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瑕的手頓了頓。
他沒有立即言語,而是用沉默,代替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把湯推到小茜麵前:“陪我一起喝吧。”
小茜端起碗,很認真地看向風瑕。
說:“我欠你良多,我不怪你。喝完這碗湯,你便帶我走吧。”
風瑕垂下眼瞼,手像是在/抖:“你還有什麽要代的麽?”
小茜問:“你怎麽這麽問?”
風瑕默了片刻,這才繼續開口:“這一去,怕是兇多吉,你還有什麽需要代的麽?”
小茜搖搖頭:“不必代了,這麽多牽掛,一時半會兒哪能代得完?”
風瑕把湯湊到邊,一口下肚,他的像是蠟燭融化。
可很快的,他又恢複如常。
他說:“這一次,我救不了你。”
小茜搖搖頭:“你不必再救我了,否則你讓我如何還得清?”
風瑕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這樣的人,應該沒有下輩子吧,到時候你若想還我,怕是永遠都償還不了了。”
小茜笑道:“這次你帶我走,從此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或許你虧欠了很多人,也虧欠了這個天下,但是你從未虧欠我。”
風瑕眉頭蹙起:“你怎一點也不怕?你不是很膽小麽?不是很哭麽?你原本隻是個小哭包啊。”
小茜搖搖頭:“我已經是一名母親了,怎麽能總是哭哭啼啼。”
“我也怕,但是怕不能解決問題,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了。”
“我以為會是命師或者外祖父來帶走我,卻沒想到是你,不管怎麽說,你帶我走,我毫無怨言。”
風瑕又灌了一口湯,不由得苦笑:“這味道,與當日海棠花下遇到你時,你捧過來的那一碗,完全不一樣。”
小茜忍俊不:“當然不一樣,那一碗是普通的湯,而這一碗,卻是安胎藥。”
風瑕猛咳一聲,幾乎要把所有的湯噴出去。
小茜問:“你沒殺了我的丫鬟吧?那孩子命苦,上次有幸從你手中撿回一條命,若是這次沒了,我怕是對不住。”
風瑕搖頭:“我沒殺,你別擔心。”
小茜頷首,隨後緩緩起:“不管你要帶我去哪裏,走吧。”
風瑕深吸一口氣,話語中帶著些許歉疚:“我不能違抗命令,因為我這,已經由不得我了。”
小茜搖頭:“我不怪你。”
風瑕深深地看了小茜一眼,隨後袖子一掃。
小茜緩緩倒在他懷裏。
他懶腰抱起小茜,點足掠起,消失在這座宅邸之中。
而這時,一隻小花貂從石桌子底下巍巍地探出腦袋。
花貂是明珠和灰灰的孩子,被送到小茜邊,陪伴在小茜側。
適才風瑕現時,小茜把它踢進了石桌底下藏。
不管風瑕有沒有發現,小花貂都撿回一條小命。
就在風瑕帶著小茜離開後,它瘋了似的撲向趕來的謝韞,大聲尖著。
謝韞看向南宮綏綏:“阿綏,你留下,我隨花貂去追查小茜的去。”
南宮綏綏知道事的嚴重,當即應下:“你去吧,其他事有我,別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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