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王府。

司馬玄陌守在早已睡的董穗邊，不時往盆裏添些木炭。

他的頰邊始終掛著一抹笑意，看起來憨厚而可，像個大男孩。

他心地為董穗拉了拉裳：“阿穗，歲歲平安。”

董穗還在睡夢之中，不知是否聽到了他的祝福，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意。

司馬玄陌難自，彎腰在額上落下一吻。

“我很笨，但我定予你平安喜樂，幸福一生。”

董穗翻了個，把司馬玄陌的手抱在懷裏，又沉沉睡了過去。

司馬玄陌怕吵醒，是不敢彈。

盡管手麻了，臉上的笑意卻未消失。

廂房傳來兒子的夜哭聲，很快就歇止了。

大抵是被娘給哄好了吧？

然而不管怎樣，他有妻有子，人生已經知足了。

……

越國公府。

陸明邕抱著半夜不睡覺的兒子，在火爐旁走來走去，輕聲細語地哄著。

他的作嫻而穩重，看得出是經常訓練才有的結果。

珍璃郡主在一旁用收集來的雪水煮茶，等到茶水煮好後，小陸洵也睡著了，被陸明邕遞給了戰戰兢兢的娘。

珍璃郡主看著娘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平時就是太嚴肅了，們都怕你。”

陸明邕了臉頰：“我沒嚴肅啊，適才我還想笑呢！”

珍璃郡主無奈搖頭，把熱茶遞到他手中：“哪裏不嚴肅，板著臉就像冰山一樣。”

陸明邕接過捧來的茶，邊泛起笑意，手心的溫度仿佛傳遞到心裏，他笑著說：“那你也不怕我凍壞你。”

珍璃郡主掩輕笑：“不怕，因為你這冰塊，隻有我能捂化。”

陸明邕頷首：“誠然，除了我的阿芷，沒有人能我的心這般安穩熨帖。”

“你總說遇到我是你的幸運，但是遇到你又如何不是我的幸運？我年家破人亡，命途多舛，從未想過像如今這般，妻兒環繞。”

珍璃郡主握住他的手：“我出生便是金枝玉葉，父母的把我保護得很好，遇到你我曾苦過一陣子，但卻長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過得很幸福，但因為你，讓我更幸福了。衛殊，不管外人眼裏你是誰，在我心裏，永遠心疼你的過去，也一直會期待與你的將來。”

陸明邕將擁懷中：“年年歲歲。”

珍璃郡主依偎著他的膛：“歲歲年年。”

兩人異口同聲：“我們都要平安，幸福。”

……

紫宸宮。

藍靈靈捧著一堆糕點，百無聊賴地靠在貴妃椅上。

悶悶地問：“為什麽要守歲呀？真的好困！”

元武帝寵溺地看著：“因為這樣，才算是與你送走舊日，迎來新的一年。”

藍靈靈撇撇，角卻是已經勾起：“你們秦人就是麻煩！”

元武帝笑了：“你現在也是秦人了，吱吱。”

藍靈靈把糕點塞裏，兩頰鼓/鼓的，就像是一隻可的小老鼠：“看在糕點這麽好吃的份上，我可以做這個秦人。”

元武帝挑眉：“隻是糕點好吃麽？”

藍靈靈想了想，回答：“夫君也好看。”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拂曉時分。

天氣冷得不行，圍著爐火更添困倦。

眾人已不在過多談，隻是守著那燃燒得正旺的炭火，不時打著哈欠。

隨著天漸漸亮，窗戶上映著紅梅的影子，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畫卷。

微風輕拂，暗香浮。

夜漸消。

眾人打著哈欠，結束了守歲。

長孫燾扶著陸明瑜，風先生與小茜，百裏無相和楚氏，謝韞與南宮綏綏……眾人紛紛各自歸返居住的院子。

小蘭花早已呼呼大睡，侍想要醒，卻被雲斐攔下。

雲斐彎腰將小蘭花抱在懷中，用披風蓋住的，抱著往所居的院子慢慢走去。

走得很慢也很穩，半點都不著急。

一邊走，一邊回憶逝去的娘親。

一邊走，一邊不舍這個可的一個丫頭，卻終將會為別人的妻子，母親。

想著想著，雲斐悵然若失，但還是好好地照顧妹妹睡，這才起回了自己的房間。

另一邊，陸明瑜腦袋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長孫燾剛躺下將擁住，關押幾大長老的石室那邊便遞來急消息。

長孫燾無奈起前去理，但他也沒有冒險，還是讓阿六去上雲斐一起。

雲斐打著哈欠：“殿下，什麽事非得大過年理？”

長孫燾一邊往石室走去，一邊淡聲說道：“幾大長老那邊出問題了。”

雲斐立即一臉正：“怎麽回事？”

藍靈靈的那番話，雲斐自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