是陸修遠先前送的,說是決明從西域富商那里淘來的新鮮玩意,不了古代基本看不清臉的銅鏡。
這個琉璃鏡雖不比現代的鏡子,卻比銅鏡清晰許多,便欣然接了。
想到陸公子送的禮被這種手腳不干不凈的人甚至走,覃宛就氣不打一來!
要是敢的東西,一定要張嫂子好看!
覃宛瞪了張嫂子一眼,摘下護袖圍,轉就往自己廂房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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