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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跪在地上遲遲不起，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

上一瞬還急匆匆要拜師，下一刻就不配了？

可明明非常喜歡讀醫經藥理，一點都不覺得晦難讀，難道是因為還不夠好麼？所以蘇神醫才改變主意了？

“娘親我不想回去，為什麼不讓我當師父的徒弟了？”

“是不是嫌我背的不夠好？我剛才只是小試牛刀，其實我早就倒背如流了，不信我倒背給你們聽。”

說著月兒真的跪在地上倒背起來，可越如此，蘇合就越發心疼，只后悔自己方才為什麼要提出來。

讓一個七歲小姑娘欣喜再到失，他真是罪該萬死啊！

饒是覃宛再理智，這會也忍不住對蘇合有些怨懟，若是他早些來同們商量知會一聲也好啊，而不是當著月兒的面許諾再拒絕。

秦氏聽月兒吐字清楚，思緒清晰，忍著心酸：

“月兒，你要是想學，回頭娘重新找個大夫教你，你覺得鎮上的李大夫怎麼樣？你先前不是最喜歡揪他胡子了？他還夸月兒聰明機靈。”

覃宛也蹲下，扶月兒起來：

“姐姐以后掙錢了，給月兒開家藥館怎麼樣？咱們再買個大院子，里頭種滿月兒喜歡的藥草，咱們月兒就是大燕的第一大夫。”

月兒聽到這些話，心里更加難過了，不肯接這個事實。

蘇大夫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夫麼？為何不能教月兒？

如果蘇神醫不是的師父，如何能為大燕第一的大夫？

難道就是因為方才蘇神醫說的，男不娶，不嫁？

月兒懵懂的腦袋瞬間開竅了，大聲道：

“是不是為藥王谷的徒弟，月兒就不能嫁人，娘親和姐姐才不同意的？”

秦氏沉默。

月兒大聲道：“蘇神醫，那月兒長大堅決不嫁人了！就當個大夫！”

秦氏臉倏然遽變，了怒，猝不及防打了月兒一掌：

“不許胡說。”

這一掌并不重，可的的確確把月兒嚇壞了。

覃宛一把將月兒抱在懷里，仔細看的臉有沒有傷到：

“娘怎麼又對月兒發火？咱們好好說不行麼？”

秦氏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輕輕抖，眼眸中仿佛有淚水即將滾落，這一掌打的也后悔極了。

不知怎麼的，方才月兒那話突然把帶回不敢回想的當年，一時急下才了手。

月兒哇哇大哭，推開姐姐往外頭跑去。

覃宛跺跺腳，來不及向蘇合抱歉，忙追上去。

娘真是的！

從前覃宛就察覺到，比起自己和弟弟，秦氏仿佛總是對月兒更嚴厲些。

自己是長，如今已有獨當一面的氣勢，秦氏做什麼都會同商量，幾乎把當做半個主心骨。

覃弈有疾，又才四歲，秦氏自然是當心頭寶一般，總覺得自己虧欠這個兒子良多。

但是偏偏對覃月不一樣，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有時候過分嚴厲，覃月有一點點逆反的傾向，秦氏都要把這苗頭摁住，仿佛生怕覃月一不當心就長歪了。

對覃宛是關切，對覃弈是溺，對覃月是既疼又過度的嚴苛管教。

真不知道娘親到底是怎麼想的。

秦氏怔怔然著二人離去的方向，癱坐在石凳上，仿佛渾的力氣都被走了。

蘇合給倒了杯熱茶，為旁觀者的自己恨不得就地消失。

今日，犯了個相當愚蠢的錯誤！

怎麼會這麼冒失呢！

他甚至想求陸珺回來懲罰他，好緩解此刻愧疚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