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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弈搖搖頭,方軒玉便解釋:
“就是說一塊玉若是不被心雕琢,就不能為有用的。”
“而下一句是,人不學,不知義。便是人如果不努力學習,便不能懂得多道理。”
覃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是玉為什麼一定要雕琢,一定要有用呢?”
他這一發問把方軒玉給難住了,尤其又是在覃娘子面前,他有些拘謹,愈發支支吾吾了。
覃宛一旁冷眼看著,只覺得這琴大姐的表弟也忒迂腐了。
一只素手托著下對覃弈道:
“弈兒說的有道理,玉好端端的被埋在地下,何必要把它挖出來雕琢被人賞玩呢?這被雕琢的玉說到底是對人有用,對玉來說可是半分用也無的。”
“就像人一樣,被教育一種模式,不過是因為這樣的人對別人有好,能奉獻會諂而已,于自己來說,卻是毫無意義和幫助的。”
“玉只想不被雕琢,天然去雕飾,自由自在的躺在它該待的地方,人也是如此。”
覃宛從案桌上擺的葡萄串里隨手拎起一顆,慢慢剝了吃,紫的葡萄水如胭脂一般染了清清凌凌的明指甲,煞是好看。
“就像子自古以來被教導賢良淑德,這對誰賢良?對誰恭敬?于自己有何益?”
“方先生,您說是也不是?”
的尾音上挑,沾染幾分戲謔的味道,今天方軒玉的話讓不高興了,向來溫婉的也如此咄咄人。
覃弈左看看姐姐,右看看先生,一對小胖手托著下仿佛若有所思。
方軒玉哪里經得住這樣的陣仗,質問他的人又是覃娘子,他回避著對方的眼神喏喏道:
“覃娘子所言極是。”
覃宛一雙桃花眼彎起:
“哦?方先生竟不覺得覃宛這話有些大逆不道?這書本里可不是這樣教的。”
方軒玉搖搖頭:“盡信書不如無書,書中所言也并非完全正確,覃娘子所思所想別一格,讓小生深啟發。”
覃宛垂眸抿,掩去眸中之。
這先生倒也不是徹頭徹尾的迂腐。
一時間,庭院沉默,三人皆不說話。
算了,好沒意思,覃宛站起:
“打擾先生教弈兒讀書了,先生見諒。”
說完起去廂房中換一套衫。
方軒玉看著的背影,有些默然。
雖說今日覃娘子看起來與他有些針鋒相對,但是……但是覃娘子足足和他說上了十來句話呢!
比前幾日加起來的都多!
方軒玉暗自狂喜,神有藏不住的喜悅。
覃弈默默打量自家先生,姐姐分明是有些不喜歡先生,否則平常那麼溫的姐姐怎麼會懟著先生呢?
先生還這般高興,難道這就是姐姐說的那種……什麼來著?
哦對,狂!
原來先生是狂!那是不是他往后得常常反駁先生,才會讓先生高興?
想到這里,他試探的問了一句:
“先生是不是沒有宛姐姐學問高?宛姐姐剛才說的可流利了!”
方軒玉收起笑意,了自個潔的下:“你姐姐頗有才華。”
果然!
他都這樣說了,先生都沒有生氣,果然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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