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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從青樓回去便了胎氣，并且有早產的跡象，大夫剛說完需要臥床靜養保胎，便出了大紅。

周嬤嬤是跟在柳如煙邊的老人，雖說上次生產府中就沒鄭頌和，可這次明顯跟上次的況不一樣。

周嬤嬤接連往鄭頌和房中跑了好幾趟，見他醉醺醺的還沒清醒，著急又得去柳如煙那邊盯著。

柳如煙疼得厲害，旁的待產嬤嬤不停地使勁喊讓保留力，有過上次的經驗，能迅速調整狀態。

“夫人，看來今天晚上就能生，先吃些東西，免得等會兒生的時候沒有力氣。”

柳如煙看著湊到邊的熱粥，就算沒有什麼胃口，也得強撐著吃完。

“周，周嬤嬤呢？”

柳如煙看著房中沒有可靠的人，心中不踏實。

“回夫人，周嬤嬤老人家在外面守著，是進來嗎？”

“嗯。”柳如煙點了點頭，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說話的嗓音都變了調。

周嬤嬤趕忙湊到床旁，此時的房中已經滿是腥味，拿著帕子不停地為柳如煙拭額頭細汗，“夫人，再堅持一下。”

“頌和呢？”柳如煙痛苦的掙扎了下，大口大口的著氣，不忘詢問鄭頌和在哪。

“夫人，大人就在門外等著，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安心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最要的。”周嬤嬤撒了謊，眼下的這個階段，要考慮柳如煙，婦人生孩子原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萬萬不能出意外。

果不其然，柳如煙聽到鄭頌和在外面守著，臉倒是好看了幾分，“嬤嬤，你在這里陪著我，我害怕……”

“好，老奴在這里陪著你，不怕。”周嬤嬤早就已經把視為自己的親生兒一般，看著柳如煙這般罪，心疼不已，恨不得是自己替！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柳如煙還沒有要生下來的跡象，接生嬤嬤有些著急，“按說這是二胎，不應該這樣慢，還沒到日子胎位不正，該不會是難產吧？”

“你是接生嬤嬤，你問誰？”周嬤嬤拔高嗓音，氣憤不已，“你們幾個要是不能保證母子平安，當心你們的腦袋！”

“哎呦嬤嬤，現在胎位不正，我們也沒辦法，還是去請大夫來看吧！”

接生嬤嬤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早就跪在地上，早就聽說來的縣令不簡單，是京都的貴人，果不其然。

“什麼？你現在讓我去請大夫不覺得太晚了！”周嬤嬤一腳踹開離最近的接生嬤嬤，吼道。

雎縣剛剛經歷過災難，哪里來的大夫？就算要去附近的縣城找，大晚上的來回肯定是要折騰不時辰。

周嬤嬤看著床上已經疼暈過去的柳如煙，甩手朝著接生嬤嬤臉上又是一掌，“啪”

“我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必須要保證母子平安，聽到沒有？”

周嬤嬤是了火氣的，幾人見狀誰都不敢再臨陣逃，早晚都是一死，還不如試一試。

“我早些年間聽說過，有一種方法能夠治療難產，但是對產婦來說極其痛苦，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扛得住！”

“你說！”周嬤嬤皺著眉心，另一方面安排人去喊鄭頌和，這樣的大事最后還是要他拿主意。

“就是將手進去把胎兒正過來。”

周嬤嬤再次看了眼柳如煙，最后咬了咬牙，“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再這樣耗下去，夫人早晚得耗死！”

“是！”幾人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吩咐人住柳如煙胳膊跟，“夫人，再忍一忍！”

說完，周嬤嬤轉離開屋子，剛走到門口時，猛地聽到柳如煙的尖銳喊聲，“啊！”

周嬤嬤暗暗攥拳頭，快步出屋，怕在屋里繼續待下去會不了。

柳如煙的嗓音已經徹底啞了，到最后是被疼昏過去，接著又被疼醒。

周嬤嬤依舊沒有看到鄭頌和影，暗暗著急，“大人怎麼還沒來？”

“嬤嬤，大人醉得厲害，不管我們怎麼喊都不醒，要不還是您過去看看！”

周嬤嬤在府中的資歷是最老的，他們都能夠看出夫人跟大人對很尊敬。

周嬤嬤看了看閉的房門，只能是折返回去。

鄭頌和渾滿是酒意的躺在床上，周嬤嬤試著推搡他兩下，最后都沒什麼反應。

無奈，周嬤嬤拿起桌上，早已經放涼的茶杯，沖著他臉甩手潑過去。

“咳咳。”鄭頌和被冷的一激靈，趕坐起，看著跟前的周嬤嬤，眉宇間盡是不耐煩，“周嬤嬤！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潑我！”

“大人，老奴實在是沒有辦法，還請大人快去看看夫人，難產了。”周嬤嬤聲音哽咽，“接生嬤嬤說很有可能會一尸兩命，夫人是早產，現在胎位不正，再這樣耽誤下去，恐怕真的會出問題，老奴沒辦法拿主意。”

鄭頌和的酒勁瞬間清醒不，盯著周嬤嬤看了半晌，“你，你說什麼？”

“大人，老奴剛才說的您沒聽見？沒時間再重復。”

周嬤嬤急的眼眶發紅，“眼下咱們城中沒有大夫，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扛過這一關。”

鄭頌和手忙腳的穿好鞋子，跟著周嬤嬤過去。

周嬤嬤在路上，又將問題的嚴重跟鄭頌和說了一遍。

鄭頌和被攔在產房外面，不能進去。

按照規矩，男人見到腥是要倒大霉的。

鄭頌和急的團團轉，“嬤嬤，你快進去看看到底什麼況，怎麼沒了聲音？”

“大人你先別著急，我這就進去。”周嬤嬤開門進去，柳如煙張著，渾上下的服已經被汗打。

“夫人？”

柳如煙絕的眼神看向周嬤嬤，覺自己真的快不行了，腹中的孩子依舊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夫人，大人就在外面等著，您可一定要再堅持一下。”周嬤嬤哭著說道。

柳如煙閉了閉眼，接生嬤嬤大喊，“不，不行了，夫人有崩的癥狀，請來的大夫呢？”

“沒有大夫！”周嬤嬤吼回去，“這里本就請不到大夫，崩那就用藥！”

“我們只不過就是接生婆，不會看病。”接生嬤嬤“噗通”再給周嬤嬤跪下，“夫人要是還生不下來，還請嬤嬤去問大人，到底是保夫人還是保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