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幾道目落在夏上,讓夏有種無地自容的覺,從來沒有在江瀾麵前這麽丟臉過。
以往,站在這個位置的,一般都是江瀾。
難堪的也是江瀾。
可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和江瀾的位置對調了?
陸竟池深吸一口氣,他垂眸看著夏,用冷漠的語調,一字一句說道:“夏,出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夏著他眼底的冷意和絕,心裏慌了又慌,不由得張起來。
甚至有種,如果再忤逆陸竟池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和一刀兩斷的錯覺。
夏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死死著手裏的包,將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咽了下去,站起來,深深地看了眼陸竟池。
隨後狼狽的離開了這裏。
江瀾注視著遠去的背影,疑地看了眼裴卿聲,想問問這是怎麽回事。
裴卿聲笑道:“沒你的事,了嗎?”
江瀾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兒,了肚皮,點點頭表示自己了。
“那就去吃飯吧,那些七八糟的事就不要想了,反正想明白了你也記不住。”
江瀾愣了愣,雖然他這話說的是事實,可還是讓江瀾心裏沒來由的難過。
所有發生的事,在第二天起來都會忘得一幹淨,每次睜開眼,都好像被困在了某個時間節點,記憶裏隻有遙遠的過去。
沒有昨天。
每次在知道自己得了病之後,那些本子上或者手機上記錄的信息,都像是在夢遊時做出的行為,一點記憶都沒有。
雖然接了,可那種與世界和現實割裂的覺依然清晰,每天都在懷疑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與這個世界,和他們所有人都格格不。
就像個另類。
見發愣,裴卿聲抬手在麵前晃了晃,“想什麽?都你別想了。”
江瀾回過神,複雜地看了眼裴卿聲。
但是一抬頭,又看見不遠的陸竟池,那雙黑的眸子正目不轉睛盯著,盯著兩人的互。
沒有什麽緒,卻莫名的讓江瀾心裏發慌。
立即低下頭去了餐廳。
餐桌上的飯菜還是熱的,而且裴卿聲沒怎麽,一大半的菜都是完整的。
林嫂招呼著吃飯,將裴卿聲過的菜撤下去。
而陸竟池則是甩袖子上了樓。
吃過飯,江瀾在沙發上看電視,裴卿聲坐在邊陪著,跟一塊看。
江瀾時不時轉頭看了他一眼,他支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但視線並沒有焦距,顯然在神遊天外。
江瀾其實很想問問他,他們的家在哪裏,的爸媽在什麽地方?
好想……回家。
或許是的視線太過直白,裴卿聲忽然轉眼珠朝著看了過來,他笑道:“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江瀾抿了抿,沉默片刻,比劃道:我們家在什麽地方?
裴卿聲視線落在手指上,等比劃完,他角的笑也漸漸淡了下去。
“我們,的家?”他緩緩地開口,語氣多了幾分意味深長,讓人捉不,分不清他是在和江瀾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但江瀾還是點點頭,期許的看著他,希能從他裏得到答案。
裴卿聲忽然出手,手指落在頭頂,盯著看了良久,才說:“不著急,等你自己想起來。”
江瀾微微一怔,突然想起自己的病,又比劃道:是不是,我經常問你這個問題?
他不耐煩了?
裴卿聲笑意不明地注視著,“江瀾,有些問題得自己去找答案,通過別人裏說出來的,不一定是真的,而且……”
他的笑又變淡了,“你也沒有參與,就像你看電視一樣,知道了又怎麽樣?你會和裏麵的角產生共鳴?會同嗎?”
江瀾怔了怔,呆呆的看著裴卿聲,他的話,很有道理。
但,如果按照他說的,那這輩子估計都不會想起來了。
永遠都回不去了嗎?
江瀾又比劃道:那爸爸媽媽,他們想見到我嗎?
裴卿聲笑了,但是並沒有說話,隻不過看江瀾的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這時候,林征來了。
他沒有理會兩人,徑直去了書房。
敲開書房的門,抱著文件進去,將文件放在桌上,“陸董,手續都辦妥了,現在許氏的份全都轉到了夫人的名下,那這個公司的名字要不要改?”
“暫時不用,對了,新聞的事你去理下。”陸竟池拿起文件翻了翻。
“是民政局那件事?”
“嗯。”
“行,我知道了,現在就去。”
林征說著要走,但突然想到什麽,他又倒了回來,“還有件事,那個封勤和夫人的事……”
陸竟池翻看文件的手指一頓,他抬頭看了眼林征,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
林征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但他還是把封勤的態度說了,“封勤好像已經打定主意不離婚,要不要采取點行?”
“不用,你先把離婚協議擬好拿過來,等我的吩咐。”
“好的。”
林征說完,便退了下去。
陸竟池又繼續翻著手裏的文件,但神卻看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
翻著翻著,他忽地將文件丟了出去。
文件夾砸在桌上,辦公桌上的其他文件全都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由於書房的門沒有關,坐在下麵的江瀾也聽到了微弱的響聲,下意識的抬頭往樓上看了看。
裴卿聲輕笑一聲,“別看,讓他發瘋。”
江瀾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解,他為什麽會發瘋?
在的印象裏,陸竟池一向很生氣,至在麵前,永遠都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
現在的他,江瀾每次看了都心驚跳,心裏發。
裴卿聲也沒有回答的疑,自顧自地拿起遙控換臺。
大概是覺得和說了也記不住,就等於是在浪費口舌吧。
江瀾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這樣的自己,也很討厭。
忽然江瀾從電視裏聽到了陸竟池的名字,又驀地抬頭,屏幕上陸竟池與夏逛商場的照片正在主持人後回放。
標題也明晃晃的寫著——陸氏集團的繼承人陸竟池與夏的似乎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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