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舞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堅定而輕巧的推開窗,窗外一片夜,本看不清什麼,周圍很安靜,唯有方才推窗的時候,發出的細微聲音,于這夜中顯得過于的突兀了點!
外面空無一人,就著微弱的星,衛月舞忽然看到窗邊桌上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手拿起,重新合上窗戶。
走到床前,把案幾上的燈點起來,就著燈,看著手中折疊一朵花形的紙條。
很致的折疊法,這種折疊的方式,衛月舞以前沒有見過!折疊出的花也特別的漂亮,而且這紙也不是普通的白紙,卻是紅的,仿佛是世家千金,閑瑕無事在閨中自己配以花瓣染制而出的,這樣的紙配上這樣的折疊方式,如同一朵真的鮮花般栩栩如生!
很別致、很新穎,卻是從未見過!
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才找到一個角的地方,一點點的打開,才看到上面的字跡,很漂亮的字,看起來象是子的筆跡。
“姐妹相和,其利斷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除了這幾個字,再無其他,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特征。
不用說,這里所謂的姐妹相和,必然指的是和衛月,燈下,衛月舞的眼中閃過一幽,想不到自己的衛月的事,還會驚到他人,甚至還引得此人坐不住,特地給自己送來紙條。
這一方面是勸和,另一方面卻是在警告自己!
而且看這個樣子,應當和送到自己手中的那個玉板指是同一個人!
想往給自己送板指就送板指,想給自己送紙條就送紙條,那是不是代表著,想要自己的命,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這所謂的姐妹相和,應當是指自己和城門口和衛月發生爭執的那一段,或者是說看到衛月穿華的,把自己從馬車里推了出來,所以勸自己忍著,要和衛月姐妹相和!
自己一位嫡,被個庶“欺負”這個樣子,這個暗中窺探的人,卻一再的警告自己,讓自己忍著,細想之下,這里面的意思足以讓衛月舞臉上出冰冷的戾氣。
是不是娘親一個正室被冬姨娘和李氏謀害,也只是認為娘親該忍著,忍不下來,死了,也是命該如此?
手中用力,一把把紙條團,站起,走到妝臺前,開一個屜,把紙團扔在里面。
在外祖家忍數年,最后換來的卻是雪夜劫殺,此生,再不會單純的以為忍了,就可以換來平安,況且這里面還有娘親的海深仇,就算是墜十八層地獄,也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什麼,燕懷涇在挑選人,要送到華侯府給那位尚書大人賀壽?”楚國公世子楚放南驀的從臺下的歌伎的表演中清醒過來,臉一冷,轉向一邊的齊國公世子齊云皓,“他什麼意思?衛武的生日都己經過了,他還送什麼禮?”
齊云皓皺了皺眉頭,也同樣不解:“要送為什麼當時不送,偏偏等華侯進京之后才送,況且也不是送給華侯?”
“難不燕懷涇有什麼謀不?”楚放南想了想,認真的問道。
“不知道,但我覺得很可能是!”齊云皓的手在桌上拍了拍,站起來,背著手踱起步來。
他們兩個當然不會認為燕懷涇真的是忘記了送禮,以燕懷涇的為人,以及燕地的那些膽大包大的作為,怎麼看也不可能出現這些錯誤,而且燕懷涇要拉攏的不應當是華侯嗎?
