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眼兒,半個月便過去了。
卿傑帶著木棉和柳奕歡七日前走的,走的時候還特意給墨初送了一件雪白雪白的裳,裳下麵著一張紙條。
“墨初小姐,等著與我長相廝守哦。”這是卿傑留下的東西,墨初懶懶的將那裳展開來,眼神卻是微微凝了凝。
瓊桂羽,大秦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就這樣給自己了?
眼神瞬間變了變,墨初有些不相信的將這瓊桂羽鋪到床榻之上,眉頭蹙得更了些。
“到底是怎麽個意思呢?”右手抵著自己的下,正在出神,門口突然傳來丫頭的通傳聲,“小姐,柳姑娘來了。”
柳言歡,這個時候怎麽來了?
墨初示意丫頭將那羽收了起來,轉朝外走去。
柳言歡正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瞧見墨初款款而來,十分恭敬的衝著墨初行了一禮,“小姐。”
墨初淡淡越過柳言歡,自顧自坐下了才道,“柳家姐姐有何事?”
柳言歡咬看著墨初,好半晌才了,“聽聞殿下要去蜀中了?”
墨初一驚,“殿下要去蜀中了?”
墨初的確不知道這個消息,隻不過……這與墨初何幹?又與柳言歡何幹?
“主人傳來訊息,殿下同卿傑皇子達了協議,要拿蜀中道使季清開刀。”見墨初不相信,柳言歡急忙將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奴不敢欺瞞小姐,主人希小姐能夠跟著殿下去蜀中。”柳言歡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小姐,您要去嗎?”
墨初眼瞳轉了轉,反問道,“為何要去?”
柳言歡便白了臉,嚅囁著了角沒有說話。
“你能如此坦誠,是好事兒。”見柳言歡不願意再說,墨初低頭瞅著自己染的指甲,漫不經心道,“難道是長安城中,有人想要作什麽嗎?”
“奴……的確不知道。”對上墨初淡淡的目,柳言歡狠了狠心,“主人說,若是奴不能跟隨小姐前往蜀中,那麽奴存在的必要也沒有了。”
說著,柳言歡“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還小姐垂憐。”
墨初吹了口氣,眼神總算是了,“蜀中會有危險,還是說……蜀中有你的故人?”
蜀中道使季清……是先皇的心腹大臣,這些年盤踞一方,了大陳最大的心病。
而柳家……曾經也是先皇的心腹。
墨初著自己的指甲,沒有說話,柳言歡的額頭上便有冷汗不住滴落下來。
“奕歡臨走時,說……”良久,柳言歡才抖著抬起頭看著墨初,“小姐會庇佑奴。”
“是。”墨初幹脆利落的答應下來,“但是因著庇佑你讓我陷險境,我不願意。”
的目很冷,帶著幾分似有似無的嘲諷,“我也知道你倆姐弟深,但是我也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犯不著。”
“小姐……”柳言歡沒了法子,“主人說……您若是不去,便證明您不殿下,那麽……您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禍害。”
墨初霍然站了起來,“禍害?”
柳言歡點頭,“這是奴聽到的,並不是主人同奴說的。”
一旦墨初死了,那麽柳言歡,在這群狼環伺的長安城中兒就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除了被重新送秦樓楚館之外,大概就是作為一個人質,用來威脅遠在秦國的奕歡。
決不能讓自己為奕歡的肋。
墨初心頭陡然哇涼哇涼的,這樁事背後,看來的確是有一隻大手在控。
墨初咬了咬,當初楚言的事,墨衍行幾乎快要殺了自己。
而這次楚遲的事,一個不注意便會腦袋落地。
若不是柳言歡前來通風報信,那麽獨留在長安的墨初會遭到怎樣的對待呢?
心頭一震發寒,墨初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貴人們”對於生命的漠視。
正想著,流螢的聲音在外響了起來。
“小姐,殿下派人來傳信,讓您去楚王府一趟。”
墨初波一,聲音卻是半點波都沒有,“知道了,我馬上就來,流螢你先去準備馬車吧。”
看來這蜀中一行,恐怕是非去不可了。
再瞧見包含希冀著自己的柳言歡,墨初淡淡點頭,“若是你說的話為真,那麽我自然會去的。”
言罷墨初推開門走了出去,柳言歡提在心頭的那口氣一鬆,整個人癱在地上。
對不起了,為了活下去。
的眼底落下一抹狠辣,隻要能活下去,什麽都是可以出賣的。
*
楚王府中,楚言和楚遲都在。
墨初進去的時候,兩人正相對坐著下棋。
楚言顯然不是楚遲的對手,即便是楚遲讓了好幾手,楚言依舊是沒辦法獲勝。
“哥哥,你就不能再讓讓我嗎?”楚言撅著,“我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楚遲輕笑,“自己棋藝不佳,還能怨對手太強了?”
楚遲一個糖炒栗子落在楚言的額頭上,“你呀,除了武功尚未能看得過眼外,其餘什麽也沒有。”
“我又不嫁給你,你心這麽多做什麽?”楚言齜牙,滿臉不開心。
“殿下,公主,墨二小姐來了。”
此時,丫鬟的通傳聲響了起來,楚言“噌”的一下子衝了起來,“初姐姐來啦,快請進來。”
說著,就準備從棋盤旁邊跳出去,卻被楚遲反手用折扇輕輕一敲膝蓋,猝不及防“哎喲”一聲,跌坐在原地。
“哥哥,初姐姐來了!”楚言氣急,“你聾了嗎?”
楚遲淡淡瞥著楚言,“沒聾,棋還沒下完呢。”
“哥哥!”
“不然不準去李府。”
楚言:“……”
墨初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楚言氣鼓鼓等著楚遲的場景,瞬間有些沒回過神來。
“給殿下,公主請安。”不過稍稍愣了片刻,墨初便垂首行禮。
“初姐姐快來,我要輸了。”楚言大聲嚷嚷著衝著墨初招手,“快來幫我把哥哥殺個落花流水!”
墨初神一囧,在楚遲似笑非笑的目下慢騰騰走到楚言旁站定,一語不發的看著那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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