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陸竟池冷不丁開口，打斷了夏的滔滔不絕。

夏愣了下，呆呆的看著男人麵無表的臉，剛才的幻想也戛然而止。

“我說…你離婚了，難道不準備娶我嗎？”

“誰跟你說我離婚了？”陸竟池反問。

夏狡辯道：“剛才江瀾自己說的，更何況要是沒離婚，怎麽可能和別的男人一塊來看電影？”

至在夏的印象裏，江瀾是沒有這個膽子的。隻有離了婚，才敢去和別的男人約會吧？

誰知夏說完這句話，沒有得到男人肯定，反而讓他臉更加沉了。

他一言不發，撇下夏就往停車場走。

夏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的心在短短的幾秒之，經曆了從雲端跌泥潭的變化。

不信江瀾會說謊，也不甘心。

夏追過去，拉住陸竟池的手，可憐兮兮地著男人，“竟池，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真的離婚了？”

“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那你想聽什麽？”

夏張了張，當然想聽他們離婚的話，更想聽陸竟池說娶，等了好久好久了。

所有的青春，全都傾注在這個男人上，就為了等他一句娶。

好不容易燃起點希，又被陸竟池一盆冷水澆滅，如何甘心啊？

陸竟池目沉沉地盯著，過了幾秒，他才開口說：“別胡思想了，上車。”

他的回答還是棱模兩可，夏心裏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悶悶地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生著悶氣，扭頭看向外邊漆黑的夜。

不確定陸竟池是真的沒離婚，還是單純的離婚了，不想娶而已。

如果是後者，夏是想想都覺得窒息，跟著他這幾年自己到底是算什麽？

這頭，封勤把江瀾帶到寵基地，但是還未進去，封勤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因為基地的鐵門大開，裏麵也安安靜靜，最關鍵是他車子燈一掃，約能看到裏麵有幾輛車子停著。

封勤一個急剎車，把正在發呆的江瀾差點甩飛出去。

江瀾往前撲去，口的安全帶勒得差點斷氣。

不解地看向封勤，而後者卻已經打開車門跑了下去。

察覺到什麽，也趕下車追了上去。

一路小跑進基地，裏麵的燈慘淡。封勤沒有像以前那樣，聽到有狗子歡迎自己的聲音，整個基地死一樣的寂靜。

他不知想到什麽，又猛地朝著那些棚子地下跑去，還未跑進，他就看到幾個人影站在籠子前。

“封總，都搞定了。”

“都死了？”

“嗯，一隻活口沒留！”

封勤聽到影裏傳來的對話，他一，一屁坐在了冰涼的地上。

“爸……”

聽到他抖的聲音，影裏說話的聲音也停止了。過了差不多一分鍾，幾個人影才從影中走出來。

封總的臉一點點顯在燈下，他朝著封勤走了過來，看到悉的臉，封勤蒼白的臉更加麵如死灰。

“你整天就是在幹這些？”封總冷冷地看著他，嚴肅的臉上全都是冷漠和無。

江瀾來到他邊，看了眼封總，不認識這個人，先彎腰把封勤從地上拉起來。

封勤推開的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他眼中充斥著怒火與憤恨，死死的盯著封總。

“你真把我養的那些都弄死了？”

封總冷冷地說道：“不過是些畜生而已，怎麽，你難道要因為那那幾隻畜生，和你親爹斷絕關係？”

封勤攥著拳頭，他口劇烈的起伏著。

看到他這個樣子，封總更是冷笑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把你養這麽大，就是教你這麽不務正業的？整天和這些畜生打道，要是說出去，你讓我這老臉往哪裏擱？”

“夠了！”封勤陡然拔高音量，也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難過，他的聲音在抖，“對你來說，什麽才是正業？”

“和你一樣，今天睡明星，明天睡模特，後天養個人就是正業嗎！”

“啪——”

一記響亮的耳在基地響起，封勤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封總也怒了，他滿臉怒火地瞪著封勤，“你這都從哪學來的歪理！就為了這麽幾條畜生，你居然還敢吼你親爹，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畜生？”封勤笑了笑，“在你眼裏它們就是畜生，但是在我眼裏，它們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你做了那麽多孽，不積德行善罷了，你還在作惡，殺了這麽多無辜的生命，你知道這裏有多條命嗎？”

封勤越說越激，想到昔日裏那些一個個可的孩子，想到它們對自己的搖尾，圍著他轉的模樣，而此刻卻變了一冰冷的，他眼眶突然紅了。

“三百多條，你殺了三百多條生命！”

封總聞言，也同樣大怒道，“荒唐！這算什麽生命？那就是畜生，餐桌上的食，你以為你心地善良，你真有那麽善良，那平時你吃的時候怎麽不見同？”

“生命，那些也是生命，你怎麽不去拯救？你有這個本事，你就去改變這個世界，讓所有都吃素！”

封總冷哼一聲，“你現在跟我聊什麽生命，就是在不務正業！”

封勤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他隻能不甘又憤恨地瞪著封總。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父親說得對。

“怎麽？說不出來了？你不是有心嗎？有大嗎？來，你殺了你爹，給你那些貓貓狗狗報仇！”

封勤口劇烈起伏著，他盯著自己的父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夜裏的寒風呼嘯，寂靜在空氣裏散發，不斷地蔓延。

江瀾著手指，有些不了這樣的安靜。

這兩父子還在對峙，誰也不肯服輸。

封勤忽然笑了：“是不是，隻要不順從你的心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務正業？”

“沒錯！這就是不務正業，我決不允許我的兒子，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畜生上！”

封勤扯了扯角，嗤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因為他意識到，說什麽都是徒勞，說再多，那些也不會再活過來了。

封總也懶得再他廢話，冷冷地掃了眼封勤，領著人便走了。

走之前他說道：“你自己好好反省，我把你養這麽大，不是為了看你在這裏收養流浪的，我醜話說在前頭，以後我再發現你養，養一隻我殺一隻，殺到你徹底放棄這個念頭為止！”

封勤聽到這話，形一晃，他踉蹌了兩步。

江瀾擔憂地上去扶住他，才避免他栽倒下去。

封勤攥著手指，手指頭的咯咯作響，他背對著封總，低聲地說道：“做你的兒子，真是一種悲哀。”

他聲音不算大，但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封總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