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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過短短兩個時辰,他就要見證另一場殘忍的罪行。
更可笑的是,這場烈火焚燒的命令還是他親自下的。
陸修遠抬手,看向自己白凈修長的手掌。
哪怕很多次他是被無奈,是為了大局考慮,這雙手還是不知不覺的沾染了太多人命和鮮。
如今,竟然已經麻木了麼?
眼前的火搖曳,映照出他俊妖冶的面龐,還有眸子中的漠然和哀痛。
很快,眼前的哀嚎和嘶喊逐漸小了下去,那些人的面龐逐漸黢黑,空氣中蔓延著一焦臭的氣味。
陸修遠看向火勢邊緣的一名圖兵將,一雙已經被燒的不形。他閉雙眼,眼球,角竟然微揚,似在微笑。
陸修遠雙眼微瞇,雙抿一道直線。
他理解這種極其痛苦的,曾經自己中過毒陷昏迷,夢里是極其癲狂的驗。上一秒在極致的快樂中驗,下一秒如同被打地府一般,被冰川冷凍,又被烈火炙烤,如何不掙扎,如何不痛苦?
眾人不知圍著甲板上的這一圈站了多久,直到陸英覺得雙都要僵住,他才轉過,看著火勢中的一片焦黑,沉重的命令道:
“撲滅了吧。”
那些守衛也如夢初醒一般,紛紛拎起大木桶,一桶接著一桶的水朝火勢中央澆灌而去。
片刻鐘后,火勢也很快小了下去,直到完全熄滅。
陸修遠抬手了太,再睜眼,眸中的紅和疲憊無法遮掩,他啞聲道:
“都理了吧。”
他轉正要走人,又停住腳步輕聲道:“給他們立個碑,也好過當無名無姓的鬼,來世去好人家投胎。”
今生上了這般慘烈的事,生不由己,他如何能將這些人當仇敵看待。
該死的,另有其人。
三清山的百里之外,一周山環抱的峽谷里,星星點點閃著火。
河岸邊扎著將近百個營帳,四周不訓練有素的兵將在巡邏。
忽而一聲哨響打破了這軍營的寂靜。
“什麼人?”
最外圍的守衛警覺的持起手上的長矛問了一句。
“是我!圖軍三隊的領隊烈。”
來人捂住口的傷,艱難的朝眼前的守衛說了一句,隨后拿出手中的腰牌向他展示份。
那守衛接過腰牌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放行,準他進去。
烈跌跌撞撞的朝中央的主營帳跑去,一路跑還一路咯。
早已收到訊號的主營帳守衛適時的開營帳門簾,將烈迎了進去,那守衛朝烈低聲說了一句:
“快進去吧,三殿下已經等了許久了。”
烈面灰白,知曉三殿下定是在等他的好消息,只可惜這一次大費周章卻沒有完任務,恐怕不了一頓責罰……
畢竟三皇子殿下自從上一次在三清山被琨阇前太子擊敗后,就愈發乖戾無章了,人不清脾。
甚至無法知曉到底是什麼地方惹了殿下不高興,立馬到責罰。
烈閉了閉眼,著頭皮走進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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