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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花半瞇著眼睛笑道：“李家姐姐先坐，我再掌柜的上兩碗好酒來！”

說罷起追著那小二出去，把他拉到一旁悄聲道：

“待會你把我那酒水飯菜全都按半份來上，聽到沒有？”

小二點點頭，說是曉得了。

知味酒館確實也有這般行事的，客人吃不掉的，只上半份，酒水錢自然也按照半份來算。

王金花撇撇，才不想讓那個李虔婆子占那麼多便宜呢！

待會自己得多吃點！

李牙婆不安的坐在包廂里頭，聞著梨花白的清馨香氣，打量著布置舒適的天字號房，喃喃慨：

“吃飯的地方竟也有這麼好的去？乖乖，這王金花出去一趟怕是在哪里發了財不！？”

正想著，王金花端著一盞好酒上來：

“李家大姐，快來嘗嘗，這可是知味觀最好的竹葉青了！”

李牙婆向來嗜酒，聽到這迫不及待的抿上一口，辛辣的味道直沖嚨天靈蓋，不砸吧著嘆：

“好酒！”

王金花暗笑了一聲，果真是鄉佬，這不過是這兒最次的燒刀子罷了！

果真是個沒見識的！

想到自己從前和這種鄉下人共事，越發心生嫌惡，不免自矜起來。

李牙婆喝了兩口酒，人也沒剛才那般畏了，拉著王金花的手道：

“王大妹子，你看你這是飛黃騰達了啊！”

“瞧瞧，瞧你上這裳料子，可都是時新的樣式啊！我李婆子從來都沒穿過！”

王金花心道：自然，你怎麼可能穿過這種料子。

抿笑著：“這還是京城們的權貴小姐夫人們流行的款式呢！一件就要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可抵得上你李牙婆兩三個月賺的牙錢了！

王金花忍不住炫耀！

不過沒想到，李牙婆酒量一般，喝了幾杯這會子已經大著舌頭，結結道：

“京城的小姐夫人們穿這顯，你李金花如今幾歲了？倒像個花蝴蝶！”

李牙婆的話不經過大腦，可把王金花氣的鼻子都快歪了。

忍著怒意，自己干的笑著：

“李家姐姐想不想知道，我從哪兒掙這麼多錢？”

李牙婆湊過去，呼著酒氣：“咋掙得？王大妹子也教教我！？”

王金花忍著不耐湊在耳朵邊悄悄說了。

李牙婆聽完腦子一激靈，酒醒了大半分，結結道：

“果真，你竟然干起了這種生意？”

王金花覷著：“可別說這種生意，給我帶來不盡的榮華富貴！”

“雖說名聲不好，但是你看我臉上涂得胭脂，上穿的料子，日日喝的酒吃的菜，就知道好不好妙不妙了！”

吱呀一聲，小二開門過來把菜上齊，又悄退下。

李牙婆努力睜大眼睛，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好菜，點點頭：

“果真是妙！這麼多好菜！我來嘗嘗！”

說著就要去夾，王金花趁不大清醒，將那些菜好的部位先下手為強夾到自己碗里，只留下邊角料給，推心置腹道：

“你兒子不是要娶媳婦？你給他置辦那點彩禮哪里夠？要是多攢些錢，也娶的風些！回頭那媳婦不得恭恭敬敬的任由你拿？”

“往后有了孫子，不得還得供他考個功名，像咱們李大老爺中個舉人，就算不做什麼大，能娶個咱們李家夫人那般的富家姑娘也行啊！帶十里紅妝陪嫁，那這滿街的鋪子可都是你的！”

王金花絮絮叨叨，攻心為上，這些話的確說到李阿婆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