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抬頭看去,立即看到人群裏有個中年男人,三四十歲,很年輕,但是很胖。
他穿著花花綠綠的短袖襯,大腹便便,將襯撐的凸起,像懷孕七八個月似的。頭頂還有個墨鏡,脖子上掛著大金項鏈。
笑起來滿臉橫,還有幾分憨態。
而胖子的兩邊,分別站了兩個人,同樣的裝扮,手裏舉著橫幅,橫幅是寫著幾個大大的字——歡迎陸總來恒安。
興許是這群人打扮的太過社會,以至於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紛紛給他們讓位置。
這副架勢過於高調,而且還有些丟臉。
但陸竟池麵不改,隻是默默地取下了和胖子的同款墨鏡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裏。
後麵的裴卿聲看到他這作,沒忍住輕笑出聲來。
陸竟池拉著江瀾來到出口,胖子立即拉著人過來和陸竟池打招呼。
“陸總,可算把你等來了,車在外邊等著呢,這邊請。”胖子做出個請的手勢,視線又落在江瀾上。
江瀾穿著厚厚的白,頭頂紮了個丸子頭,耳邊垂著幾縷碎發,將原本就不大的臉襯的更小了。
“這位妹妹怎麽穿這麽厚?”胖子訕訕地說道,又看了江瀾看好幾眼。
這姑娘長得太水靈了,一看就是剛上大學的清純妹妹,沒化妝,但皮白裏紅,細膩得仿佛剝了殼的蛋,外邊的一照,好似能反。
胖子在心裏讚歎道,還是陸總會玩。
江瀾被他的視線看得不太自在,將頭埋得更低了,出的後頸,能清晰的看到茸茸的碎發。
他盯著江瀾的脖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胖子正盯著江瀾直勾勾看,突然覺腦門一寒,他下意識抬頭,便看到陸竟池毫無溫度的目。
胖子嚇得一哆嗦,他哈哈笑道:“陸總,在咱們恒安不用穿這麽厚,白天都十八九度呢,穿短袖正好。”
陸竟池沒有接話,問道:“車呢?”
“在停車場,這邊這邊。”胖子也不敢再看江瀾,做出請的手勢,在前邊帶路。
“陸總就三個人嗎?”
“嗯。”
胖子拉開一輛保時捷的車門,嘿嘿笑道:“那你們坐這輛,我給你們當司機。”
裴卿聲隨手將行李扔進後備箱,主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陸竟池拉著江瀾上了後邊。
胖子開著車,帶著三人出了機場,他在前麵滔滔不絕地介紹恒安,說這裏有多好玩。
恒安的確是度假天堂,尤其是冬天的時候,不外地人來這裏旅遊。
而這個胖子,是恒安的房產大亨,恒安所有的旅遊景點,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酒店和度假村都是他開的。
裴卿聲挑了挑眉,忽然說道:“這位就是……黃總是吧?”
胖子撓了撓圓滾滾的肚子,哈哈笑道:“什麽黃總不總的,在陸總麵前我哪裏配得上老總這個稱呼,你們可以直接喊我黃胖子,不人都這麽喊我。”
裴卿聲哈哈一笑,“黃總真是個有趣的人,難怪陸總會與黃總合作。”
“嗐,全仰仗陸總給麵子,之前就聽說陸氏要投資旅遊業,我就抱著試試的心態遞了個標,哪裏想到陸總會親自過來談,可真是把我嚇壞了。”
裴卿聲點點頭,又道:“陸總看人一向很準,我現在見到黃總,才知道陸總果然沒看錯人,黃總的確是個有意思的人。”
黃胖子被他誇得哈哈大笑。
“哎呀,這位裴總你可別誇我,我這人一誇就容易飄。”
“黃總遞過來的競標書我也看了,規劃的確實不錯,按我們的意思是,可以先在兩個城市實踐一下,如果效果好的話,再慢慢擴展板圖。”
黃胖子愣了下,他沒想到這人剛上車就跟他聊起生意來了,他馬屁都還沒拍完呢。
恒安的旅遊業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是想往外地發展,但是外地他又沒什麽資源和人脈,是地皮這塊都能難到他一百年。
更不要說其他的企業和競爭者,跑到別人的地盤上搶蛋糕吃,這要是沒個後臺,他不得被人一層皮才怪。
但如果能和陸氏達合作,這些都是小問題了,哪怕他跟在屁後麵喝點湯,也掙得比恒安這地方多。
要不然,他會親自跑來機場接機,還搞這麽大的陣仗?
黃胖子說道:“幾位一路舟車勞頓,我先送你們到酒店安頓,好好休息一下,咱們晚上再慢慢聊合作的事怎麽樣?”
裴卿聲當然沒有意見,“我都行。”
反正這次的洽談是他負責,陸竟池又不管的。
這男人說是來談合作,但裴卿聲心裏清楚,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來恒安不過是順便與黃胖子談個生意。
黃胖子嘿嘿笑著,不知又想到什麽,提醒道:“哦對了陸總,咱們恒安最近可不太安全,可得將你邊的小看好了。”
“怎麽說?”裴卿聲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不是快過年了嗎?來旅遊的人多,你們也知道,恒安地邊境,隔壁就是金山角,人販子多啊。”
黃胖子歎了口氣,頗有些惆悵,“老有來旅遊的年輕人失蹤,有些運氣好的被找回來了,但也被折磨得不人樣了,運氣不好的…算了,總之別往那些偏僻的地方跑就是了。”
江瀾聞言,擔憂地看了眼陸竟池。
陸竟池拉著的手腕,把玩著手腕上的表,對說道:“別取下來。”
江瀾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來的時候陸竟池說帶去玩,但沒想到這裏這麽不安全。
轉頭往外看,但風景確實很漂亮,和臨安比起來,這裏可以說得上是鳥語花香,隨都能看到五六的鮮花。
路邊的樹都是花樹,兩旁的人行道上,也都鋪滿了落花,天空很藍,看著令人心曠神怡。
如果不是那麽堵車就好了。
車子堵了半天,幾乎十分鍾走一裏路,江瀾頭很暈,胃裏也有些難。
在下一次車顛簸的時候,江瀾胃裏一陣翻湧,捂著幹嘔了一聲。
陸竟池微微側頭,看到蒼白的臉,把的頭摁在了自己肩上,輕著的後背。
江瀾微微一怔,下意識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今天穿的休閑,灰針織開衫和白襯衫,外邊搭了件薄薄的黑風,看起沒有那麽冷峻,加上他眉宇間對江瀾流出的溫,讓江瀾並不抗拒。
江瀾正看得出神,車子又癲了下。
再一次幹嘔起來。
“不會是又懷孕了吧?”裴卿聲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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