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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公子是覃家食肆的東，這活計本就該由他來。

覃宛想到這里，忍不住抿起，也不知等食肆開張時，陸公子能不能回來呢。

打開方軒玉遞來的紙卷，漫不經心的看著。

春日的十二道菜用蒼勁的字寫下，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只是要的是掛在墻上的菜單，力求大方端正，人能看清楚。

這字雖好，可未免刻意狷狂些，那些沒讀過幾天書的腳夫恐怕就看不大明白了。

不過不是不知禮數的人，朝方軒玉頷首示意：

“方公子好字，覃宛這廂先謝過了。”

聽夸贊，方軒玉忍不住角上揚，連眉梢都要飛舞起來。

不知為何，得了覃娘子的一句好，竟比在書院里聽夫子夸贊聽著都高興。

他撓著頭：

“覃娘子喜歡就好，若是覃娘子還有需要寫字的地方，知會小生一聲即可。”

覃宛沒應答，私心里還是更屬意陸修遠先前的字，只可惜他現在人不在。

“喲，這是方公子寫的，這般好看？”

秦氏恰巧從廚房出來，看到覃宛手上拿的一卷宣紙，忍不住嘖嘖贊嘆：

“琴家大姐說的果然不虛，方公子好才華。”

方軒玉更是赧：

“覃嬸娘過譽了，我……”

秦氏不等他說完，“我正尋思給咱家弈兒找個啟蒙先生，先教他識識字，練練字，方公子可愿意當弈兒當啟蒙老師？”

呵，這琴大姐既然把弟弟吹那樣，想必讓表弟來教一下弈兒，得給算便宜些吧？

既然是個人才，那不用白不用啊！

覃宛忙拉著秦氏：

“娘，方公子要準備秋闈呢，哪有閑工夫給咱家弈兒當啟蒙老師，沒得耽誤方公子溫書。”

轉頭朝方軒玉賠禮一笑：

“方公子，我娘說笑呢，這事不好勞煩方公子的。”

覃娘子笑起來時，腮邊的梨渦，仿佛盛滿了春日的桃花釀，讓方軒玉有些醉了。

一時忘記自己是要準備秋闈的人，時間迫，忙道：

“不妨事。覃嬸娘若有意，我每日可上半個時辰去清平巷教覃弈讀書認字。只是還覃嬸娘不要嫌棄小生才學疏淺就好。”

若是每日能去清平巷一次給覃弈教書，是不是意味著能每天見上覃娘子一面？

想到這里，方軒玉忍不住揚起角，眼中笑意更盛。

秦氏見他答應，眼珠子一轉：

“那這束脩……”

方軒玉此刻沉浸在喜悅的氛圍里，一時間被沖昏頭腦，忙打斷秦氏：

“覃嬸娘可別跟小生見外，小生知道家姐和姐夫能有今天，多虧覃嬸娘和覃娘子的相助，哪里還能收覃弈的束脩。”

這話說到秦氏的心坎里去了，瞧瞧，若是找了別人，沒準真得要花上不銀子給弈兒請老師。

“只是……”方軒玉頓了頓，“還請覃嬸娘為覃弈準備好筆墨紙硯，做練習用。”

秦氏滿意的笑了笑：“這個自然，方先生不用擔心。”

現下，對眼前這個彬彬有禮又十分上道的方書生越看越順眼，也就不計較琴大姐那些吹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