衛武雖然也是朝中重臣,但是對于燕地來說,衛文才是最重要的,那里守著的可是關乎燕地和魯地的門戶。
“不行,我也挑兩個人送過去!”齊云皓百思不得其解,轉了兩圈后,下定決心照著燕懷涇的做法。
“那……我也送?”楚放南遲疑的問道。
“送,當然要送!我們一起送,不管燕懷涇想干什麼,我們一齊送進去,就算他的人做什麼,也不能夠!”齊云皓用力的點點頭。
“那……我們又是以什麼樣的名義送進去?”楚放南也站起來,手中的折扇在手心中敲打了兩個,問道。
“跟燕懷涇一樣,我們四大領地諸侯總要保持一致才是。”齊云皓冷笑道,目看著窗外的一點,燕懷涇做事,怎麼可能沒有深意。
“我們要不要把人送給衛文?”楚放南提議道,“我怎麼都覺得,送給衛文更合合理,而且更合適,必竟華侯府沒有正式夫人!若是我們送去的人得了寵……”
他這話沒說完,但這言語之中的意思,齊云皓立時就懂了,手揮了揮,
兩旁歌舞的伎人,一個個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不送,衛文也算是勞苦功高,這次還舊傷復發,皇上那里總要表示一下,或者也會送個人、聯個姻什麼的,皇上還沒有先表示,我們兩個先送算什麼。”齊云皓這時候因為想到了這點,立時就下定決心。
“那我們也去挑清倌人?”楚放南點了點頭,正待吩咐下去,忽然想到這點,急問道。
“這點我們不必跟他一樣,我們就從府里挑選人送過去,作要比燕懷涇快,等他那邊選好了,我們的人也己經進了華侯府,既便他再想干什麼,也比我們慢了一步!”齊云皓突然帶著幾分得意笑了起來。
他們四個人雖然份屬四大國公府,又是同時進京,目地當然是求娶那兩位快要及笄的公主,所以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競爭對手,更何況近來燕地似乎勢力越大,魯地那邊也不安份起來,對于這楚地和齊地的力也很大。
這兩位世子可都是得了自家父親的意思,就算這次不能得到公主的青眸,也要破壞燕懷涇和皇室的聯姻,無論如何不能讓燕地再得了便宜。
之前燕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了幾小諸侯的領地,己屬意外,以致于這次進京之后,被挾制,總覺得氣勢上弱了許多,而兩位公主的目也主要放在他邊,所以這次再不能比他慢半拍。
兩個公府的世子都覺得力很大,所以相對勢弱的他們兩個,才不得不走到了一起,共同抗衡!
“好!那就這麼定了!”楚放南拍手稱是,如果能搶先燕懷涇一步,的確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四頂小轎,分別送了四個人,送往華侯府,指名送給那位之前才過完生辰的衛尚書大人。
魯國公府,魯曄離也接到了消息,一個人在書房里想了想后,果斷的決定跟風,也從府里挑了兩位人送給衛尚書大人,至于燕懷涇的人雖然是先挑的,但最后卻是最后一個送過來。
華侯府
衛武的書房外面,兩個、兩個的跪著八位人,一個個都是婷婷裊裊,風姿人,這其中當然以燕懷涇送過來的那兩位清倌人最勾人。
書房,衛武背著手,己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眉心的皺起,煩燥不己,他不知道這幾位國公世子是發了什麼病,為什麼突然之間,都以當日生辰補禮的理由,給自己送人過來。
而且不多不,一府兩個!
“二老爺,太夫人問您,此事要如何理?”一個婆子急匆匆的過來,看到這滿院人,嚇了一大跳,忙進到里面,先向衛武行了禮后,才恭敬的問道。
這事鬧的大,早就驚了太夫人,但此事必竟關系到四大國公府,太夫人也不敢擅自做主,覺得還是先問過兒子。
“收,全部收下!”衛武咬了咬牙,聲音仿佛是從牙里出來的,他不能不收,這幾位世子,誰的面子,他也擋不住,如果全部拒收,得罪的可是四大公府;但如果有收有不收,那更是得罪狠了。
“太夫人……太夫人的意思也是如此,莫如先把們全安排在一個院子里,們來自不同的地方,互相之間正好可以看著點!”婆子傳達了太夫人的意思,當然這所謂的“看著點”,實際上也是互相監視的意思。
“好,就按太夫人的意思!”衛武也覺得這是此事最好的解決法子,把們八個人送做堆,互相監視之下,也不容易出事。
至于真的收用,衛武自問不敢!
收用了這四大公府送來的人,說不定還會惹上皇上的怒火,皇上前兒跟自己說起這幾位世子的時候,神之間可不象是心平氣和……
“是的,二老爺,奴婢一會就去稟報太夫人,但太夫人還說了,您如果決斷不了,可以去問侯爺,侯爺那里總能想到法子的。”婆子又道。
“好,我知道!”衛武的臉一白,眼中不由自主的泛起怒意,但還是咬著牙道。
“那奴婢告退!”婆子還沒發現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衛武臉上制不住的怒意,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了下去自去院向太夫人稟報。
“又是衛文!”衛武握起拳手,重重的在桌上一砸,低了聲音,恨聲道。
“二老爺,侯爺過來了!”一個小廝忽然跑到門口,稟報道。
衛武抬起頭,臉冷,衛文這個時候來干什麼?來看自己的好戲了?
“請侯爺進來!”了心頭的恨意,衛武緩緩的放松了下來,神之間再無方才控制不住的冷意,只是看起來只是煩燥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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