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小年。
在此之前,太叔府的請帖一封封遞出去,於是今日太叔府的門剛打開,便有人陸續登門。
最先來的,是陸明邕夫婦。
陸明邕一手抱著小陸洵,一手牽著珍璃郡主,兩人麵帶笑容,緩緩走進太叔府的門。
阿六恭敬相迎:“越國公,郡主,殿下和娘娘在廳裏等著,快請進。”
珍璃郡主麵上掛著笑意:“行了,我們識得路,你不用親自迎我們。”
“是!郡主。”
阿六行了個禮,剛回到門口,又正好迎來白黎與白夫人。
與陸明邕夫婦一樣,後跟著的人,都提著大包小包。
阿六立即齜開牙花,笑嘻嘻地道:“夫人,公子,我們娘娘剛剛還念叨您二位呢,快請進。”
白夫人笑了笑,隨即先走了進去。
白黎則神兮兮地拉過阿六,問:“聽說江姑娘和你們府上的雲斐郎妾意?”
阿六眉頭挑起:“公子您問這個做什麽?反正您不喜歡江姑娘不是麽……”
剩下的話,全部堵在嗓子眼。
因為此時此刻,阿六的眼裏,映滿了珠。
他一邊接過白黎手中的大珠子,一邊小聲地說道:“看起來兩人都沒挑破,不過我聽娘娘和小茜小姐談天,這兩人八字隻剩下最後半撇了。”
白黎著下,幸災樂禍地笑了:“這下,我娘該死心了,哈哈哈……”
阿六沒有理會他口中的原因,繼續去迎下一對。
這兩人還沒踏進府裏,酸臭味彌漫得到都是。
阿六捧著酸溜溜的腮幫子,表複雜地看著前方。
隻見一隻穿著繡花鞋的腳剛踩在地上開始,司馬玄陌便小心翼翼,董穗每走一步,他都要弓腰叮嚀。
仿佛董穗踩在刀山火海之上,嚇得他魂兒都沒了。
“阿穗,這塊磚有針尖那麽大的一個凸/點,小心別踩到。”
“阿穗,這塊磚被磨得太平了,小心腳。”
“阿穗,這裏有一條小隙,可別傷了腳。”
“阿穗累不累,要不還是坐坐攆進去吧?”
“阿穗……”
董穗又無奈又好笑:“夫君,您要是在這樣,我都不會走路了。”
司馬玄陌撓撓頭,笑的時候出兩排大白牙。
他說:“我也是怕你磕了摔了,你看你著這麽個大肚子,多不容易。”
董穗沒說什麽,笑著任他扶進去。
其實這胎懷得異常辛苦,前期中蠱險些丟了命,後期又有許多難以忍的問題。
比如說溺,肚子上那些難看的紋路。
現在甚至睡不著,晚上本不能翻。
但是邊這個男人,卻比丫鬟嬤嬤都照顧得細致。
每每忍不了時,想起夫君這麽,便覺得,再多的苦也甘願。
董實和江靜秋默默地跟在後,兩人麵無表,但不難看出他們也有幾分不了了。
看著兩人相攜遠去,阿六甚至忘了恭迎。
因為風先生與小茜本就住在太叔府,且謝韞和南宮綏綏也是住在府裏的人。
於是這外麵的客人,便就都算迎完了。
他吩咐門房把大門關上,然後故意拖拖踏踏地回正廳,以免被滎王的酸臭味給熏死。
一眾人又齊聚一堂,屋裏充滿歡聲笑語。
便是胎坐穩了的楚氏,也被百裏無相扶著來了正廳。
白夫人見到,熱地上去打招呼:“妹妹,最近如何呀!”
楚氏搖搖頭:“遭了些罪,孕期反應太大了。”
白夫人笑道:“那正好,我這不孝的兒子又收了些好東西,我都給你們帶來了,好好補一補,這孕期的癥狀也能減輕許多。”
楚氏含笑:“多謝姐姐了。”
陸明瑜看到小陸洵,也是得不行,連忙讓兄長把孩子給抱。
小陸洵樂嗬嗬的,在陸明瑜懷裏咯咯笑。
陸明邕卻怕妹妹抱不穩,張得汗都快出來了。
珍璃郡主掩笑:“你這傻子,小舅母都有三個孩子了,難道還會不知道怎麽抱小陸洵麽?”
陸明邕嘿嘿一笑,媳婦說什麽他都覺得悅耳聽。
陸明瑜把孩子遞給娘:“抱去廂房和哥哥姐姐們一起玩吧。”
娘剛把小陸洵抱下去,司馬玄陌便扶著董穗進來。
陸明瑜迎上去:“表哥,表嫂。”
董穗想要行禮,卻被陸明瑜架住,而口中的娘娘,也很快換親切的稱呼:“瑜兒。”
陸明瑜指著一把大椅子:“表哥,快扶表嫂坐下,這要足月了,站著小疼。”
董穗一笑,順從地被司馬玄陌扶著離開。
陸明瑜左顧右盼,隨即眉頭一蹙:“白大哥呢?適才人還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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