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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來了個教書先生這事，秦氏覺得皆大歡喜，只有覃宛一個人覺得煩惱。

因著近日裝修食肆，每天勞累奔波，費心勞神，只想睡個好覺，可惜這一大一小一大早就在外頭讀書，還嫌不夠吵，朗讀的聲音老大了。

這一天天的，的黑眼圈也逐漸加重，私心里只想裝修的事快點結束，要麼就讓方秀才別再來了。

可是這要是被秦氏知道，肯定不了一頓打。

這日早上，覃宛拖著疲憊的軀從房里出來，連招呼也懶得和人打，便向后院去洗漱。

方軒玉最近相當注重儀表，來前很是打扮拾掇了一番，每每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他便愈加抬頭，做出姿態拔的模樣。

可惜，覃宛大部分時間都對他視而不見，讓他愈發失落，指導覃弈認字時也有些心不在焉。

覃弈正念到：“玉不琢，不。”

“先生，為什麼玉一定要呢？”

“先生？先生？”

覃弈抬頭拉住方軒玉的角，順著他的目看去，原來是姐姐站在門宅樹下懶腰，把先生的注意力給吸引走了。

他大聲朝姐姐喊了一句：

“姐姐，快別懶腰了，先生看著呢！”

先生肯定覺得在外人面前懶腰太失禮了，就像他已經快六歲了，就不能當著娘親姐姐們的面噓噓了一樣，他得提醒姐姐一聲。

覃弈喊完這一句，覃宛高的手停在半空中，一臉茫然的朝他們這邊來。

方軒玉的魂差點被大弟子這一嗓門送走，他的臉紅到了耳，慌的收回目：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先生說了，孩子要賢良淑德，注重儀表，笑不齒，才當得名門閨秀。”

“先生你說對吧？”

方先生心里恨不得把這個大弟子的給起來，怎麼自己碎碎念的話也被這胖小子聽去了呢？

覃宛聽完覃弈的話，眉梢一揚，賢良淑德？

這方先生是教四書五經的還是來教德的？

怎麼連這些東西也都教了弈兒去？簡直管的比太平洋還寬！

弈兒跟著他能學到東西麼？別回頭學了點封建禮教就來管這個長姐了。

覃宛角噙著一抹嘲弄，款款走到庭院旁的案桌施施然坐下：

“原來方先生是在教我家弈兒如何做個姑娘家？所以才會跟他說這些？”

覃宛平日里待人溫和，此刻倒是生出幾分迫和威嚴，眼中的笑意不見底，了解的人都會知道這是氣了。

最見不得這些儒生教子三從四德，賢良淑德的話，所以一向不管這里閑事的

方軒玉慌得不敢抬眼和對視，搖頭道：

“非也，非也，小生，小生……”

他一和覃宛說話，就張得說不出來。

覃弈見狀，嘟起：“姐姐可不能欺負先生，先生臉薄。”

覃宛適時收住嘲弄的笑，正道：

“先生繼續給弈兒講課吧，我也跟著聽一聽。”

倒要看看，這個方先生都是怎麼教弈兒的。

方軒玉拘謹的低下頭，覃娘子的話他不敢反駁，便對著覃弈道：

“方才先生講到玉不琢，不。你可明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